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青木松开手一把将雁儿抱起来放到床沿坐着,自己也轻轻在她身畔坐下。高大的龙青木刚才一直用弓身俯首的姿势去依偎着她,现在他的脖子还真有点酸。
而此时雁儿猛然想起自己要用青木哥哥的吻来洗涤和泼墨的事情,刚才耳朵脖颈浅浅的绵绵的吻不算数。心里虽然笃定了要继续爱慕龙青木,但是她的计划还是不变的。
龙青木浓浓凝视片刻,轻柔道:
“雁儿,你想学武功吗?我今日送你去天福观,观主是我母族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她为人和善武功高强,你去她座下修习,必定有所成就”
雁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正酝酿着情绪,想怎样才能一举索吻。可是怎么这话题一下就急转弯了?
“学武功?……天福观?”
雁儿从没听说女子还能习武的,她的观念里充其量就是绣花织布谋生,都不算正经,寻常女子哪个愿意抛头露面的?
“女子学武功者大有人在,雁儿不必瞻前顾后,习武强身健体又能做防身之术,百利无害”龙青木看出她的疑虑。
“我……我行吗”雁儿眨了眨眼,睫毛如蝶翅扑打,空气都饶有震感。目光来回打量着龙青木,是直接倾身而上呢?还是自己再表白一番呢?
“为什么不行呢?我听闻我那长辈自小体弱多病,夏日炎炎都需裹秋衣,机缘巧合入了门,区区三年就脱胎换骨,现如今武功不在我之下, 她的修习功法想来适合你”
龙青木幽幽看着她,目不转睛盯着她那细长卷翘的美睫。
“我…………你………”雁儿语焉不详的浑沦着,不知道她说的是[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喜欢我?]还是[我原谅了你昨晚的冷漠,但是你得亲亲我]或者是[是我直接强吻你,还是你主动吻我?]
“我一有空暇自然会去见你,所以你切勿偷懒,到时候我可是会检验的”
龙青木微笑着将她额头的一缕发丝轻撩到耳后。
她的耳朵蹭的一下就红扑扑的。烫的她微微哆嗦了一下。可是她刚才想要说的并不是这个啊。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前面人儿呵气如兰,
他灿若星辰的瞳眸让雁儿看呆了,他的瞳孔仿佛真有一种能将人吸附进去的魔力,浑浑噩噩间不由自主的应了声
“好”
就差电光火石了,雁儿正欲展开双臂紧紧抱住秀色可餐的他,再狠狠蹂躏,心道这男人当真是上天派来整治自己的妖邪!他稍稍对自己冷漠一些就可以令她哭得伤心欲绝,又略略施一些恩惠,就又能让她的心死灰复燃心火焚烧。如今突然又说要分别,为什么自己的情路竟然如此坎坷崎岖!心总是被他牵着走,要她往东她就往东,要她往西她便傻愣愣往西。
“要不要先回家报个平安?” 龙青木心里当然不想她回去,一来恼她父母狠心,二来想必她父母听到风声觉得雁儿已然遇害生死不明,若贸然回去定会再惹风波。不过还是先征求雁儿的想法。
“我……不知道””
雁儿想着爹娘心里只有弟弟,又想着如果不是青木哥哥,自己早就成了人间幽魂了。只想自己学好武功,将来一技傍身腰杆自然硬。
“那先去学武功罢”龙青木微笑着。
“我看你脸色红润,想来休息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收拾行装出发罢”
话落,放开她的手,转身就去整理行装。
“这……这么急吗?”雁儿惊讶着嘟囔。她作势慢慢展开的藕臂也只能泄了气默默垂下。反正还有时间,她定要将他手到擒来。
“刻不容缓,你早一些去,就早一些开窍”龙青木背对着他,语气淡淡的,却是没有半分转还之地。
龙青木将柜子里的一些衣物卷放进青墨色布囊,银针,各色飞镖暗器,一一包好,也归纳入行囊。其实也没什么赘物。闯荡江湖,讲究的就是孑然一身,来去自如。
雁儿就更没啥身外之物了。摊开双手,瞅瞅,空空如也。只有一件小斗篷还静静的叠放在桌案上。悠闲地用双臂撑着床沿,垂着的脚来回荡漾着。头依然歪着斜眼打量龙青木,是直接扑到他怀里吗?他如今站着,自己垫脚也够不到他的嘴啊?
龙青木利索的将布囊四角缠绕打个结实的结,背在身后,再将余出的布尾在胸前寄个稳当的结。拉过雁儿抄起小斗篷轻柔罩在她身上,三下裹了个结实,手指捏住绸带手锋勾转打个精致的流花结,雁儿撒娇似的嘟囔着:
“今天太阳烈,我不要披斗篷!”
龙青木不置可否,柔声道:
“乖!外面风大!”
