因为说错了话惹恼了沈琉月,原君羽本就心情不好。原大人莫名其妙教训他一顿,再加上周围人反应仿佛都是他犯了大罪,原君羽更加生气。
他倔强性子一上来,旁人怎么劝,他就偏要唱反调不可。
“你这个逆子!”原大人气极,吼原君羽的时候,他整个身子都在抖,脸也急得通红。
说罢,原大人伸出棍子又要打,就被原文双和原佳易两人双双拦下。
“爹,您消消气,有什么事情,您先问过三弟再说也不迟。”原文双身为大兄长,性子自是要比两位弟弟沉稳许多。
眼见争执愈加理解,原文双只好站在中间位置调解。
“我看他是不打一顿就不知道改改他的臭德行!”原大人冷哼,将头偏向一边,心烦的根本看都不想看原君羽一眼。
原君羽态度更是执拗,原大人不待见他,他就也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君羽!听话!”原文双转过头小声劝原君羽。
整个尚书府,原君羽最为信服的,就是他这个大哥的话。从他小时候,原大人因为朝廷中的事情缠身,没有精力照顾自家后院。原君羽捅的篓子有一半都是原文双在他后面收拾。
至于他二哥,打小就和原君羽没什么接触,两个人关系不冷不淡,将就得过去。
毕竟尚书府并非皇宫,骨络清晰,少了许多尔虞我诈。
“大哥。”原君羽仍然有些委屈。
他再绞尽脑汁的想,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大事。以前先皇还在,他拿先皇的玉宝珠当球踢,原大人也只是罚他一个月禁闭,没有像今日这般大动干戈。
“快点。”原文双神色着急,生怕自己这个弟弟不懂事,火上浇油惹得这件事情没完没了。
原君羽环顾四周,发现原夫人和原佳易没有一个是向着他的。他没有办法,犹犹豫豫跪到了地上。
“老爷,您看,君羽都跪着了,定是知道自己错了,您就别同他计较,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嘛。”原夫人上前,苦口婆心安抚原大人情绪,帮原君羽说话。
“哼,孩子,他都二十一岁了,还是孩子呢?”原大人又是一道冷哼。“就是你一天惯着他,才把他变成现在这样。”
原大人尚在气头上,他每每望向原君羽,目光皆充斥着满满的无奈和气愤。
到了这里,原君羽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面前几个人说来说去,原君羽就听得出他犯了天大错误。
“爹,您把话说清楚。”原君羽听不懂,索性直接问原大人。
他抬起头,神色坚定与原大人四目相对。
既是在祠堂受罚,目的就是为了当着原家列祖列宗的面,原君羽心里好奇已经到了极点。
“你可知今日摄政王来了一趟我们府里,一来便是问罪。我倒不知你竟然有胆量迫害王妃,害得摄政王的孩子死于腹中!”原大人并不想回忆这件事情,每每记起,他都恨不得打原君羽泄气。
什么?
原君羽愣在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
他思索半晌,想自己可是调戏哪家姑娘结果对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还是又把什么宝贵物件拿来玩。就是没有想过会是因为这个。
原来轩辕紫宸表面上豁达,毫不犹豫就放了暖暖,心底早就计划好了向他爹告状。
好你个轩辕紫宸。
“你可知道,若是王爷禀报皇上,你便就是死罪。”原大人用足了力气,丝毫不掩饰语气里浓浓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苏知词乃是郡主,她父亲就是皇上也要礼让三分。况且苏知词和轩辕紫宸成亲,也是皇上亲口赐婚。如今被人算计,害得苏知词流产,按理说皇上该管。
好在轩辕紫宸承诺原大人不会告诉小皇帝。
“爹,我……”原君羽手足无措。
他要是告诉原大人真相,那不就把沈琉月暴露了。与将军府联姻出现阻碍,原大人不会放过沈琉月的。
可如果不告诉,那就只能当这事儿他默认了。
轩辕紫宸!我非要逮着机会揍你一顿!原君羽咬牙切齿,心里早把轩辕紫宸杀了无数遍。
最后原君羽挨了三十板子,好不容易放出来,就又被关了禁闭。
为此原君羽欲哭无泪,当真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琉月的生意蒸蒸日上,柳月堂的名声也传得越来越广。上架这段日子,柳月堂每日都有客人来来往往,说是门庭若市也不夸张。
“砰!”
