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秋后期勾践灭吴之后,吴国旧有领土为越国占取。越国在勾践时候强盛一时,中原大国皆甘拜下风。自勾践死后,越国便盛极而衰,不复当年霸王气象,但仍然在相当长时间内是东南大国,与秦齐楚等并列为天下四强。
越过强盛之时,曾一度迁都于琅琊,势力范围扩大到淮泗之间,与齐鲁之地毗邻。
后国势渐衰,面临内忧外患,只好放弃琅琊,一度又曾迁都姑苏。
姑苏原本是吴国都城,越既然灭吴,以吴国都城作为自己的国都,在春秋战国时期也算是比较罕见的现象了。
至越王无疆即位,越国已经国势衰落不振。越王无疆欲要重振当年雄风,欲图北伐,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反为齐、楚等大国相逼,不得已再迁回故都会稽。
公元前316年的越国,便是这样一个辉煌已经落幕多时的老旧国家,昔日鼎盛时期的疆土已经大为缩小,差不多被打回原形了。已经再没有实力和资格与七雄相争衡了。
越国与楚国接壤,二国互相猜忌提防,越欲要伐楚,但缺乏实力。历代楚王都有吞越国之意,只是楚国与中原大国争衡,一时时机未到,也不曾对越国用兵。楚怀王用召滑为间谍,前往越国,刺探考察越国情况,以待时机成熟之时,让楚国攻取越国。
公元前316年,徐妪孙女流云,年纪才16岁,正是二八芳龄,含苞待放,又生的秀美多资,不失江南美女灵秀之气。流云虽然只是一少女,却是身怀武艺的奇女子,非同一般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可比。
流云生在姑苏,长在姑苏,还未曾去过他处。闻知越国故都会稽风景秀丽,便欲要前往一游,告知祖母,徐妪宠爱孙女,拗不过,便答应了流云的请求,令山庄四名庄客,都是自己的忠心心腹人,好生护送小姐去江南游览。
会稽作为越国的故都,历史悠久,会稽之北有浙江,即钱塘江,钱塘江岸边有余杭,余杭本是大禹南巡之时经过之地,初名禹航,后来口耳相传,讹作为余杭,余杭便是后世的杭州。余杭城内有武林水,武林水通金牛湖,金牛湖者,后世之西湖也。
会稽、余杭之地,为江南胜地,比起姑苏城风景来说,更为显得秀丽多姿。
时值金秋,流云在四名庄客的护送下,从姑苏望会稽而来。一行人过了长江,便舍舟就陆,流云喜好乘马,便令四名庄客乘马护送自己南行。
不多时,到了余杭,流云道:“听说余杭有金牛湖与浙江,风景绝佳,且先在余杭暂歇,游览两日。”便住进余杭内客栈,次日,流云欲要游览金牛湖,见四名庄客跟在身后,又对四名庄客道:“我一个女儿家,要你们四人跟着,实在不方便。你们且在这里安歇,容我一人去金牛湖游览。”
庄客道:“小姐是老夫人掌上明珠,今番来此游览,若有差池,让我等怎么向老夫人回复呢!我等奉命保护小姐,是万万不能离开小姐左右的。”
流云见四人不敢违抗老夫人之令,但又不想被看管得紧,便道:“这光天白日,繁华之地,有什么危险?你等要保护我,且再远处暗中看着便是了。我且准你们假,去城里游玩去,下午在此地会合便是了。”
四名庄客不敢,定要坚持跟随,流云不禁发怒道:“我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如果不听,我回去就告诉老夫人,让老夫人辞退了你们。”
庄客见小姐发怒,也不敢再冒犯,互相商量一下,便道:“小姐若万一定要独自游金牛湖,且就在白日里去,我等在湖边看着,待下午时分便回来在湖边会合,如何?”
流云见此,才勉强同意。于是一起来到湖边,让四名庄客在湖边呆着,流云便一个人去湖边游赏了。
时值金秋八月,金牛湖边桂树盛开,芳香十里,沁人心脾。余杭多桂树,湖边又多垂柳,正如江南淑女一般阿娜多姿,此时的北国,已经是进入深秋时节了,而余杭仍然花团锦簇,虽是秋天,却比于晚春时节。
流云摆脱了四名庄客,无拘无束,心下惬意,便束紧腰带,将那遮阳帽子摘了,挂在身上,腰间挂着一柄精致的佩剑,剑柄上的流苏,五彩斑斓,随着流云的一蹦一跳而起伏摆动,流云这身打扮,俨然一副越女模样。兴致高时,竟然在草地花丛中跑动起来,周身环佩叮当作响。
流云在湖畔看了一回,走走跑跑了两三里路,见湖边的游人三三两两,男女老少皆有,难得天气晴朗,正是踏秋的时光,所以余杭城内的百姓人民,趁着这金秋晴朗时节,都在金牛湖边游玩。
湖中有许多船只,大大小小,有渔船,更多的供游客游览的船只。这金牛湖风景绝佳,吸引余杭周边的人民前来游赏,便有人从事经营专门供游人乘坐的游船,交付银钱,便可到金牛湖上乘船一览风光。
流云见湖中景色秀丽可爱,便也就去雇佣了一条精致的小船,准备去湖中游赏,自己身上却又没带银钱,欲要问庄客拿时,又觉得麻烦,于是便解下身上的一枚玉佩,交付船家道:“我身上没有银钱,就以此为资费,可载我去湖中一游。”
船家看流云穿着打扮,知道是富贵人家得大家闺秀了,但人家有钱归有钱,在湖中坐下船,哪能用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湖中划船,只要百十文钱就够了,这玉佩少说也价值一金吧。
那船家倒还不是贪心之人,见流云欲要以玉佩抵付船资,便对流云道:“小姐是大户人家出身,但小人在金牛湖中划船为营生,要讲究个实在,不敢收取小姐如此贵重物品,恐人家看见了还以为小人欺生呢!”
