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的善与恶

    
    推开屋门，鹅毛大雪不知何时下的，已经将门槛都淹没了。李远垚伸了个懒腰，抬腿一脚扫清了大门前的积雪。雪落在脸颊上，冰凉的感觉让他稍稍清醒了些。
    “五哥！”
    李远垚和老八马均跃家是前后门，老八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早晨捣药。每天早上这兄弟俩都是第一个碰头的，李远垚眼睛还没睁开就知道喊他的是谁。
    “老幺咋样了？”
    “嘿嘿，不管老幺咋样，但是我知道五哥你惨了！”
    “俺咋地了。。。”
    李远垚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正见马均跃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刚看清才发现，小福贵儿正一边捣药，一边也坏笑地看向自己。
    “早啊！五爹爹！”
    “小福贵儿！”
    “五哥，这要是给七姐知道了你把咱儿子丢在那冻死人的地方。。。。嘿嘿。。。我可记得，七姐出门的时候可是特地嘱托你给小福贵儿冲奶啊！”
    “这不是教小福贵修行嘛！”
    “是啊！要不是我早上给找回来，估摸着你这会儿也想不起来吧！”
    “可别瞎说！”
    说话间，李远垚已经进了老八家后院。见小福贵儿仔仔细细地捣鼓药筒子，旁边碟子里放满了水果，伸手就要拿。
    “去，这都是上好的灵果，给老幺做药的。”
    “额。。。小福贵儿，练得咋样啦？”
    “已经可以打出霸拳的蛮劲了。”
    “五哥，你别问了，自己看看去，保准你大吃一惊。”
    马均跃打断小福贵儿地汇报，十分期待李远垚看后的表情。
    “咋回事？”
    李远垚听小福贵儿竟然能够打出蛮劲已经挺吃惊了，但听老八一说似乎还有惊喜。
    “别问，自己去看！”
    “走！”
    李远垚纵身一跃百丈，到达最顶点时身子微微前倾，脚下一蹬，一圈透明圆形波纹刚刚泛起，便已不见踪迹。
    “八爹爹，那是什么绝学，踩在空气里跟踏在地面一样。”
    小福贵儿好奇问道，很多次他都看到爹爹们在空中与在地面一样闲庭信步，好不潇洒。
    “那叫踏空，不是什么绝学，等你八门全开运转周天有了法力就可以做到。你三爹爹的迅身法才叫帅，等他回来了让他教你，保准是一个把妹的绝活。”
    “额。。。。爹娘们啥时候能回来？”
    “估计要个十来天吧！那些药材都很珍贵，起码可以让你五爹爹的容貌回归以前模样，只是寿命。。。唉！”
    “那十爹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让他多睡些日子，这样他的身体才能多吸收药力。”
    “哦！”
    。。。。。。。。
    李远垚几个踏空便来到小福贵儿的秘密基地，起先没发现什么，落在小福贵儿昨天扎马步的位置眼睛突然一亮。
    两道大约有一颗十年份老槐树那么粗的重叠痕迹一直蔓延到悬崖边，从这痕迹判断，小福贵儿没有说假话。这里地面上的积雪不同一般，因为这里风大，几乎不会有松软的厚积雪，能在这里堆积下来几乎都快成冰了。
    “拳风能够打到悬崖边，力道上有足够的后劲，而且地面的痕迹还挺深的。不错不错！咦，旁边怎么会有线条？不对！”
    李远垚顺着两道痕迹往前走，仔细观察了拳风在地上划出的雪痕几乎已经贴近地表了。而就是因为仔细去看了痕迹的深浅，他才发现这痕迹的最外围有细小的和他拇指那般粗细的枝杈向旁边衍生出去。
    并且这些枝杈极不规则，从小福贵儿站着的地方一直到悬崖边好几处都有，就好像是拳风上了刺。
    “哎呀呀！这可已经有六丈多了呀！”
    虽然没弄明白那些枝杈是什么，但李远垚突然意识到自己沿着地上的雪痕走到悬崖边走了正正十步。这大出其所料，在他的潜意识里小福贵儿面向的悬崖外是垂直的。这会儿突然意识到风是西北风 ，与小福贵人站着的地方是一个斜着有四十度左右的角度。
    “嗯！？”
    李远垚站在悬崖边，眼神视线由小福贵儿站立的地方顺着雪痕移动，而后到达断崖处，然后视线落空抬头引上正好迎面吹来的西北风。眼睛突然瞪得比铜铃还大，呆了老长时间这才回过神来，一个踏空来到裂谷另一侧。
    “俺滴个亲娘赖！这有百丈了吧！？小福贵儿整的？”
    他的面前有一个足以容得下一个成人的不规则圆形凹洞，起初看到这凹洞还有些不确定。但临近一看，这凹洞最里面的岩壁上全是小拳拳的印记。
    “咋感觉霸拳变味了呢！？跟俺学的那会儿不一样了啊！”
    李远垚腾腾腾几个踏空，一脑门的问道，寻思着还是别看了，看半天整的头大，让小福贵儿演示一下不就都明白了。
