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随心

    
    街上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在谈论两件事。
    第一是肖千绝的死讯，消息最早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已经不重要了，有的说看到孙思雨去棺材店了，她和肖千绝的关系现在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还有人说看到霍纳克和陈不凡神色凝重的去往了玉生烟阁。
    第二则是霍盈盈的被绑架，堂堂大将军的掌上明珠，皇帝的外甥女，谁有这么大胆子？
    有的底层民众像是参与过早朝一般，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李瘸子，你凭啥说这两件事有关系？”
    “我今早路过棺材店，见到肖千绝他姘头在买棺材，她随行的人说，‘大将军的姑娘被绑架了，关肖相什么事？’另外你们是不知道，这肖千绝是被御林军抬回来的，没到住所就已经咽气了。”
    “看来你没吹牛啊这次，说起来肖家作为名门望族，现在本家的人都不在了，先是当家的夫妇被老二杀了，老大现在又被霍纳克杀了，这才一个月不到，当年他俩入学检测时多风光啊，现在一个死一个逃。”
    “那霍盈盈被绑架和他有什么关系？”
    “嘿嘿，我半夜亲眼所见，昨天肖千绝可是左拥右抱孙思雨霍盈盈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回的家，发生啥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禽兽，那霍小姐还没过们就被他夺去了身子，而且还是在他家被绑架，我要是大将军我也绕不了他！”
    就在几个人“高谈阔论”之时，旁边茶摊坐着一位中年人，他戴着斗笠，也看不清楚长相，袖子外露出的两只手干枯苍白，指甲里全是黑色的泥垢，只见他听的好像很认真，喝了口茶水，叫过来了茶小二。
    “小二哥，那桌人说的能是真的吗？肖千绝堂堂丞相，竟然在宫里被杀了？”中年人声音如同破碎的玻璃划过铁片，十分难听刺耳。
    茶小二先是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嗤笑了一声，“客人你不是长春人吧？那肖家老大是代丞相，不是丞相。”
    “有什么区别吗？”中年人疑问道。
    “这里区别可大了，有代字相当于预备，说起来他就是个刚继承爵位的贵族而已，还没有丞相的权利，所以听说大将军因为爱女在他家里失踪，才会盛怒之下，直接把他杀了，在人家霍纳克眼里，肖千绝就是个屁。”茶小二也在款款而谈，似乎对宫里的秘闻了如指掌般。
    中年人听罢，放下了几枚硬币，起身离开。
    这时，刚刚说话的李瘸子也悄悄地起身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中年人的后面。
    “老七，这个人你觉得有问题？”一名茶客问着茶小二。
    “卢先生说了，只要发现不是本地人还对这事上心的，查到住处，就可以去拍卖行找媚娘领钱！”茶小二笑道，“我这一上午都发现三名符合目标的可疑人了。”
    “我靠，我说这李瘸子怎么腿脚都利索了呢，原来有这好事！”一名茶客大叫道，似乎是懊悔自己把到手的钱整没了一样。
    “鬼叫什么，卢先生可说了，谁要是把这件事传出去，他就杀了谁！”茶小二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听着茶小二的话，所有茶客都不说话了，他们都是长春城的地痞无赖，每天都在各个街口收摆摊之人的保护费，可是有个人他们不敢收，那就是卢冠辰，他们倒不是怕了卢冠辰，而是他背后的朋友圈太强大了，江盗洋叶天璇随便一个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拍卖行，媚娘看着眼前的李瘸子，娇声问道，“你是说那个人在清明巷口进了一个宅子？”
    李瘸子肯定道，“他不是走进去的，而是一溜烟，人就消失了！”
    “哦？你怕不是花眼了吧？”媚娘听着这个荒唐的解释，有些不高兴。
    “媚姐，这长春城谁敢骗你？我说的是真的，他外国口音，而且对肖千绝的事特别上心……”
    看到媚娘挑起的眉毛和凌厉的眼神，李瘸子立刻改口，“不是肖千绝，是肖相，对肖相的事特别上心，而且他一条腿有问题，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
    媚娘闻言眼睛一亮，看着身旁的冯波亭，“冯老弟，你觉得是这个人吗？”
    冯波亭沉思了片刻，问道，“你可有看清他的长相？”
    “冯老师，我说实话，没看清，他戴着斗笠，可是他说话声音十分令人难忘，就像是鬼一样…”李瘸子回忆着。
    冯波亭站起身形，“媚娘姐，你继续在这里收集信息，我出去一趟。”
    清明巷，长春城贫民窟中贫民窟，住在这里的人别说喝茶了，就连院墙坏了都舍不得修，但是令冯波亭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城中几家大型的铁器店铺都没有人最近买几颗钉子。
    此刻巷尾传来了打铁的声音，吸引了冯波亭的注意，只见他循声望去，一家铁器工坊正开着门。
    “老板，我问你个事。”冯波亭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钉子，放在了桌子上。
    “什么事？”老板先是看了看眼前的冯波亭，觉得面生，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钉子，顿时有些不高兴，“怎么的，觉得我钉子质量不行，想退货？”
    冯波亭闻言心里一喜，“老板误会了，我是想多买些钉子，有个朋友介绍我来的，说你家的钉子全城最便宜。”
    老板显然没想到自己这家店还能被老顾客推荐，当时来了兴趣，“先生，谁推荐你来的？他可真是个傻…”逼字还没说出口，老板改口道，“真是个识货的！”
    冯波亭微微一笑，“我那个朋友有点瘸，也不知道他推荐的是不是你家？”
    老板闻言哈哈大笑，“原来那个怪人是先生的朋友，他说话声音简直太难，太悦耳了，那天阴天还戴了一顶斗笠，没想到他朋友先生你看起来如此一表人才！”
    冯波亭故意说出跛脚的信息，现在听到老板说出了其他信息，并且和己方掌握的基本一致，当下便认定，这个人定然就是绑架霍盈盈的人！
    冯波亭激动的从怀里取出一张通兑银票，递给了老板，“老板，麻烦你去趟叶明叶将军府，去问他家公子叶天璇这次钉子规格样式，这钱就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更多！另外告诉他，我在春风巷泥炉烤肉等他吃饭，让他多带些兄弟们一起来。”
    老板看着手里银票的面额，兴高采烈的去往叶府，店也不管了，冯波亭则快步来到了和清明巷口隔了两条街的春风巷口，进了烤肉店，他找了烤窗的位置，招呼小二要了一斤烤牛舌，五斤麦酒，边吃边等人。
    如果说卢冠辰是战略大师，那么冯波亭一定是战术大师，也难怪卢冠辰在肖千绝面前夸下海口，“这次行动我就陪在主公身边，老亭完全可以做的比我好。”
    接下来的事，也让冯波亭名声大噪，虽然最后的结局还是不完美，但是责任却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