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田致雨早早醒来,看到陆文舒还沉浸在梦乡里,也没惊动她,自己朝着江边走去。
这次由于水更凉,田致雨游过去耗费的体力更大。
游到对岸之后,他依旧躺在岸边休息了好久。
老者和女扮男装的姑娘依旧俯视着他,盯得田致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他起身后,老者也不多说话,让那姑娘把剑给了他,两个人接着交起手来。
这次田致雨感觉比昨天状态要好,但是老者比昨天状态更好,而且就像昨天说得那样,他今天下手毫不留情,到最后田致雨都觉得自己的招数已经尽善尽美了,还是轻松被老者抓住了好几个破绽,几次将他打倒在地。
田致雨也不气馁,每次倒了就站起来接着打,老者也丝毫不客气,下手也越来越重。
等到切磋完毕,田致雨感到浑身都疼。
老者一脸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看着田致雨呲牙咧嘴地把剑还给那姑娘,笑道:“还行,明天还来不来?”
田致雨使劲儿揉着被老者的剑蹂躏的部位,咬牙切齿道:“来。”
老者点点头道:“很好,不过明天带上你自己的剑。”
说完这些话,他和那姑娘又转身离去。
田致雨望着他们的背影,心想你们两个今天还没有练剑呢,只是揍了我一顿。
不过田致雨又一想,这个姑娘好像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女高手。
他本来还以为这个世界没有女孩子练功呢。
这次往回游的时候,田致雨更觉得难熬,浑身的伤痛让他一路上都备受煎熬。
当他回去的时候,陆文舒还在睡梦中,想起昨晚两个人的第二次温存,田致雨忘记了身上青肿带来的疼痛,眼神里都是柔情。
要是这个世界有避孕的措施就好了,田致雨有些担心的感慨道。
上午他们去试验田查看麦苗,老陈和老李依旧在尽职尽责地除草。
他们两个看到陪着田致雨的两个姑娘,只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直视,老陈道:“田公子,再有一个多月就到了麦子收割的时候,我看这架势,只要不来大风大雨,必是丰收无疑。”
田致雨真想跟老陈说,可千万别乌鸦嘴,要知道人们最怕什么,往往就会发生什么。
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而是说道:“我看今年风调雨顺的,所有田地应该都会丰收吧。”
老陈看看周围的麦田道:“今年确实比往年年景好,应该都能多收一些。田公子你看,别人家的麦子长势可没有你这块田里这么好。”
田致雨发现别人家的麦田里依旧杂草无数,有些好奇问到:“为什么这么多杂草,那些农户都不定期清理呢?”
老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说道:“不是大家不清理,而是这草长得实在太快了,今天刚拔完,明天早上又能出来一片。除非都跟田公子你一样,找两个人专门拔草,否则普通农户哪有时间?”
田致雨更好奇了:“那你们农户所有人都会出去打短工吗?”
老陈道:“那是必须的,光靠这点田地是养活不起一家人的。年景好的时候,收获的粮食也仅仅够吃,要是年景不好,几乎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要不是还能打个短工赚点钱,怕是大部分人要出门乞讨的。”
难怪农田里杂草丛生,农民们也不会太在意,原来种地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生活中的一项。
“那大家平日里都会做些什么短工呢?”田致雨又问到。
老陈道:“这个可就多了,有去给人家栽花种树的,有去盖房铺路的,也有去织造厂打工的,反正大家都不会闲着。”
田致雨想到江南自古就是繁华富庶之地,手工制造业比较发达,甚至明朝的时候还产生了资本主义萌芽。
相比来说,北方这一方面就落后很多,他记得太原当地人很少有出门工作的机会。
“那一个人出门打工,一年能赚到多少钱呢?”田致雨问了这个比较隐私的问题。
由于当时田致雨雇佣他们拔草施肥的时候,也咨询了一下当地的人工价格,两人说普通的短工按工作量收费,要是能长期做,工资要高一些。
他当时给两个人每人一个月一两银子,两个人都十分开心。
老陈听到田致雨这样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道:“这也根据做什么,工资是不一样的。余杭一带,要数去给织造厂打工的工资最高,一个人干一年的话,最多可能有二十两的收入。”
田致雨知道老陈害怕自己知道这里的真实收入,会觉得自己给他们工资高了,所以只选了待遇最好的工作说。
他也没有接着问,只是点了点头,对二人说:“等下个月初的时候,再给麦田施一次肥吧,那时候麦穗也需要营养的。”
两人见田致雨不再追问工资的事儿,都放心不少,对田致雨的要求马上答应了。
他又跟两位姑娘回到温室,看到老陈移栽过来的葡萄枝也已经长了不少的枝桠,便寻思着在这些葡萄枝上再做一次实验。
他先配置了几种浓度的秋水仙素溶液,让两位老农将发芽的葡萄枝再剪下一段,分别浸泡在溶液中,吩咐他们明天这个时候再把浸泡过的新枝重新栽种。
两位老农不知道为何这样做,不过他们看田致雨让他们种的葡萄籽和西瓜籽都长势不错,心想田致雨自有他的道理。
再说这些都是田致雨的实验,难度都不大,他们自然痛快应允了。