不容置疑的拉过雁儿的小手就牵着她匆匆下楼。雁儿一被他牵住,内心立竿见影的忘记斗篷的事。
紧挨着龙青木行至楼下正厅。龙青木上楼前就办理了退房结账事宜,现下掌柜的只笑眯眯对着龙青木猫了一下腰,和善的道了声“客官慢走”便垂首继续忙活他手中的账本。
穿过正厅的三三两两人流,视野一下子开阔一些,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漫无目的闲逛,有的匆匆赶路,有的四五成群挤在一堆买东西,青石板的街道宽敞两边商铺林立,门口挂着各色的招牌,有的是木匾额,有的是锦旗做的。有酒肆,布庄,钱庄,茶楼,还有青楼。
雁儿看着这个让人眼花缭乱的街景,玩心大动。扯了扯龙青木的袖子,小声道
“我想在街上逛一逛…?”
龙青木扫了一眼雁儿,只拉着她往马厩走去。喂马的小厮见到龙青木,便恭恭敬敬的牵出一匹长鬃飘飘的棕色骏马,龙青木将雁儿拦腰一抱轻轻放在前面的马鞍上,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踩蹬轻盈一跃,雁儿只感觉后背猛然有了结实的倚仗,孔武有力的臂膀将她环住,龙青木的下巴抵在雁儿的耳后,
“以后有机会再陪你闲逛,今日赶路要紧”近在咫尺的声音吹进耳朵,痒痒的。
雁儿瘪瘪嘴,嘴里嘟嘟囔囔,扭过脑袋想再争取争取,谁知面庞扭转间竟鬼使神差般直直迎上龙青木正俯下的脸,目光交错间,红唇相接,两人不约而同睁大了双眼。
雁儿浑身一僵,脑子一嗡,身体蓦然丧失全部知觉,唯一没有丧失的只有唇瓣相贴的柔软触感和温度在疯狂席卷浸润着她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即使地动山摇、天崩地裂她的眼眸都只看得到青木哥哥放大的摄人眸睫,璨若星河的眼睛里装着星辰大海幽深到让人看一眼就足以沦陷。他身上散发着男子独有的阳刚气息绵绵萦绕,让人闻到就无法自持,雁儿的内心深处多希望时间就此静止空间就此凝固。
喂马小厮适才又给另一个退房的人取了马,眨眼间就看到了这火热的一幕,慢慢伸出手抚了抚嘴,颇有望梅止渴的味道。
马背上两个人儿都被这无意的触碰给惊到了,龙青木率先回神,头微微一瞥,把唇从她唇上移开,喉结蠕动,用力咽了一下口水故作镇定后,拉住缰绳就是用力一扯,双腿对着马腹一夹,
“驾”
马儿嘶吼一声,扬起前蹄就开始有节奏的奔腾。
龙青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没有因这触碰而心动到惊慌失措,只是耳朵浮泛起的一片绯红出卖了他。
转折来得太快,雁儿根本反应不过来,惯性让身体重心往后一仰,龙青木就势将她圈紧,策马而行。
她惊讶于自己的唇刚才居然和青木哥哥的唇贴在一起了的这个事实,她惊叹自己刚才居然如愿尝到了青木哥哥唇的味道,触感温凉柔软,覆之沁人心脾。跟亲在耳朵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淡红色的精致薄唇被上苍赋予着无上诱人的魔力,这个魔力让雁儿不禁抿了又抿只徒留着青木哥哥余温的樱唇。可是这还不够啊,
雁儿早就忘了什么争取逛街的事儿了。就像中了邪似的,一路抿唇,含笑,面色潮红。
马蹄声哒哒哒了一小会儿,龙青木在一家成衣馆门口勒马而停。撩袍一跃而下,再把雁儿抱下马来轻放在地。此刻的雁儿还浑浑噩噩跟梦游似的,恍惚间又踉跄了一下,龙青木赶紧扶住她摇晃的身躯。抬眸他的唇映入眼帘,雁儿又是一番心绪不宁。
“雁儿,今日一早我在此处匆匆叫老板娘包了一些衣裳,不知道姑娘家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再来挑选几身罢”
雁儿直勾勾痴看着他,龙青木耳廓飞红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头微微偏开不去对上她灼热的视线。雁儿感觉自己眼神太过露骨直白,似乎有失女子德范,便轻快的摆了摆袖子,又促狭的笑了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小九九。
“好,其实我逛街也是想着买几身衣服”
龙青木只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不过要快点”
说罢领着她踏入这匾额写着,“霓裳馆”的木屋。雁儿嘴里应着“嗯”就只傻傻的任他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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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生得眉目如画、楚楚动人,清纯中透着妩媚,妩媚中饱含清纯,鹅蛋脸,明眸皓齿,笑靥如冬日暖阳、夏日清风。肌肤似剥了皮的鸡蛋,细致白嫩毫无瑕疵。不高不矮约五尺三(一米六),体态丰腴,凹凸有致,重约四钧(一百二十斤)。
此刻她终于站在了巨大铜镜前,呆呆的欣赏着自己的美貌与婀娜身姿。她知道自己生得极美。所以形容自己外表的时候就直接用上了这些看似不太谦虚的词汇。再说凭什么别人就可以夸自己“天仙下凡”、“芙蓉花神”,自己夸自己就成了不够谦卑呢!
