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的善与恶

    
    马均跃一身毒功，但炼丹也是一手绝活。用他的话来说，无论是毒药还是解药，都是药，只是用法和用的人不同罢了。也因此，对于传授小福贵儿自己用药的本事，马均跃并未用单纯的毒或者治病救人来定义。
    小福贵儿的爹娘们在第七天便陆续回来了，这七天里小福贵上午和马均跃识药、炼药，下午到深夜和李远垚练习霸拳，一天也没休息过。若非李远垚真怕小福贵儿累倒，强制小福贵儿晚上要休息，这小不点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自从掌握了蛮劲以后，小福贵儿就按照李远垚的要求每天挥击蛮劲拳一千下，结束后便是与李远垚实战运用。没有路数，没有技巧，全凭拳头。大拳碰小拳，拳拳到肉。飞出去，跌跌撞撞又跑回来，飞出去再跑回来，如此往复。
    起初李远垚叫来了一位寨中炼体境八门全开，可以运转七十二大周天，二百六十小周天的小队长陪练的。除了第一天小福贵儿经验不足狼狈不堪，屡屡被戏弄，第二天小福贵儿便一力降十会，让这位陪练先生失去了价值。
    事后这小队长暗自咋舌，小福贵儿的破坏力几乎与他这个炼体境即将到达突破临界点的修为持平了，要是不小心挨上一拳，铁定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七天的对战中，李远垚明令禁止小福贵儿要控制住自己的金色闪电，单单倚靠蛮劲。而到了每日的夜里，李远垚才会单独让小福贵儿练习掌控自己的金色闪电。
    这七天里小福贵进步神速，不仅蛮劲运用自容，金色闪电也有了新的了解，实战经验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现在若还当他是个三岁小孩儿，那绝对是人见倒霉，妖见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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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福贵儿的其他爹娘们回来后，李远垚自然少不了大肆吹捧自己把小福贵儿教的如何如何。若非他皮糙肉厚，其他几人一准会群挑他。
    第八日开始，小福贵儿这香饽饽恨不能把自己拆成八半。辰时刚从四爹爹那出来，就被八爹爹抓走了；巳时还没没过半，三爹爹便化作一阵风将他抢走了；若非午时七娘一嗓子，三爹爹乖乖送回来吃奶，估计不到下一位爹爹来抢是不会放人的。这不刚吃完饭，三爹爹就和五爹爹吵吵起来了。
    奈何兄大是长，争不过。直到申时，五爹爹才将小福贵儿抢了过去。可酉时刚过半，六爹爹就把人拐走了，美其名曰回家吃奶，实则是刚拿起奶瓶连人一起抱走了。戌时三刻，九爹爹绝对会准时和六爹爹干上一场声东击西的战斗，把小福贵抢走，因为亥时过半小福贵儿的七娘怎么都不会让小福贵儿再继续修行。
    每天被抢来抢去，小福贵儿倒是觉得省了找他们的功夫，虽然学的东西多，却一点不杂乱，似乎爹爹们都商量好了。
    三爹爹教的迅身法，小福贵人觉得往后有了法力定是来去如风的神技。四爹爹讲的奇门遁甲越来精妙，小福贵儿发现若以奇门之术来运用迅身法，那迅身法更是神出鬼没。
    五爹爹教的霸拳刚猛霸道，破坏力上堪称一绝，再配合自己的金色闪电，几乎已经不弱炼体境的各位大队长了。
    六爹爹的枪法让小福贵儿对兵器有了新的认识。起初在他的意识里，有了法力，兵器几乎没啥用了。但后来才知道，兵器不仅可以提高战斗力，对法力的消耗也会大大降低。当然这也是有限制的，因为有些强大的兵器操控起来是非常消耗法力的，只有与自身相通的本命法器对自己有极大的增幅。
    八爹爹并未传授小福贵儿毒功，而是单纯的传授了小福贵儿医药之理。但药理与毒是一体的两面，聪明如小福贵怎能不知如何用毒。
    九爹爹所传也是一种拳法名叫千斤，与五爹爹所教的霸拳正好是对立的两个极端。千斤阴柔千变，四两拨千斤的奥妙浩瀚如海。也因此，小福贵儿在拳法上的技巧运用有了不小的飞跃。刚柔并济，能屈能伸。
    转眼就是除夕了，在七娘的强烈要求下小福贵儿才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为了不让小福贵儿偷溜去修炼，这一天七娘啥也没干，就是抱着小福贵儿，直到睡觉还搂在怀里。
    大年初一天还没天亮，小福贵儿就和往常一样很准时的爬了起来。七娘怎么劝也劝不动，只好强烈要求喝完奶再走。
    “孩子，你干嘛这么拼啊？你还小，慢慢来不用急的。”
    “娘，我不能让十爹爹失望！”
    小福贵儿一通牛饮，用灶台上的温水冲了冲，一口喝干，拔腿就走。
    “只有成仙才能找到让十爹爹重新站起来的仙药，在这之前还有那个什么古族，我要把他们砸个稀巴烂！”
    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许久，七娘才回过神来。眼里不禁有些湿润，是啊！毕竟是我们带大的孩子！她还以为小福贵儿这么拼命是为了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了早一点离开他们，回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家里。