陆文舒个冯敬楠也看不懂田致雨的操作,尤其冯敬楠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拉着田致雨不停地问。
田致雨仔细地给她们讲,她们也似懂非懂地不断点头。
田致雨想着,自己当初只想着弄些大水果,其实都忘了蔬菜也是很好的实验材料。
于是他又给了老陈和老李一点银子,让他们买些余杭常见的蔬菜种子。
由于每次田致雨让他们帮着买东西,都会多给一些银两,两个人自然非常高兴地答应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田致雨看着冯敬楠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到:“冯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陆文舒也赶紧看着冯敬楠。
冯敬楠尴尬地笑笑道:“确实有一件事儿,昨晚我爷爷和爹爹问起你的伤势,我说恢复的挺好,已经比较清醒了,他们两个非要来看你,我也没办法,只得答应了。”
田致雨这才想起,自己完全好了之后还没有告诉冯老爷子和冯正乾。
“他们今晚要过来看我吗?”田致雨道。
冯敬楠点点头:“他们说吃了晚饭便过来。”
要是老爷子他们来了,看到自己不但已经彻底好了,还生龙活虎的样子,两位姑娘的谎言肯定就被戳穿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田致雨笑道。
冯敬楠撒娇道:“哎呀,当然得装作大病初愈的样子啦,要是他们看到你还能一口气游过钱塘江,肯定不会再允许我和陆姐姐过来照顾你了。”
田致雨也很享受跟两个美少女每天在一起的日子,所以为了多和她们待几天,他也愿意装一次大病初愈的样子。
为了让他装的像一些,两位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好地把他打扮了一番,等到冯天佑和冯正乾过来,看到还浑身缠着布,说句话都费力的田致雨的时候,都大吃一惊。
“致雨,你先不要起来,”冯天佑看田致雨挣扎着想起来,连忙过去扶住了他。
一旁的冯敬楠和陆文舒看田致雨装的有模有样,忍不住都偷偷捂住嘴笑。
冯天佑和冯正乾坐在他身边,两人具叹了一口气,冯天佑道:“那几日老夫听说你危在旦夕,也非常替你担心,好在神医妙手回春。否则我们整个冯府都会愧疚不安的。”
冯正乾接着说道:“是啊,你是我们的恩人,又是东阳最有前途的才子,如果你在余杭遇害,那让我们冯家脸面放在哪里啊。”
田致雨连忙谦虚了一番,冯天佑接着说道:“致雨,你可认识那天伤害你们的人?”
田致雨看了一眼陆文舒,知道他没有把遇刺的详情告诉他们。
他也听冯敬楠和陆文舒提到了冯府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的事儿,于是便把那晚的事情详细说了。
冯天佑和冯正乾马上一脸严肃,他们没想到背后的指使者竟然是二皇子。
更没想到动手的是林昭扬和另外一个高手。
冯天佑又仔细询问了那个韩姓男人的一些特征,田致雨把自己记下来的都详细告诉了他们。
听完两个人更是一脸诧异,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韩千秋?”
听到这话田致雨脸色瞬间也变了,他没想到,那晚和林昭扬一起下杀手的,竟然是千秋剑社的掌门人韩千秋。
“这个韩千秋为何会对我们下杀手啊?”田致雨疑惑不解地问到。
冯天佑谈了一口气道:“正乾,你跟致雨说吧。”
冯正乾点点头道:“千秋剑社这几年崛起太快,所以我们也私下里查了一下他们的背景,发现这个韩千秋跟敬承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虽然敬承先门下并没有韩千秋这号人,但是韩千秋的功夫明显出自敬氏一门,而且韩千秋的几位高徒经常往来于洛阳和余杭,他们每次到洛阳,都会和敬承先的徒弟有密切来往。”
这就难怪了,田致雨想。
“我们一直怀疑韩千秋到余杭,就是受到敬承先的指使,目的可能为了江南剑社,当然也可能冲着我们冯家,”冯正乾道。
捋清了这层关系,田致雨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韩千秋据说有虎榜的实力,不知道是真是假,”田致雨道。
冯正乾点点头道:“确实有这个传闻,而且他很可能会参加今年的麒麟茶话会,目的就是为了赢取一个虎榜的名额。”
田致雨还想打听一下早晨跟自己练剑的老者的身份,他又一想,余杭那个级别的高手屈指可数,都不用打听就能才出来那人是谁。
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每天跟着老者练剑,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管怎样,千秋剑社既然对致雨动手了,就相当于跟我冯府作对,这个仇肯定要报的,不过现在敬承先深得陛下信任,我们也只能谋定而后动,致雨你先不要着急,等养好了伤,咱们慢慢从长计议,”冯正乾道。
田致雨点点头,心想既然知道了仇人的身份,管你是虎榜高手还是龙榜高手,这个仇一定要报的。
他也没指望别人帮他报仇,正像孟和说得那样,这个仇一定要自己亲手报。
自己一定要用那把虎渊,把林昭扬和韩千秋的狗头砍下来,田致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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