门被人一脚踹坏,重重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两三个壮汉进来,看着气势汹汹,屋子里的客人大都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爱心999
“都给我滚开!”
工人正在做活,就遇到这一幕。他们两个正要阻止,话都没有说完,便被草草打断。
其中一个壮汉用力将工人推到一边。
“你们还在这儿买东西呢?知不知道这家店是个黑店,把我们年迈的老母亲给治死了。”壮汉环顾四周,义正言辞对众人说道。
此话刚落,周遭一片哗然。
有的是柳月堂的老顾客,听罢不过犹豫了下,有的听闻柳月堂的名声第一次来,惊得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药膏。
“你血口喷人!”暖暖着急的不得了,气鼓鼓的冲上前。“我姐姐医术了得,怎么可能治得死人?你们该不会又是苏知词派来的吧!”
暖暖现在也是彻底看明白了苏知词,突然又来人捣乱,暖暖第一念头就是苏知词背后算计。
“你都说了是你姐姐了,当然要帮着她说话。人家跟你们无冤无仇,也不至于拿自己老母亲的死出来诬陷你们啊。”
这时,人群中出现一句声音,话尽数倒去了壮汉那边。
紧接着,周围聚集的客人也叽叽喳喳开始发表自己看法。
暖暖顿时心急如焚。
沈琉月半个时辰前出去买草药,这会儿怎么都不可能赶得回来。恐怕有心人就是逮着这个机会,想要把柳月堂的名声搞臭。
到时候柳月堂治死过人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沈琉月再想澄清就是难上加难。
所谓人言可畏,正是如此。
“我们真的没有!”暖暖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别听他们瞎说!”
“不要再给这个黑店机会了,今儿个我们就要替天行道,好好整治一下你们这些赚黑心钱的畜生!”
壮汉理直气壮,倒成了正义的一方。
暖暖不管,双手伸开挡在了几个人面前,说什么都不让开。
“滚开!臭丫头!”
伴随着一句不耐烦的催促,暖暖身子控制不住往旁边倒去。一只手恰好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拥入怀里。
暖暖立即反应过来,抬头就看见影一硬朗的侧脸。
等到暖暖站定,影一将她护在身后。
“你们几个,聚众闹事,成何体统?”影一严声训斥。“要是真有什么事情,不去报官,却跑来砸店,怕不是理亏是什么?”
要不是影一及时出现,暖暖定会被推倒在地。
柳月堂是沈琉月的心血,之前已经出过一次类似事情,好不容易生意回转,步入正轨,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死了娘,还不能报仇?”为首的男人冷哼。
随后他面朝众人,手指向影一。“大家看到没有,这家店的老板娘虽然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但她可是有靠山的。你们看看这男人的身手,定是她养的嫖客……啊!”
男人话越说越过分,影一抓住男人胳膊,稍稍用力往下一扭,就疼的男人尖叫连连。
在场的百姓纷纷炸开了锅,而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人这会儿就开始耍起无赖,装作自己受到了伤害。
“都停下!”
影一气极,刚准备又教训面前三个人一顿,忽然听见沈琉月的声音,语气格外的沉稳内敛,使人莫名感到信服。
沈琉月大步走到影一旁边,对他点了点头。
“我刚刚已经听人说了,意思是,我害死了你们的母亲,对吗?”沈琉月再次向三个男人确认。
“是!”男人铿锵有力,微微仰头,一脸不屑望向沈琉月。
他不信沈琉月还能说出朵花来。
“您先别急,急也解决不了问题,您说是吧?如果真是我的错,那我和柳月堂甘愿受罚,您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把我活活打死,我都觉得应该。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沈琉月不紧不慢,说出的话叫人震惊。
“王……”影一差点后面那个字就说出了口。
沈琉月伸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所以你就是承认咯?”男人不屑冷哼。
果然,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稍稍吓唬一下就能解决了她。男人不禁想,这苏知词到底怎么想的,好似还有些害怕沈琉月。
“我问你几个问题。”
沈琉月紧接着开口。“第一,你说你母亲来柳月堂治病,请问她得的什么病。第二,你母亲何时来的柳月堂,又何时去世的,去世之前有什么症状,为何你能如此笃定就是我治死的。第三,你既然今日来找我麻烦,证明你母亲去世也就这几天的事情,按理说你身为儿子应当披麻戴孝,你既没有戴白布,又没有披孝麻,这又是什么原因?”
“还请你回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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