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一时间,血烈看到许多目光放在他身上,顿时感到欲哭无泪,连忙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敖阳,却不被敖阳理会。
“三太子,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来做的啊,您要是不救我,岂不是寒了其他仰慕您威名而来投诚之人的心了吗?”
血烈脸上露出一丝悲哀的表情。
虽然他是金仙境的大能,却也不能无视西海龙宫的威名,若他敢伤三太子,定会被龙宫追杀、至死不休,而他要是敢伤了第八佛,佛门会不会饶了他还不清楚,可魔尊敕罪或许不会放过他。
魔尊敕罪凶名远扬,不仅为人凶残,而且手段无比可怖,能将修士的元神禁锢入天魔界中,当做天魔与天地的养料,逐渐被同化成凶戾冷暴的天魔,他稍微想想便感到害怕。
而敕罪他曾远远的见过一面,当日那人气势收敛,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
那日围攻而来的修士足足数万尊,金仙数尊天仙十数尊,地仙散仙数不胜数,那一日围攻魔尊的修士所爆发而出的力量足以磨平山海,方圆数万里泯灭成空,这是一股连天地都无法抵御的力量!
可他看到了什么?
那一日,敕罪丝毫未抵抗,在泯灭世间万物的风暴之中屹立不倒,宛若站在混沌中的神魔一般,那恐怖的力量丝毫未能伤及他一丝,一切都好似泡沫虚影一般,甚至未能将敕罪逼退一步。
可刹那间,敕罪出手,一切风暴骤然停息,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下一刻,方圆万里内的生灵统统爆成一团血雾,没有一人能避免!
哪怕是修炼至金仙境的大能,同样无法在这股恐怖的如同神魔搅动混沌一般的力量下存活,肉身通通破碎。
连血烈都没能看清,那些修士是怎么死的、甚至连魔尊有没有出手他都不知道,可一切便已经结束了。
那一股能倾覆西海龙宫以外无数势力的力量统统荡灭,一尊尊强大或弱小的修士道陨身死,方圆万里统统化作一片血海,惨不忍睹。
那魔尊身上更是爆发出滔天幽光,好似一尊叱咤天地的恶鬼神,将方圆万里的血气精华统统吞噬到体内,甚至连那些修士残存的元神都无法逃脱,被收入天魔界中,生不如死的残存着!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中,自然对魔尊敕罪畏惧到了极点,如今他又在蓝岩城上看到了与敕罪一模一样的李纪荒,自然是被吓得心神具碎,甚至超出了畏惧西海龙宫的地步。
现在他看到这与魔尊敕罪相像之人想要问罪,都快被下破胆了,甚至连忙将求救的目光放到敖阳身上,苦苦的哀求着他。
听到这里,敖阳心里扑通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向李纪荒,却发现后者同样在含笑的看着他,连忙收回目光挺直了胸膛,重重的咳嗽道:“咳咳,第八佛,这一切都是误会引起了,你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了,要不然这事就这样了,如何?”
“这事情就这样了?可死在你们海族刀锋下无数冤魂该怎么办?我如今乃是巍原掌政,怎么给那些家破人亡的子民一个交代?”
李纪荒面色凝重,丝毫没有敖阳那般嬉皮笑脸,沉重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感到压抑。
“这......”
不论是敖阳还是天极刀尊听到这句话,心里都有些压抑。
纵然李纪荒修为不高,可身上有一股庞大的气势,那种掌权高位加上修为曾经到达过大荒巅峰的混合气息,当他严肃的那一刻所散发而出威严,令无数人正襟危坐起来,丝毫不敢无礼。
连敖阳这种位高权重的纨绔子弟都害怕,可想而知他身上的威严有多重。
“那个......我赔偿不行吗?这里损失了多少,我回去拿来赔给你......”
敖阳没有了刚来时候的倨傲,而是小心翼翼的问着他。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见面不久的青年这么害怕,甚至害怕过于自己的父王。
“赔偿?人命关天你怎么赔偿?你的东西能换回那些死去的生命吗?那些失去了父亲母亲孩子的家庭,能重新回到世上吗?被刽子手屠戮的山河,还能恢复往日的平静吗?”
李纪荒凝重的望着他,声音沉重而又悲戚,令许多人沉默了下来,尤其是蓝岩城之人深有体会,多愁善感者甚至流下来眼泪。
“那,那我该怎么办!”
