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的呵护已经成功折服了我。
如果没有你的细心呵护,我估计就要受到弱牌惩罚。
话说回来,你放弃第二次猜牌机会的举动,即刻引来了人脸们的声讨。
面对声讨,你不卑不亢,坚持不愿进行第二次猜牌。
你不愿进行第二次猜牌,别人也强迫不了你。
因为你是这场对赌的庄家,拥有放弃任一小节的权利。
人脸们虽然不满,但也只能忍声吞气地越过第二小节,进入第三小节的对赌。
在第三小节当中,你再次猜中了病牌所在。
“我就是知道病牌在你手里,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如斯坚定地说道。
正是你的坚定,替我重创了正中央的人脸。
不过就在正中央人脸受到重创的时候,我听见了两首歌谣。
其中一首歌谣旋律忧伤,溢满了爱而不得的愁绪。
昨夜折花的人,今早已逝去。
跟谁进入坟墓,为谁开天窗。
你的睫毛妩媚,为何要落泪。
你的泪水晶莹,遗失在天荒。
那年风衣正盛,你流落街头。
一眨眼的回头,玫瑰已枯萎。
现在再次想起这首歌谣,我不禁悲从中来。
因为这首歌谣除了溢满爱而不得的愁绪,还表达了分离之时的离殇。
我与你之间的遭遇,不就与这首歌谣一模一样么?
昨日帮助我的人,现在已经魂飞魄散,再也不可相视一笑。
你独身进入魂飞魄散的坟墓,却为我打开了生命的天窗。
你的睫毛谈不上妩媚,可总是喜欢落泪。
你的泪水很是晶莹,渐渐消逝于原野。
那时候你很喜欢穿着一身血衣,我却将你独自留在D栋602房。
我坐在菱形血桌旁眨眼回头,却看见你的鬼躯已然枯萎。
你枯萎了,可我却活得生龙活虎,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该死的是我,而不是你。
该魂飞魄散的是我,而不是你。
至于另一首歌谣,则是一段诡异难懂的呓语。
草原上毫无生气,例如我,例如深冬之中枯黄的草木。
我寻找,我寻觅,我想找到生命之中的注定。
可草原告诉我,生病才是我的归宿,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不愿,我抗议,用余生的力气来高声呐喊。
在这恼人的暴风雨里,谁也无法覆灭我的声音。
狂风撕扯草木,暴雨淋死希望,雷电摧毁生机,可我终究逃离不了生病的宿命。
病菌四伏,奄奄一息,我只好离开草原,回归人流滔滔的大城市。
可大城市里的人厌恶我憎恨我,说我带来了灭世恐怖的病菌。
我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狂风暴雨。
伫立在暴雨之中,我默默地仰望四周。
我看见曾经鲜活的大城市慢慢死去,只剩下一篇眼熟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前翻后仰,真好啊,我又回到了那片枯黄的草原,那片遍地病菌的草原。
我笑了,笑得经久不息,真好啊,原来生病正是我的宿命,我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既然逃脱不了,那我就要住在草原上的人,全都因病而死。
病菌啊,病菌啊,可爱而又伟大的病菌啊,你是东升的旭日,也是花香满溢的雏菊,更是普度众生的轮渡。
来吧,涌入我怀里吧,我将用余生来散播病菌,让所有人都得到你的怜惜。
你知道吗?随着这首例如呓语的歌谣停歇,我便进入了一处幻境当中。
在那处幻境当中,我看见了一片草原。
草原深处,立着一位光着身子的少女。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光着身子的少女,居然是主持赌局的三寸少女。
幻境之中的三寸少女,自称是那个人的手下,能号令众多恐怖的血色尸骸。
血色尸骸蜂拥而至,幻境之中的我被啃咬至死。
你知道吗?那种死亡的感觉栩栩如生,我至今回想起来仍有些胆战心惊。
不过幸好我从幻境中醒来时,看见了令人安心的你。
“你没事吧?”你如斯忧心忡忡。
我将你的忧心忡忡记在心里,并告知你不用担心。
你点了点头,终于放下心来。
“好吧,你没事就好。”你如斯欣慰地说道。
紧接着,赌局便又继续开始了。
令人大跌眼珠的是,三寸少竟在第四小节开始之前,颁布了新的规则。
在新规则之中,最后的四小节合为一小节,而我将取代你成为最后一小节的庄家。
新规则即刻引来来人脸们的疯狂反对,但反对的结果,便是导致了左侧第二张人脸的身死。
左侧第二张人脸身死之后,人脸们变成缩头乌龟,赌局也就顺理成章地继续进行了。
接下来,意外获得透视能力的我,三次猜牌三次猜中,令人脸们苦不堪言。
俗话说,穷寇勿追,追则惹祸上身。
正是我的咄咄逼人,引起了右侧第一张人脸的剧烈反扑。
在右侧第一张人脸的剧烈反扑之下,它不但啖吃了同为诅咒之脸的右侧第二张人脸,还化为一座高达十米的人脸大山。
人脸大山,岂是普通之物。
它只轻轻吹一口气,便是一股飓风。
正是这股飓风,令你痛不欲生。
“唉,我本来想等赌局结束之后,便帮助你离开这片世界,但从现在看来,我已坚持不下去了。”你如斯痛苦地沉吟道。
我不愿,我不信,我哀求你再坚持一下。
可奄奄一息的你,就算能抵抗得住飓风的侵袭,也抵抗不住花白手掌的撞击。
“吾命真的休矣,梁小哥,我在生命的另一端等你。”你如斯怒吼一声。
怒吼消散之后,我亲眼看见你的鬼躯崩裂,化为了一片虚无。
你魂飞魄散了,就这样魂飞魄散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就这样魂飞魄散了?
你不是早便答应我,要帮助我离开这片世界吗?
你食言了,我却落泪了。
“吾命真的休矣,梁小哥,我在生命的另一端等你。”这句话不断回荡在脑海中,令我哭得更加凄厉了。
你知道吗?这句话,是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并非是这句话,而是那段令人肝肠寸断的死后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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