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遭受一番折磨的少年彻底躺在地上起不来了,真正的七窍流血,但是他却没有死,南宫桀看着神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的少年,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倒确实不假,对于部分的毒似乎真的有抗力。”
少年只觉得刚刚的这么一点时间里真的是尝了人世间所有的苦,些年里吃过的苦加起来也不如刚刚所遭的罪,看着站在边上点头的男人,张二公子只觉得若是还有罪受,不如直接杀了自己。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乱跑干什么?”南宫桀似笑非笑,若是这个少年只是个普通人呢就算了,但是这天赋还算不错,若是稍加培养就是一个冷门的杀手,这样对自己有用的人遇上自己会不会是别人刻意的安排呢?
少年躺了很久才恢复了一些力气,刚刚痛苦的他却喊不出声,此时没了力气嗓子倒是好了,虚弱道:“我是去看神剑宗和辽东王大战的。”
双目阴毒的南宫桀不紧不慢道:“别人都回去了,你为什么这么迟?”
“我因为得罪雪雨山庄的云公子被他的侍卫扔到大战的人群中了,有个人往我的头上丢了一个铁罐子,一直到双方打完了,然后双方只剩下几个辽东王的士兵在那里收拾尸体的时候才有人帮我劈开了铁罐子。
我爬过城墙找巡逻的士兵借了水洗了洗脸,发现我在罐子套到头上的时候划伤了我的脸,我满脸的血可能是要毁容了,所以急忙借了匹马准备回去找大夫看看。”
少年说的很慢,实在是浑身太过于痛苦了,他刻意说的慢一些回回力气,并且想着自己说话的时候这个恐怖的男人应该不会再给自己喂药,所以拖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话说完。
南宫桀顿时觉得有些微妙的巧,他确实是看到了一个人被扔了下来,没想到这就遇上了,虽然打消了很多的疑问,但是也不至于多么的信任,不过还是对着少年道:“你可有加入宗门?”
浑身渐渐的恢复了力气的张二公子脑子一阵疑惑,这个人看样子似乎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要折磨死自己,那他图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一身黑衣的男人黑影投在墙上,看着地上的少年询问道:“我刚刚试过了,很多毒液确实对你无效,你要加入我们御兽神宗吗?”
张二公子顿时心中一动,有些劫后余生又遇到喜事的惊奇,御兽神宗可是大势力,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御兽神宗?”
“我叫南宫桀,你若是愿意加入我御兽神宗的话那你就是我宗门的嫡传了。”男人点点头。
张二公子这次就更是激动了,激动到身上的疼痛顿时都消失不见了,南宫桀这个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王,虽然并没有被评为大乘,但是影响力却不小,江湖流传宁可得罪大乘也不要得罪龙王,十八指以及绣花鬼这种有着异能的人。
看着少年满脸的激动欣喜,男人转身像是刚刚被马尾巴扫到之前那样不紧不慢的走了,只留下几句话,“你愿意是吧?那好,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在南城门等我,我会带你回宗门。”
男人越走越远,地上的张二公子又躺了一会之后勉强的坐了起来,正好遇上几位家丁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张指挥的夫人听说自己儿子被人丢到辽东王与神剑宗的大战场中之后生死未卜,慌慌张张的就差人前来查看。
众多家丁只看到墙根倚着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血迹的身影,一时倒也没认出来是自家少爷,再加上前方有一匹倒在地上的马匹,就那么从地上的张二公子身前走了过去,张二公子正沉浸在被御兽神宗收为嫡传的欢乐之中,压根就没有睁眼去看从自己身前经过的人群。
“二公子?”
走在最后面的青年随意的看了眼路边闭着眼傻笑的身影,顿时惊讶的唤了声,前面已经走到倒在地上的马匹边查看的家丁这才回头,见着走在最后的那个青年已经蹲下去扶人了,显然真是少爷没错了,又慌慌张张的回头。
“二少爷你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几个家丁围着张二公子叽叽喳喳的,一边将二公子扶起来一边遣了跑得快的先回去报信顺便调取一两马车过来了。
不多时马车在路边停下的时候,从马车上匆匆忙忙下来的胖妇人看到自家儿子这副模样的时候差点没有直接晕过去。
“我遇到御兽神宗的南宫龙王了。”一脸都是血迹的少年对着母亲献宝似的笑了笑。
妇人顿时一愣,南宫龙王的名声她也是听说过的,若是那种级别的存在把自家儿子打成了这模样,那么不仅不能生气,还要感谢龙王不杀之恩,没想到儿子下一句却让她喜出望外。
“我的脸是神剑宗和辽东王战场上受的伤,刚刚在这里南宫龙王收我做御兽神宗嫡传。”少年说完之后马车附近气氛都热闹了起来,不说是妇人,便是家丁们也都感到共荣。
妇人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
边上机灵的家丁插嘴道:“夫人,少爷既然说了,那还能有假?小的在这里恭喜少爷,恭喜老爷,恭喜夫人。”
珠光宝气的恶妇人看着自家儿子点了点头,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从怀里掏出了银子往机灵的家丁手中一扔道:“三炮,还是你的嘴会说,拿去买酒喝。”
名叫三炮的家丁接过钱又说了一堆的漂亮话,把妇人哄得满面红光,看着马匹轻轻的踏着步子准备出发,那机灵家丁追着跑了两步道:“夫人,你可得先带着少爷去找大夫看一下脸,我这就去老爷的军营里报喜。”
妇人点点头,对着张二少爷道:“这三炮就是个机灵的。”
张二公子短短的时间里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太累了,靠在母亲的怀里缓缓地睡着了。
……
白莲花看着手中的舆图,上面许多的点他都再次做了标记,那些就是已经去过的,剩下还没有去过的只剩下三十多家了,大多数人家都很好说话,但是只有少数的几家愿意将钱交给白莲花,大多数都是承诺此日送过去。
“阳夏侯!”
