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慌忙问:“你怎么选择在幽兰书院的图书室里上佛经课呢?应该去寺院庙宇的呀!你找错地方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带你来这里的?”
寒晨星伸手拍拍脑袋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也懂得上佛经课是该在寺院的课院大厅里哎,可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幽兰书院里,没想到图书室里已经坐着好多人了呢。我总觉得自己的脑子经常会是一片空白的。由于有人将我打晕,丢进了一个山谷里,醒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了。感到好奇的是为啥现在念佛经很快就能记住,以前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哎。除了曾经念过的佛经还记得,别的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来自哪里,去向何方一概不知啊!”
寒湘子站到她的眼皮底下问:“你认得我吗?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啊?记不记得有个叫慈恩寺的地方,还有一个感业寺,你仔细回忆一下再回答我,行吗?”
寒晨星伸手拍打脑门,痛苦万状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头疼欲裂啦,你们别逼问我了,好吗?”
老叟急忙说:“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是谁打晕你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在什么地方打晕你的?将你丢在哪个山谷里?”
寒晨星眼睛一睁道:“有个女人拿着木棒打晕我的,好像在一座叫什么穹隆谷的地方,具体真的记不起来了,我的头好疼,你们别说话了,我要睡一觉啦。”
听课的人陆陆续续回去了,太阳也已经下山了,左安铭严肃地说:“你们先看住寒晨星,我去寒山寺请寒东琅他们回来鉴别真假寒晨星,要是我们还没回来,你们就一直在此等候,不得擅离岗位。”
任幽兰嗯了一声道:“有数了,快去快回,我叫曹管家去吩咐膳堂多做几个饭菜。”
左安铭急急忙忙地去了寒山寺,找遍了整座寺院,没有碰见寒东琅和宇文思,无奈离开寒山寺,来到了院门外面寻找,夜幕降临了还不见有个人影出现,神情颓唐地往回走。
迎面撞见一位和尚朝着自己走来,疾步上前欣喜地喊道:“法师,您好!请问你是寒山寺的僧人吗?天色暗了看不清楚你是哪位高僧哎。”
“可我认得你啊!你是平江州官署的上佐司马左安铭吧!我是空灵法师,请问你这么晚了还来寒山寺找谁呀?”
“噢,原来是寒山寺的方丈,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哩,宇刺史和大理正来这里有事,至今未回去,我有事找他们商量,便急急忙忙地找到这里来了,可是找遍了整座寒山寺,均没有他俩的影子哎。刚到院门外寻找,却碰见法师回来了,不知法师是否看见了他们?”
空灵法师乐呵呵道:“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刚才送宇刺史和大理正回来的,他俩回去了,但不知去哪里?”
左安铭连忙问:“他们找你谈寒晨星的事吗?”
“没错,我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俩了,寒晨星命运多舛,寒东琅爱她历久弥深,而他的内人嫉妒成恨,几次三番地要加害寒晨星,幸好遇见我,寒晨星侥幸不死,但也被伤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具体之事你去问他们好嘞,我不再重复啦。现在夜色深沉了,幸好有月亮,你路上小心点,赶紧回官署去吧!”
“好的,谢谢方丈的大恩大德,我替寒晨星谢谢法师了。后会有期!”
左安铭辞别方丈后,踏着依稀的月光朝寒东琅外公家的老宅子走去,走到大街上,忽见寒东琅在追赶一个人,连忙停住脚步避到廊檐下,瞥见一个女子的身影跑过来,疾步上前截住她的去路,扭住她的双手问:“你是谁,因何逃跑?”
这时寒东琅追上来了,气喘吁吁地问:“左司马,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好揪住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揭下她的面具,你就知道是谁了。”
左安铭揭下她的面纱,定睛细看,摇摇头道:“月光下看不清楚,好像没见过哎。”
寒东琅大声道:“妙灵香,不知她何时来到穹隆城的,居然潜伏在我外公家的老宅子里,幸好我娘一步不离地抱着我的孩子,不然,我和寒晨星的骨肉早就成了她手下的冤魂啦。”
左安铭惊讶地问:“她居然有这么恶毒,当初善良的品性被嫉妒吞噬了。带官署里去关押吧!”
