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纪元1886

    
    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小型的布道仪式，克莱门特主教正在给十几位信徒讲解公正之书，看到安尼克两人进来后，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安尼克则和史都华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
    这里很安静，除了克莱门特的磁性的嗓音在布道外，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而安尼克合起了眼，仔细听起这位主教对公正之神信仰的讲解。
    几乎都是一些劝告人向善，多做好事的事情，然后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关于公正和秩序的必要性。.z.br>
    这位主教业务也不算差，完成布道后，还顺带做了心理医生的角色，替一些有烦恼的信徒进行了安抚和治疗。
    一些信徒完成布道后，向圣坛前的捐款钱箱捐入一些零钱。
    无论多少，这位主教都表示了感谢，完全不像嗜钱如命的样子。
    我怀疑错了人了？
    安尼克睁开眼，在那些信徒离开后，自己从信封内取出了五十金马克，将它们全部投入了钱箱。
    「我替吾主感谢大使先生的慷慨，您真是乐善好施。」
    克莱门特笑着说道，然后把两人请入了待客室。
    安排两人坐下后，然后克莱门特捎带不好意思地说道：
    「抱歉，这里没有大使馆那么多饮料备选，只有两杯清茶了。」
    「清茶就好，我也不喜欢喝酒。」
    安尼克认真说道，然后克莱门特在一个铁罐内取出一点茶叶，稀碎的，泡在温热水内，这种茶叶在大吃货帝国一般被戏称为满天星。
    还真是节俭啊，安尼克注意到这位主教的衬衫都洗得发白，脚上的袜子都有缝补几个补丁。
    克莱门特把茶杯递给两人，然后找出一个碟子，装入了几枚细长枣红色的果脯。
    「居然有椰枣吗？」
    安尼克认出了这个东西，特产在沙漠地区的好东西。
    克莱门特把椰枣放在了茶几上，然后道：
    「没想到安尼克大使认出了这个东西，的确是来自的马拉萨布汗国的特产，不过比较昂贵，我也就平时喝茶的时候，吃上一枚。」
    安尼克取出一枚，品尝了下，的确很香甜，而且口感类似软糖，的确不错。他现在更加好奇了这位私德不错的主教对现在的公正教会的看法。
    「不错，克莱门特主教喜欢的话，我可以让史都华采购些送来。」
    克莱门特摇摇头，开口道：
    「让您费心了，不过有这个钱的话，安尼克大使还是直接捐款给那些穷人吧。」
    直接捐款？
    安尼克抓住了细节，然后问道：
    「捐给你们不是一样的吗？」
    克莱门特苦笑了下，然后道：
    「大使先生今天来，应该是看到报纸上我们教会内部的问题吧。我也不否认，现在的教会的确出现了问题，但是我依旧选择效忠它。」
    果然不是蠢人，而且他是玫瑰十字的嫌疑打消了不少。
    安尼克见他这么诚实，也不再弯弯绕绕，直接开口问道：
    「主教先生对乌尔班大主教有什么看法。」
    克莱门特脸色变得沉重些，然后道：
    「我对大主教没有私人上的成见，而是对他行动上感觉有些过火了，教宗冕下不在，他的行为有点激化矛盾。至于外界传的个人上的问题，我不便评价。」
    你不便评价那就是最好的解释了，这位乌尔班大主教看来有些问题。
    安尼克心中有了些打算，他想从德雷克那弄到变形复方汤剂的配方，再化妆下去亲利大使提到那个黑市购买材料。
    这个乌尔班
    究极是什么人，自己只得亲自去探究一番了。
    后续和这位主教闲聊了会，安尼克带着史都华提出来告辞，克莱门特主教把他送到门口，挥手再见。
    回去的路上，安尼克闭眼问道：
    「史都华先生，这位乌尔班大主教有什么趣闻嘛？」
    史都华眼珠一转，低声道：
    「不知道老爷你说的是哪方面的。」
    这位也不傻嘛，安尼克则继续打着太极道：
    「各个方面的，我对顿兰德的宗教局势很有兴趣。」
    「那我说些老爷你可能有兴趣的吧。」
    他停顿了下，然后用仅有两人听到声音说道：
    「这位神职人员毕竟享受世俗那些，例如乐于出席酒会舞会，享受被人瞩目的感觉，同时，对美食的品鉴也很擅长。」
    「最后，我在一次酒会上，看到他与一位女士在花园角落，进行人与灵的交流。」
    还真是含蓄，这位大主教看起来倒是更像一个高级神职人员，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安尼克腹诽完，然后问道：
    「乌尔班大主教今年多大了？有希望接班嘛？」
    史都华摇摇头，开口道：
    「据说七十多了，不过老爷你也懂得，像你们这样超越凡人的存在，七十岁也就差不多三十四十而已。」
    「至于接班，近乎不可能，三大教区的红衣大主教都身兼选帝侯，教会和帝国是不会出现一位同时掌握两方面最高权利的人，乌尔班大主教能上位，外界都说是弗朗茨五世扶持起来的。」
    怎么又扯上顿兰德皇帝了，安尼克感觉里面水深的很。
    「知道了，谢谢史都华先生，直接去大使馆吧。」
    「我去通知车夫。」
    安尼克决定还是先把最近举行的工作汇报上去，自己在在刚来半个月不到，花掉了上千镑的招待经费，总要有个理由。
    他来到了大使馆，直接起草了公文，包括与几位大人物的会见情况，在家召开的酒会说明，还有自己在商业上的建议。
    最后附上了对顿兰德宗教可能出现分裂的担心，以及重申了自己作为大使期待外交部和内阁的指示。
    然后走到电报室，把公文交给了电报员。
    「明文，加急给外交部发过去。」
    安尼克直接道，电报员疑惑问了下：
    「大使，不用加密嘛？」
    「不用，反正都是公式化的东西，顿兰德人看到这些后反而会纠结一番。」
    不用密电，就是明明白白给顿兰德各方看自己的态度，对于政治上是完全中立，在经济上还是想赚钱，最后在教会上，事关大家生死问题上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