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赶到永宁宫时,太监,宫女,甚至是太医皆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低着头。
主位之上,坐着大燕最年轻的帝王,云庭。
他面色不善,眼神扫向所有人,但最终落在了刚跨进永宁宫的容宴身上。
“臣妾,见过陛下!”说起来容宴已许久未见云庭,他平时政务繁忙,而她对一切事物皆俱不关心。
可以说空有皇后之名,未有皇后之权,所以一个月前她主动请求云庭将打理后宫一切事物交给姜涟漪。
云庭应允,而她难得清净,乐得自在。
只是这种清净与自在却无法长久。
云庭没说话,只盯着她看,许久沉吟道:“皇后,你有什么话要说?”
“臣妾无话可说!”
容宴看着云庭淡淡道:“此事臣妾认为与怜儿并不关系,怜儿与琴贵人无冤无仇,为何下毒害她?”
“皇后娘娘,为何这么肯定?”
说话的是翎妃,一向与姜涟漪交好,其父也是当朝的礼部尚书。
“那翎妃又为何如此笃定是怜儿下毒害琴贵人的呢?”
“昨日琴贵人去看望皇后娘娘,恰逢皇后娘娘在午睡,所以琴贵人只坐了片刻便离开了,在此期间吃了永安宫的糕点,那糕点正是怜儿端上来的。”
翎妃神色自若的看着容宴,却只看到她一直在笑。
“那怜儿与琴贵人的矛盾在哪?怜儿为何害她?”
“因为在此之前,怜儿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茶盏,琴贵人身旁的红桂动手打了她,却不曾想她心怀叵测,竟下毒毒害琴贵人!”
“怜儿下的什么毒?”
翎妃道:“醉朦胧。”
醉朦胧,花似雾,叶似竹,一年四季,常开不败。从春到夏到秋,花开花落,此起彼伏。
然而醉朦胧也是最致命的毒药,恰好当时琴贵人在她宫里吃了含有醉朦胧的栗子糕。
若单单只吃加了醉朦胧的栗子糕并没有什么。
因为醉朦胧的花粉可食用,可又怎么会中毒呢?
容宴并不搭话,转头看向姜涟漪:“怜儿在哪?是非曲直由她自己来说!仅凭翎妃的话本宫却是不信。”
“怜儿已经自尽了。”说话的是姜涟漪。
容宴眉眼冷了下来,“你……”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杀人灭口,怜儿的为人她很清楚,那是一个年仅十五不到的孩子,性子有些胆怯,安安静静的,甚至还有些女儿家的天真,但她知道怜儿绝不会下毒的。
这恐怕就是姜涟漪故意而为之,看似是因为怜儿下毒之事,实则对付的是她。
她这几个月太过于与世无争,过了太久安静的日子,可没想到姜涟漪竟算计她。
“皇后娘娘,琴贵人被毒害是你宫里人所为,于情于理你都该给一个说法。”
翎妃对容宴有很大的怨气,这也是这一次她这么咄咄逼人针对容宴的原因。
容宴看向一直未说话的云庭:“陛下,若是臣妾能证明这件事并非怜儿所为呢?”
其实云庭对于这种事并不怎么在意,就算琴贵人死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死了一位贵人罢了,可她却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他又不能坐视不理。
云庭眉眼带了浓浓的兴趣:“皇后怎么证明?”
其实他一直对容宴都有所观察,这段时间她未踏出永安一步,而他也未驻足过永安宫。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引起容宴的注意,就算他纳妃还是宠幸那个妃子她都毫不在意。
从始至终她心里都只有一人。
“琴贵人在哪?”容宴看向姜涟漪问道。
姜涟漪一愣,“皇后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宴神色依旧平平淡淡:“太医可检查了琴贵人真的是因为吃了永安宫的糕点而中毒的?”
恰逢此时钟太医也在,钟太医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后娘娘,老臣已检查过了,琴贵人当真是中毒而亡。”
钟太医是太医院医术高超的太医,可容宴并不太确信,所以勾了勾嘴角:“琴贵人现在在何处?”
翎妃冷哼一声:“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容宴并未往下说,而是看向云庭:“陛下,可否让臣妾看看琴贵人!”
云庭差异的看着她:“准。”
容宴带着一群人走到安置琴贵人的床前,然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转头看向众人道:“琴贵人中毒所言不假,但绝非是永安宫的糕点致死,还有怜儿虽然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茶盏,但并不会下毒害琴贵人的。”
容宴又看向翎妃道:“琴贵人在去往永安宫的路上,是否遇见了翎妃?”
翎妃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否认。
她的确在琴贵人去永安宫的路上遇到了她,还邀请她去凉亭说了会话。
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是又怎么样?”
“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翎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容宴冷冷一笑:“害死琴贵人的应该是翎妃!”
翎妃一听到这话就不淡定了,“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害她?”
“醉朦胧虽是毒药,但绝非能使人致死,因为花粉可做成糕点,每个宫里都有,钟太医本宫说的可对?”
钟太医抹了一把汗,点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是,醉朦胧的花虽有毒,但花粉可做糕点食用。”
翎妃越来越不安,她感觉容宴一直在看着她:“然而醉朦胧最怕的是夹竹桃的花粉。”
说到这里,翎妃脸色一变,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看着翎妃的反应,容宴猜测的又被证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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