白莲花看着手里舆图上标注的点,这个阳夏侯是个没落的贵族,如今的实力实在是太差了,下一代很难继承这个侯位,寻常继承都需要向朝廷递交文书,得到了上面的同意才可以拿到册封;家族实力太弱或者嫡子不能得到皇帝的赏识,那么侯位就不可能在继承下去。
而如今的这个阳夏侯就是公认的最后一代阳夏侯,所有人都认定了这一代就结束了,如今的阳夏侯接任侯位的时候侯府还不算是太过于没落,但是当代的阳夏侯年轻时候好赌好色,早早的就将家底败的差不多了,而他的长子也是这副模样。
既没有家底,嫡长子又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这阳夏侯府的牌匾等到这阳夏侯死后不用说也要摘下来,城中不少人都等着看阳夏侯府的笑话。
只是这个大公子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不仅不想着通过努力来保住自家的这个侯位,反而是经常公开称这侯爷的身份也没能为家族带来什么,可有可无,没有就算。
看着年久失修的阳夏侯牌匾,白莲花这样的街上混混出身的人也颇有些看不起这户人家,哪怕他并不知道这家人的各种事迹,便是那齐御史的家在比较破旧的小巷子里,牌匾也是擦得干干净净。
若是说这个门前条石或者门两侧有些青苔倒也没什么,不少读书人都爱将其作为陋室铭的现实化,但是牌匾就像是一个人的脸,怎么能蓬头垢面?更何况这个牌面上阳夏侯府四个字不知道是祖上努力了多少代才换来的荣耀。
如说是落魄了实在是忙于生计那也没办法,这次对赌事情的经过他从兰剑侍的口中也都了解了,能跑去絮绒台游玩,并且能参与上千两对赌的人家怎么也不可能是因忙于生计才让这牌匾蒙尘的。
对于这样的人家,白莲花也是轻视至极的,毫不客气的拍着大门喊道:“阳夏侯府,阳夏侯在吗?大公子在吗?”
院子里没有人回应,白莲花想着这家主都不嫌丢人,自己在乎什么,于是放开了嗓子道:“阳夏侯府有人在吗?还钱了,还钱了,阳夏侯府还钱了。”
白莲花的吆喝声传出去很远,月色下的夜晚整条街道上静寂无声,却被青年要债的声音打破,不知道多少人家在背后偷偷的笑话。
这是一条主干道,阳夏侯府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存在,府邸自然是建在宽阔的大街上,但是当年的荣耀也成了现在别人小话阳夏侯府的理由。
无论是官宦还是平民,只要经过这条街就会对着阳夏侯府的大门笑,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整条街住的都是不错的世家大族,但是一走到他家的门前,你就会瞬间觉得自己是来到了什么荒废多年的废宅前。
许多人都在背后笑话若不是多多多多还要点脸,这处宅子就被阳夏侯顺便卖了换成钱潇洒去了,民间不少人都在对赌这栋宅子什么时候会出售,人还好好的活着,家中也没有遇到什么灾害祸事就被人认定了要卖祖业,这阳夏侯府也是独一份的没皮没脸。
在白莲花的大声嚷嚷下,门房不情不愿的过来开门,开门的时候还讥笑道:“喊什么喊?缺钱啊?什么势力这么穷大半夜找人要钱?”
白莲花本来就喊了很久一肚子气,在被这么一刺激,顿时怒火中烧,只是毕竟是侯府他也不敢太放肆,只是看开门的人不像是什么有地位的,也是便问道:“你是门房?”
“对啊,问的什么废话,难道我是阳夏侯不成?大半夜的给你开门的当然是门房了。”松垮垮的穿着黄色睡衣的中年男人满脸的油腻。
白莲花上去就是一脚,口中骂骂咧咧道:“你一个臭门房你在我面前拽什么?喊半天了你听不到啊?耳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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