    “五哥！怎么了，一脸严肃的。”
    马均跃见李远垚落地，本想欣赏下其脸上的吃惊表情，可没想到自己先吃惊了。
    “小福贵儿，来，给爹爹演示下你的蛮劲。”
    李远垚也不傻，自然知道马均跃的用意，于是故作严肃一本正经的提出要检阅一下。
    “可别在这儿，去北山吧！”
    小福贵儿确实是马均跃找回来的，他可亲眼见识过小福贵儿那一拳的威力。马均跃慌忙抱起小福贵儿就往北山跃去。
    “小福贵儿，用出全力朝那边打！”
    李远垚指了块岩石，刚说完手臂就被马均跃挡了下来。
    “小福贵儿，朝林子里来两拳这块岩石看不出威力。”
    李远垚眨巴了下眼睛，他选的岩石虽然没有断崖上的凹坑大，但也不小了呀！比小福贵儿两个还高呢！咋滴还嫌小了呢！？是我教的霸拳呀？！
    “哦，那我开始啦！”
    “开始吧！”
    马均跃将李远垚拽到小福贵儿身后点头道。
    小福贵儿深吸口气，说实话还真有些紧张。
    ‘放松~~~~此蛮力非彼蛮力，是全身每一寸的力量。扎马，下沉，提气，下沉，感受大地的冲击，顺势提气，出拳。’
    ‘哈！’
    ‘嗡！滋滋滋滋~~~’
    小福贵儿一边深呼吸，全身都放松下来后小马步稳稳扎起，小拳头微微靠近腰间。心理默默念叨，直到出拳不过一息的时间。
    出拳干净利落，拳风嗡的一声毫不拖泥带水却极为厚实。通过与空气的震动是可以看清拳风的，足足有一个成年人的大腿粗。
    而让李远垚震惊的不仅如此，在小福贵儿拳头轰出拳风的同时，一道金色的只有小指粗的闪电犹如金龙绕柱，缠绕着拳风形成的柱体一并轰出。
    ‘轰~~~’
    有一臂粗的毛竹拦腰被嚼碎，轰然倒塌。约莫百丈处的一棵老榆树先是被拳风贯穿，接着那金龙般的闪电从起内部往上攀升，硬生生将这棵不知多少年的老树撕成两半。
    “怎么样？”
    马均跃欣赏着李远垚呆若木鸡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舒爽。你教的啊老大！没想到吧！
    “完了！完了！真变味儿了！”
    李远垚苦着脸喃喃，他确实想过小福贵儿能一晚上就感悟到蛮劲，可眼前的景象，是做梦都不会梦到的呀！
    “五爹爹，你说用灵气也可以使出拳劲，我试过了，恐怕只能等到我八门全开才能打出了，灵气走不了全身。”
    “老八，我后悔把霸拳刻在竹简上早早的让小福贵儿看到了！我可能要失业了！”
    李远垚是一脸的生无可恋，追悔莫及，娃儿太聪明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儿啊！
    “哈哈哈。。。。”
    “五爹爹，我上午和八爹爹学药理，下午再找你练拳。”
    小福贵儿得意地朝五爹爹沮丧的背影喊了声。
    “哦~~~~俺只能给你烤熊掌了。。。。。”
    。。。。。
    “你这小家伙，故意的吧！”
    马均跃抱起小福贵儿往回走去，刮了下小福贵儿的鼻头，揭穿了小福贵儿的小心思。
    “嘿嘿，也不全是，还有很多要向五爹爹讨教的呢！”
    “你呀！别都学我们那些臭毛病，知道不！”
    “有吗？”
    。。。。。。
    马均跃精心编著了一本药普，是用羊皮纸编写的，不仅有文字还有图样。这本药普自然放在诸葛书轩的书架上以便小福贵儿翻阅，上面不仅详细的记载了药草的药性、用处、如何使用，还详细的描述了药理。
    只是用药，炼药这件事与练功不同，它不仅需要深知其理，还要有足够的实践才行。一早回来他便开始从捣药开始，哪种药需要研磨，哪种药需要捣碎，研磨到什么程度，捣碎到什么程度都极有讲究。
    “灵觉果，只生长在极阳之地，只吸收纯阳之气。无花，白昼结果，天黑枯萎。这是一颗百年果实，而且是正午纯阳之气最为旺盛时结出的果实，所以果实上有浅灰色纹路。保存这种药材只能运用没有灵气的晶石将其封印才行，一旦触及空气天黑便会化为烟雾。
    最大的用处在于纯阳之气可修补魂魄的创伤，若是直接吞服需要在夜里，借助夜间浓郁的纯阴之气吞服，如果在极阴之地吞服效果更佳。若是入药，那必须要用纯阳之火才能锁住药力。”
    马均跃翻手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晶石，里面封存着一颗纯白无瑕的果实，小福贵儿只一眼便到处本来面目。
    在李远垚打岔前，二人便已经玩起了这种游戏，马均跃随便拿一个药材，小福贵儿便要答出，若是答错可是要吃板子的。
    用马均跃的话来说，用药关乎人命，丝毫不得有偏差。而磨药、捣药同样有讲究，同样是不能犯错的。背书是难不倒小福贵儿的，但磨药、捣药可是功夫活，小福贵儿可是吃了好几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