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有话要和你,还有这两位说,你让关队长和粟队长他们都出去吧,把门关上在外面守好,没我们的吩咐前,无论房内有任何响动,谁都不准进来。”
两个警卫队长听得李奕珽这么说,脸上的神色都是一变。
他们之前留那两位少年在房内与李谨铨父子相处,其实心里都还是打着鼓的,毕竟父子二人身份太特殊,那两位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又太过神秘。
但当时人家两位少年刚救了大家的性命,并直称是来报答奕珽小少爷的恩情,大家也不好把对他们的提防摆在明面上。
再一个原因,便是这次随队的医生,也受了重伤,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那浓眉少年说他懂医术,可以救治受伤的李奕珽和两位队友,情急之下,众人也只能选择相信浓眉少年的话了。
所以负责此次护卫任务的两位队长,便只好退而求其次。
他们先是让两个警卫留在别墅外警戒,同时等待来接应的人员,其余人都守在房内外,看着俩少年救治几位伤者。
待接应的人到了之后,便留了最机警、身手也最好的两个警卫,守在门口,并交代不许关上房门,暗中还安排了几个来接应的好手,悄然进入左右的房间中警戒着。
而房门必须大开的原因,一是这样能让警卫们,可以随时观察到房内的情况,万一需要帮助,或是那两个少年有什么异动,警卫们可随时察觉并冲进来。
同时,他们也是想借此让房内的两位少年,心里多少有些忌惮,不敢胡来——虽然警卫们单打独斗未必能赢得了二人,但悍不畏死之下,几命换一命还是能做得到的。
可现在奕珽少爷,却发话要把门都要关上,并且没有他们父子二人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这怎么能行?
两人觉得这样甚是不妥,但又不好直接驳李奕珽的话,只能将目光齐齐看向了李谨铨,“大少爷,这……”
李谨铨听到儿子的话后,眉心也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因为他直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家这年仅八岁的儿子,会有什么可能对那两个少年有恩。
但当他看到李奕珽那淡然而坚定的眼神时,心中不由得一动——或许……儿子真的有什么,连他这个父亲也不了解的秘密?
于是他对两个警卫队长,挥了挥手,“按奕珽说的做吧。”
“……是。”
俩警卫队长只能无奈地应了,转身出去将房门关上,屏息凝神地注意着房内的动静。
“好了,他们出去了,”李谨铨再度握起儿子的手,柔声道,“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说完之后,你就乖乖休息,嗯?”
两个少年听见李谨铨,又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和李奕珽说话,便都低着头,将呼吸放得更轻缓,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李奕珽的神色却没什么变化,仍是那副超越了年纪的澹然模样,对着李谨铨微微颔首。
“父亲,我时间不多……您别着急,我是指我很快会再度陷入昏迷,甚至未来很可能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忘记包括今天在内的许多事情,所以我必须长话短说,您听着便是,若有什么不解的,待将来有机会,我再和您解释。”
李谨铨见儿子神情恳切,语气笃定,便只能默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儿子的要求。
李奕珽见父亲答应下来,便转头看向两位少年。
“真丑。”
他这两个字,听起来没头没尾,也没具体指的是谁,可那虬髯少年听了,却顿时破涕为笑。
虬髯少年嘿嘿憨笑了两声之后,不好意思地扯起衣袖胡乱抹了把脸,将须上的鼻涕眼泪擦得更均匀了些,嘴里还嘟哝着小声辩解埋怨,“是谁狠心撇下咱俩兄弟的,还好意思,嫌我哭得难看!”
李奕珽没接他的话茬,而是看着二人,对父亲介绍道,“父亲,这浓眉会医的,名叫百胜,那爱哭虬髯的,是毕谙,他们都并非人类,而是我曾经的魂契神兽,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方便详说,您和爷爷只需记得,他们两人永不可能害我就行了。”
李谨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虽然天生不能修炼,却因家庭的原因,而对法力界的各种事情知之甚详,各种奇事也是见得多了的,但能化人的神兽,却还是第一次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充满了疑问,却仍紧紧遵守着与儿子的约定——只听,不问。
他相信,自家儿子,总有一天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解释给他听的。
李奕珽介绍完两只见父亲果然遵照约定,没有发问,便看着百胜和毕谙,沉思了数息时间。
百胜和毕谙看上去仿佛知道李奕珽在考虑什么事情,神情很是紧张。
好在,李奕珽也没让大家久等,便发出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然后问两位少年道,“想不到,你们还是找了来,你们可知,若重新与我契约,会有什么后果?”
百胜和毕谙点头如捣蒜,神情均是哀切地同声恳求道,“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别再赶我们走了。”
李奕珽又再看着他们沉默了数息,才终于松口,“……既如此,你们便继续跟着吧。”
两人喜不自禁,忙不迭地道谢,然后生怕李奕珽反悔似的,不等他发话,便立即祭出自己的精血,打入李奕珽的眉心,再让他重新赐了魂印。
三人做起这事来驾轻就熟,不多时便将这说起来简短,做起来繁复的仪式给完成了。
李谨铨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房内金光乱闪了片刻,然后便觉得儿子的气色,看上去又好了很多,而且整个人的气势,仿佛又变了许多。
而对于守在门外的警卫来说,他们因为看不到屋内的情况,只感受到了一阵阵强烈的法力波动,紧接着便有一道让人不由得心惊臣服的威压,从房内蔓延而出,让这些心志坚定的人,也都膝盖发软。
好在这股让他们战栗的威压,很快便消失了,几人面面相觑,都是有些尴尬,也更加担心屋内的情况……
毕竟是境界尚浅,又受了重伤,李奕珽在与二兽重新结下魂契之后,虽然气色好了许多,却仍然坚持不住,即将再度昏迷过去。
但他仍硬撑着,看向了李谨铨,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地请求道,“父亲,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与爷爷答应。”
“你说。”李谨铨握紧了儿子的手,此时哪怕让他去摘星星,只要李奕珽能好起来,他都会去做的。
李奕珽微微一叹,轻声念道,“望断千界天涯路,唯盼伊人复还生……从此之后,我便改名‘望生’,还望父亲和爷爷成全。”
“好,我答应你,你安心休息吧,早早好起来。”李谨铨眼眶微湿地用力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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