    千珏握着右腕上的手镯，三十年来第一次取出内里最深处的一柄飞剑，犹豫不决许久始终拿不定主意又重新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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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虽然是新年第一天，但小福贵儿和诸葛书轩早就约好了从今天开始开启八门。
    诸葛书轩和马均跃早就在密室前等着了，小福贵儿刚到，周宇也随之而来。
    “走吧！小家伙，这次还是我来给你护法，看看你又能给大爹爹带来多少惊喜。”
    小福贵儿在这些个糙大汉爹爹们面前总是一副酷酷的冷漠样子，没啥必须说话的时候是绝不开口的，胖乎乎的插着兜格外好玩。
    “哈哈。。。大哥怕是只要看着这小家伙一天，都会有惊喜啊！”
    “四哥说的对！你这小家伙是我见过最有慧根的人了。能做你的八爹爹，我都感觉比自己成仙了还骄傲啊！”
    小福贵儿心里美滋滋的，可就是不表现出来。酷酷地穿过三人，径直进入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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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后厅放有一口四足药鼎，旁边两排架子上摆满了各类药材和晶石。小福贵儿发现有些叫不上名字的药材散发出的灵气不仅超乎想象，而且极为纯净。
    进入密实后马均跃便忙活了起来，灵药的放置时间顺序极为重要，火候也必须拿捏得恰到好处方能发挥最大药效。
    “本来四爹爹是打算让你尝试在开启八门时一气呵成的，可惜你这小家伙总是打破我们的计划。”
    “尝试？”
    小福贵儿一阵恶寒，自己又要变成小白鼠了吗？还是那种又白又胖的！
    “这是你四爹爹家的古法，哪怕在古法最昌盛的时候也是极为有名的不传之秘。”
    “为什么当世法淘汰了古法，可爹爹们好像都很推崇古法的样子？”
    小福贵儿早有察觉，只是一直没有问。
    “这个就比较复杂了，我们也只是推测，但并没有什么证据。浅显的说，也许我们还是觉得当世法太过残酷。我们推测以当世法成仙，难度可能更大，或者成仙之后。。。。可能带来的弊端会无限放大。”
    “复杂的事情你可以以后慢慢验证，但四爹爹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古法不弱！”
    “四爹爹希望我走古法的路子？”
    “嗯！之所以绝大多数人选择当世法，很大一部分原因源自于环境。人与妖的战争太过残酷，妖在基数上完全碾压我们人修。当世法不仅可以快速让人修拥有战斗力，而且还可以通过吞噬妖灵来修行。”
    “按照前两次的兽穴事件，我们人修虽然依旧伤亡惨重，但也确确实实守住了现有的土地。我们不强迫你，这是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选择。何况还没到选择的时候，你还有时间慢慢考虑。”
    “我早想好了！”
    “嗯？！”
    “十爹爹不惜生命换来的竹简我看过了，无论从什么角度想，我都应该选古法！何况我还打算把古族那帮乌龟的龟壳都敲烂！用他们嗤之以鼻，弃之如粪土的东西一个个好好的讨回公道。”
    小福贵儿的小手握拳已经不比从前，骨节咔咔作响，金色闪电忽隐忽现。
    公道是什么？往事又历历在目诸葛书轩一阵伤感，哪怕是最亲的嫡亲到头来都比不过一位只相处了三年的养子。他教小福贵儿这些那些，凭良心讲或多或少是有那么点心思的。但看到娃儿这般小小年纪就说出如此豪言，别的孩童他还能当做戏言，但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养子他怎么会不知道话里的分量。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希望这个孩子轻轻松松、平平安安不要背负上一代人的任何夙愿。
    “小福贵儿，脱衣服吧！可以进去了。”
    光溜溜的小胖墩一跃而起，捂着小鸟儿跟个深水炸弹一样溅出朵朵水花。
    “会很痛苦，不要害怕，爹爹们会一直守在旁边替你护法。”
    诸葛书轩摸了摸小福贵儿湿漉漉的西瓜头，与周宇和马均跃交换了个眼神。
    “火起！”
    马均跃掌心腾出一团黄色火焰，随手丢入药鼎下方。
    “尽可能的多待些时间，让身体吸收足够多的药力，坚持住！”
    小福贵儿点了点头便放松下来，进入冥想。
    药鼎很快沸腾，灼热四面八方扑来，紧随而来的是肆虐的药力。不能抵抗，只能忍受。
    粉嫩的皮肤逐渐通红，在到赤红。小小人儿渐渐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痛，钻心的痛，入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