听到这里,敖阳也着急了起来。
说起来,他不过也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罢了,如今听到李纪荒如此悲痛沉声的述说,一下子慌了,焦急不安的看着他。
当然,他焦急的不是那些死去的生命,而是感觉到了第八佛将事态说的无比严重,似乎再给他下套、想要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一般,他心中自然害怕。
他害怕的只是残暴的第八佛,而不是被海族刀锋屠戮后那些家破人亡的家庭有多么悲惨。
“怎么办?当然是你三太子深感自身过错,甘愿在巍原河段潜心祷告一百年,念经文超度死去的无数亡魂!”
李纪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温和的双眼却让敖阳如坐针毡,感到十分不适应,连连后退数步,讪笑道:“还是别了吧佛尊,我父王关我几天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了,你要是让我留在这鬼地方一百年,我会死的!”
“别了吧?呵呵,这可由不得你!”
李纪荒冷冷一笑,漠然走向他,吓得敖阳面色一惊,连忙化作本体起身飞向高空,却被一道金光束缚,全身法力尽失。
轰隆....
那庞大的龙躯倒在地面,他别说法力,就是连一丝动弹的力量都没有。
“第八佛,你这是干什么,如果你敢对付我,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敖阳惊恐万分,连连喝退着那靠近他的青年。
“呵呵,三太子将我巍原河段闹得腥风血雨、血流成河的,难道就要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吗?那以后别人敢入犯我巍原一地,我是不是还要恭敬的送他离开啊?”
“不是啊,第八佛我愿意赔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放了我好不好!”
这一刻,敖阳身上法力尽失、力量全无,他眼睁睁的看着朝他慢慢走来的青年时,好像那股死亡感又笼罩降临一般,令他恐惧万分,慌乱的说道。
“不不,我虽然贫穷,却还是有能力将破碎的山河收拾,将家园重新建立起来,三太子你还是好好的在这里为死去的亡魂超度吧,待百年后我定然将你放出来。”
“不不,不要!放了我,求求你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啊!”
刹那间,敖阳哭得涕泪横流,真正的感受到了恐惧。
“呵呵,三太子你还是留下来吧,我想巍原河段的人很希望你能留下来看着破碎的山河重新恢复,看到你为死去的冤魂忏悔!”
李纪荒呵呵笑道,完全没有理会对方的哀求。
这小白龙倨傲自大,完全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今日之事他怀疑对方回去之后不到两天就忘记了,自然想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印象,让对方以后收敛些,至少不敢打他巍原的注意。
而且他敢这么做,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一双无形的目光在打量着这方天地,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而这股气息他从未感受过,不像是佛门的,自然能够猜测到这人不是敖阳的护道人便是西海龙王。
他之所以这般强硬的姿态,一是想告诉西海的势力,他第八佛不是好惹的,不管是将来还是现在,如果敢把注意打到他头上,那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而现在,他也只是在逼出那个人罢了,同样也想给敖阳一个深深的教训,甚至震慑一众魑魅魍魉!
“蚩竼,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李纪荒没有理会这被禁锢在地面没有一丝反抗之力的小白龙,而是看向先前那被血烈镇压的蚩竼。
“咳咳,未能恢复!”
蚩竼无奈的苦笑一声,先前他被血烈击溃身形后,体内受到了严重的伤势,到如今都还未能恢复。
“哦?血烈!”
“在!”
听到这跟魔尊敕罪酷似的人叫他,血烈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连忙回复了一句,生怕晚了一步便遭到无情的折磨。
“血烈,你什么修为?”
李纪荒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令血烈感到有些畏惧,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说道:“禀魔尊,我方踏入金仙境中期不久!”
“能够搬山倒海吗?”
李纪荒继续含笑的望着他。
“能,小的搬山倒海无所不能!”
“好,那你去将那座山搬过来,把敖阳压在山下,我要让他忏悔百年!”
忽然间,李纪荒脸上的笑容一止,变得无比严肃起来,令人感到庞大的压力。
“这...”
血烈看向远方那座高千米的大山时,犹豫了起来。
这山他不是不能施法运来,而是怕第八佛要让他做什么得罪西海的时候。
果然,当他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李纪荒缓缓说道:“你去将那座山扛过来,放到三太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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