流云道:“我家富甲一方,家产万贯,这一枚玉佩算不了什么,我家中还多着呢。”
船家道:“只是坐船只需百十钱便够了,小姐这一枚玉佩,价值纵有数千上万钱了。小人虽然不富,但也不敢起贪念,实在不敢收。”
流云便道:“我且送你就行了。你只管载我去湖中游玩便是。”
那船家只是不敢收下,流云又执意要坐船,正在僵持之间,边上有一个打鱼的少年看见了,便将船划到岸边,纵身一跃上岸,身形十分矫健,前来到船家面前,对船家道:“人家姑娘送老叔你玉佩,又不是白送,让老叔载她到湖中游览,这等好事,老叔为何推却呢?只怕老叔划船十天半月,也挣不来这一枚玉佩呢!”
流云见这少年一跃上岸时候,便引起了注意,心中暗暗喝彩,见少年近前,为渔夫说话,流云观这少年,年纪约十八九岁,身高八尺,浓眉秀眼,健壮有力,虽然是平民渔夫打扮,却也不失少年英气勃发之资貌。
流云便对那少年道:“你是哪里人?”
少年见流云问话,遂转身对流云作了一揖,回答道:“小人余杭人氏,姓步名风,以渔猎为生,常在金牛湖与浙江中打鱼。今这位船家是小人乡里邻居老叔,今见与姑娘争论,所以上岸来劝。敢问姑娘哪里人氏?”
流云见这少年生的俊美,心中本有好感,又见其待人有礼,不觉心中愉悦,就对步风说道:“我是姑苏人氏,名叫流云,今番来江南游玩。见这金牛湖景色甚好,欲要乘船在湖中一游,却没有带银钱,所以才以玉佩相赠,以为船资。不想船家不收我这玉佩,我也坐不了船。”
船家为难道:“不是不载姑娘,而是小人不敢欺瞒姑娘啊!姑娘若拿百十银钱来坐船,小人岂有不载姑娘之理呢!”
步风听罢,对流云道:“姑娘虽是慷慨,但以这玉佩作为船资,的确是太贵了,我们都是实在经营,不敢相欺外客。”
略一思索,便对船家道:“既然这姑娘没有带银钱,老叔又不敢收玉佩。今且老叔就载流云姑娘去湖中游玩,我今日打了十余尾鲜鱼,正要上集市上去卖掉,就送两尾于老叔你,权当流云姑娘船资如何?”
那船家听了,这才道:“你这样决定,才是合理。”
便对流云道:“姑娘请收好玉佩,上船罢,小人载你去湖中游玩。”
流云见布风说要用两尾鲜鱼抵付船资,不禁大为感激步风,于是对步风道:“多谢渔哥。我不是没有钱,只是在随从身上带着。今要了你两尾鲜鱼,就当我买来罢。待我游玩回来,你去湖边有一排大柳树那里,有我的从人,领取银钱便是。”
步风道:“些许两尾鱼,要何银钱呢?流云姑娘从姑苏来余杭游玩,余杭人亦有好客之风,就当是小人尽了一番地主之谊罢了,不必在意。”说完,笑着请流云登船。
流云便轻移细布,舒展婀娜腰肢,跳上船来,船家便解开缆绳,撑船入水,流云在船上坐定,见步风还站在岸上目送,便对步风道:“渔哥休要客气见外,为感激你这番热情,流云待会做完船回去,请你去城中酒店吃酒。你记得在湖边那排柳树下等候便是。来不来,全凭你自己主意。”
步风在岸上笑道:“多谢流云姑娘心意,待我卖完鱼回来,从那排柳树边经过,如果姑娘还在,我就听从姑娘之请,如果没逢见,就自个去了。”言罢,呵呵大笑,系好船只,提着十余尾鲜鱼上岸进余杭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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