寒东琅怒不可遏道:“今晚先关押在平江州官署的牢房里,待处理好某些事情后,再带到长安大理寺判刑。我们一起去吧!宇刺史在我外公家的老宅子里,任幽兰等人还在幽兰书院吧!”
左安铭低声说:“是的,我去寒山寺找你们,碰见了方丈,得知你俩回来了,我便回你家的,没想到在此碰见了这个女魔头。”137
寒东琅气恨难平道:“坏事干多了,自投罗网啦。我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追到穹隆城里来谋杀寒晨星母子,现在还没找到寒晨星,明天继续寻找,要是寒晨星死了,你妙灵香也活不了的。”
左安铭欲说还休道:“别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寒东琅仿佛听出了弦外之音,话锋一转道:“吉人自有天相的,你妙灵香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会陪进自己的性命,不信,走着瞧。”
左安铭连忙说:“时间不早了,现在送她去官署的看守所吧!”
寒东琅嗯了一声问:“好的,你也没用晚膳吧,我好像两餐没进食了,可是不觉得饥饿哎,也许被寒晨星的事儿挤满了胃袋吧!”
两个人扭着妙灵香,来到了平江州官署,华璟珺等人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在大门口迎接了。
华璟珺大喊一声道:“孤玥珉,颜无痕,光长乐,卓邵钧,你们四个人将妙灵香关进牢房,今晚轮流值班,明后天会带到长安服罪的,今晚辛苦一宿了,我和左司马,大理正,还要去执行任务的,务必看管好犯人,若有闪失,后果自负。”
四个人点了点头,揪住妙灵香去了牢房。
寒东琅和左安铭心急火燎地去了幽兰书院,却扑个空,随即掉头朝寒东琅外公的老宅子里走去。还没到门外,便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了。
寒东琅听到了寒晨星的声音,像箭一样地飞进去了。瞥见寒晨星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慌忙跑上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没想到寒晨星使劲推开他说:“我不认识你,你干吗抱着我呀,快走开,我讨厌男人靠近我。”
寒东琅一听不对劲,松开她问:“你分明是寒晨星,我们孩子的母亲,咋不认识我了呢?寒山寺的方丈只说你被毁容了,没说你失忆了呀?”
宇文思接茬道:“大理正,你听错了,你当时神思恍惚的,没领会空灵法师的言下之意。”
寒东琅注视着寒晨星惊讶地问:“是不是说老叟被毁容了,寒晨星失忆了呀?”
左安铭上前说:“你先看一下寒晨星身上的记号再说吧!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寒晨星。”
寒东琅再一次将寒晨星搂紧怀里,撩开她的长发,伸手按住她右边耳朵背面,发现有一个暗红的红痣,长在耳环处内侧。惊喜得热泪盈眶道:“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寒晨星,这回是错不了,也逃不了啦。”
任幽兰连忙接茬道:“可惜她得了失忆症,不认识任何人了,连她自己也不认识了,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哩,找到了又有啥用处啊?傻瓜蛋一个哩。”
只听啪嗒两声,任幽兰两张脸上火辣辣的痛,连忙伸手还击,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揪住不放了。
缓缓地转过头来细看,瞥见钱婉茹恶狠狠地瞪着她,连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似的,吓得大声问:“你有啥资格抽我巴掌?”
钱婉茹厉声道:“你心中有数,何必问我。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甭在这里装好人了。是谁给妙灵香通风报信的,是谁给妙灵香望风干坏事的。你和妙灵香联手,在穹隆山上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剥夺寒晨星的生命,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爱管闲事的我,令你措手不及,落荒而逃,生怕被我认出来,告到寒东琅那里去,令他对你恨之入骨。”
任幽兰厉声道:“你甭在这里血口喷人,污我清白。你别以为跟寒东琅有鱼水之欢,他便相信你的信口开河。真是欺人太甚,不撒泡尿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看你敢,我来收拾你还差不多。”寒东琅擎住她的右手说。
钱婉茹伸指戳着任幽兰的鼻尖说:“你以为妙灵香会守口如瓶吗?她毕竟是寒东琅的结发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寒东琅会放她一马的。她今晚被关在平江州官署的牢房里,卓邵钧和孤玥珉还没对她用刑,她便一五一十地招供了。这是你未曾想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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