雁儿在老板娘的带领和推荐下,拢共买了一大堆衣物,大多数是粉扑扑绿油油的衣裳裙子和一些姑娘家的必需之物。一一包好,收了银子又笑吟吟的将两位贵客送出了门,一路送到马前。雁儿心满意足的被龙青木抱上马,又微笑着和老板娘挥手道别,龙青木轻轻跨上马,紧紧搂着雁儿,又继续他们的行程。
“青木哥哥,我为什么中毒了却没有死?”怯生生的提问,
虽然在客栈时的龃龉已过,也只是因为龙青木态度的转变而和好,其他的什么对错却是没有去仔细分辨的。是以她不敢再提毒蕈和恶疮这几个字,怕他内心还是责怪她作践自己性命。只怕自己虽然刻意没提毒蕈和恶疮,他内心也依然要生她的气。遂战战兢兢用眼角余光悄咪咪地向后瞥去,
龙青木闻言楞了一下,只轻飘飘道:
“兴许是你制作的蕈毒出了什么岔子吧!”
雁儿把从深入林间摘采毒蕈到烹煮熬制毒汁的工艺流程逐一拆分细细回忆了一遍,她不相信是自己出了差错。脑海里灵光一闪。
“青木哥哥,你该不会把阿珈陀煮了,替我解毒了吧!……你的阿珈陀放哪了?”
龙青木漫不经心又顾盼自雄的幽幽道:
“我的内功足以替你疗伤驱毒!……阿珈陀我先让人捎回去了”
雁儿将信将疑的轻“啊?”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马儿四蹄轻腾,依次小心缓慢的穿过人流涌动的街道、巷口,又深入山脉崎岖小径,山路难行,总算行至怪石嶙峋的拐角处,转眼一条极其宽敞又平坦的官道赫然展现在他们眼前。适才人杂路弯龙青木刻意放缓了马速,又应着龙青木暖腾腾的怀抱,雁儿坐在前面迎着微风才并不感觉寒冷,但是一旦出了横峰侧岭的山谷,没有城内亭台楼阁和群山万壑的屏障,劲风冷嗖嗖的迎面刮过来,当真是避无可避。
龙青木蹙眉拉紧缰绳勒马停下,
“吁”
旋即翻身下马,两掌扶住雁儿腰际将她从前鞍抱起轻轻放坐在后鞍上。腰际蓦然间油生一股酥麻,雁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此间,龙青木从马首前踩蹬轻轻跨上了马,再拉过雁儿的双手环住他的腰,扣紧。
“雁儿,已近黄昏,寒风刺骨,咱们需得赶在天黑前入住下一个驿站,官道长迢平坦开阔,最适合快马加鞭策马奔腾,快马颠簸,你千万要抱紧我,知道吗?”龙青木肃然道。
雁儿冷不丁被他严肃的语调一吓,只乖乖将他紧紧的箍住,身子也倾力往前挤贴过去。
龙青木背脊一颤,只感觉两团巨硕的弹软坚韧的抵压着他的后背,直教他后背发痒发烫连带着心惊肉跳起来。
策马扬鞭,马儿似乎也格外青睐在宽阔平坦的道路上驰骋,不用龙青木鞭策,它自己就万分自觉的往前狂奔飞腾,铮铮铁蹄起起落落,风一般的速度。
马背上两人的身体随着马儿四蹄飞腾狂奔而起伏颠簸,雁儿吃吓只能用腿紧紧夹着马肚子,随着马速猛然加快,胸前的凸出重量由颤动骤然变为猛的大起大落。
龙青木极其清晰的感觉到了一对汹涌,正无比凶猛猖狂的对着自己后背丧心病狂般的狂拍猛打,犹如世间最温柔最变态的酷刑,一下一下拍得他心跳紊乱、头晕目眩,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去。犹如身处刀山火海,他不得不鼎力咬紧了牙关,额头上青筋狰狞暴起,在邪欲与理智的边缘来回摇摆着,迎面刮来强劲的寒风,也吹不走那种热浪。
凸出的重量如此大幅度的上下晃动让雁儿有点吃不消了,顿时腰酸背痛起来,只得使尽吃馒头的力气抱紧龙青木,期望用他后背来压制这起落不停,像是要把他镶嵌到自己的怀中似的,整个上身和脸紧压着他结实健硕的背。
龙青木面部早已扭曲到痉挛,浑身汗如雨下,那凶残暴虐在横冲直撞。终于,龙青木开始极其痛苦的失控咆哮起来。
雁儿被龙青木突如其来的震彻云霄的爆吼声给吓了一大跳。仓惶失措的大喊:
“青木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龙青木无比颤抖的声音挤出牙缝:
“没……没事!你……你别管我……只……只管抱稳我……”
雁儿半信半疑着,不过既然青木哥哥都这么说了,自己只好先顾好自己,免得有什么意外再拖后腿。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龙青木只将这生理折磨视为上天特予他龙青木的磨砺。身体越是不听话,他就越是要对抗到底,这也是锻炼忍耐力和平衡力的绝佳机会。
雁儿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狂风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随地都可以被吞没,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能保她万无一失。只有紧紧抱住他才能让自己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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