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水驱车到了家门口,把车刚停好就听老太太说:“老三哪,你那屋的灯咋还亮着呢?”
江河水下车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可能是我忘关啦?”他说着就把带回来的残酒剩菜交给老爷子,自己抱起沉睡中的小随缘上了楼。
老太太手里的钥匙还没等插进自己房门的锁孔、原先小林子住的那扇门就开了。
“你们咋才回来呐?”是盛祥云的声音,把老太太吓了一大跳。苏春艳也在,她接过江河水抱着的小随缘。
老太太把灯打开后,所有的人都进了屋。
“你俩啥时候来的?”江河水问。
“天没黑就来了,连饭都没吃,就知道你准能打包回来—随书记的姑娘接着了?”盛祥云问。
“能没接着嘛,不然咋这时候才回来?”江河水说。
“那小林子呢?”盛祥云连忙又问。
“指定是和人家腻上了呗。”苏春艳抢了一句。
“是吗?”盛祥云看着江河水。
江河水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看着老俩口,苦瓜似的脸笑得极不自在。老俩口也深知许多话都不好说,泰然若之,脸上却始终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待会儿他就回来,到时你不就啥都知道了。”江河水看着盛祥云勉强地说了句,心里揣摩着、待会儿该咋整?
苏春艳和盛祥云都未见过大随缘,“妈,那个大随缘长得咋样?漂亮不?”盛祥云坐到了老太太的身旁问。
“漂亮,就像电视里的紫薇姑娘。”老太太说得声音很轻。总觉得自己高兴的不太靠谱,心里也难免有些乱糟糟的。
“哎吔妈呀!这下小林子可逮着老便宜啦。”苏春艳说,她看过“还珠格格”不下三四回。
“怨不得呢,他可挑啦。”盛祥云显然有些得意。
老俩口越听心里越不踏实……
“天不早啦,你们几个有话就到那屋去说吧。”老爷子下了逐客令。
“你俩不是还没吃晚饭嘛?走,咱到那屋去。”江河水说着便走进了厨房。
江河水打包回来的都是精品,全都铺在了茶几上;下晚儿席上没喝好,还想接着喝。其实,他一直都在强作欢颜,心里始终烂糟糟的……
“咋地?还是茅台那?给我也整上。”苏春艳将一只酒杯放在了眼跟前。 河水给每人斟上一杯,还放了一只空杯等着小林子。两个女人好赖吃相全然不顾,真的像是饿急眼了。
随着门外一阵脚步声,小林子进了屋。“哎呀妈呀,这可真是人没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小林子的心情不坏,看来之前他真的没有受到什么像江河水想象的刺激。
几个人当中,苏春艳凸显丰腴,知道小林子的话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把你给浪的?”她只顾吃,连头都没抬一下。
“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呢?你俩咋样啊?挺好呗?”盛祥云问得很急切。
小林子一听,立马看着江河水,“咋地,哥?”他没把话说完便坐了下来,看着江河水一言不发地给他斟着酒,那手还有点儿打颤。
两个女人的嘴也消停了,大惑不解地看着江河水。江河水长叹一息,对小林子说:
“好兄弟,有些事儿你哥实在是说不出口,也没必要瞒。你就当着你姐和你嫂子面儿,把今天发生的事儿都说说。你说出来兴许更客观一些。”他看着小林子,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小林子看着苏春艳,“那我可真的说啦?哎呀,其实这都是些好事儿……”他毫不遮掩、也不管深浅,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了出来。
苏春艳的脸色早就阴沉下来,“饱了、不吃了!”她把手中的筷子突然往茶几上一扔,一只筷子蹦哒几下掉在了地上。
小林子捡起筷子,“这事儿可不能怨我哥,之前他啥也不知道。”
“拉倒吧!”苏春艳用手指着江河水,“我说你这一年多对我不冷不热的,原来你一直都在等着人家涌泉相报啊……”她说不下去了,脸色煞白,满腹都是委屈地瞪着他。
江河水最初极为担心的是小林子的感受,其次就是眼前的这一幕。事已至此,他的心境反而敞亮起来。“你看你,人家小林子已经把事情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我是那种见异思迁、随便移情别恋的人吗?前两天我还把满心窝子的话都掏给了你。我是啥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行啦,就别瞎寻思了。这件事儿结果怎样,我能拿捏准。”
经江河水这么一说,再加上小林子姐俩的一番相劝,苏春艳自知无端冲动、有失情理,于是重又拿起筷子:“行啊,都是我不好,太冲动啦。这事儿本来我就无权干涉,自己本就也不是啥好玩意儿。”她说完将一杯酒吱溜一声喝下了肚,又夹了块焖肘肉填进嘴里。
小林子见状一下笑喷了。盛祥云虽然也觉挺好笑,但心里也自然不好受。江河水则是暗自窃喜,事情的展开要比担心的好得多。
“我嫂子也忒谦虚了。”小林子话中有话。
苏春艳立马瞪着他,见其不断求饶,于是倒满一杯勒令酒:“喝喽,不然我今天饶不了你!”待小林子来了个一口闷后又变怒为喜。
“说真的,这种事儿摊在谁身上都觉得挺窝囊,亏了我嫂子大度、雅量。”小林子讨好苏春艳,是觉得刚才的玩笑有点儿开过了头。
“我看你就是个窝囊废。”苏春艳脱口而出。
小林子一听更乐了,“嫂子所言极是。天那,这几年我算是白忙乎啦,你瞧这绿帽子让我给戴的呦?完了吧,还尽给我哥当电灯泡子使了。”小林子朝江河水眨下眼、很惬意。
江河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心咋就那么大呢?”盛祥云冲着小林子说。
“那又能咋地,我还能跟我哥抢女人那?大随缘就算是个黄花大闺女我都得让美。”小林子蛮不在乎,这也正是他的释怀之处。再说了,他小林子啥时候缺过女人哪?
盛祥云明白了,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无奈地皱着眉、用手指戳了他两下。
“你嫌弃她也用不着背后糟践人家—你以为你自己是啥好鸟啊?”江河水不温也不火,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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