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多重奏

    
    仅仅是因为网上的那一次倾诉，仅仅因为得到了理解，板砖便把明镜当成了知音。
    这天晚上，板砖再次在微信上请求交流。
    板砖：你好，还那么忙吗？
    明镜对板砖的执着有所感动。
    明镜：你也好，这会不忙了。
    板砖：总是打扰你，你不介意吧？
    明镜：没关系的，我倒是赞赏你的真诚和质朴。
    板砖：你可能不信，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说赞赏我。
    明镜心里一颤：真的吗？你身上明明有许多优点啊！
    板砖：可在别人的眼里我既不会说话也不会交际。
    明镜：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板砖：嗯，我知道。
    明镜明知故问：最近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吗？去见面了吗？
    板砖：我老妈托婚介所的媒姐又给我介绍了一个，但是我没有去见面。
    明镜：为什么？你不想讨老婆了？
    板砖：现在的女孩，无论贫富俊丑，都太物质了，也太难交往了，我没信心了。
    明镜：可你要知道，哀莫大于心死，你一定不要丧失信心，一定要重燃热情，你总不能光棍一辈子吧。
    板砖：只有遇到你这样能理解我的女人我才能迈出这一步。
    明镜：比我好的女人有的是，我根本不适合你，其实也配不上你。
    板砖：为什么啊？
    明镜：不说这些了，你的汽修生意现在还好吗？
    板砖：疫情过去至今，我店里来修车的人越来越多，都快忙不过来了。
    明镜：你不是说要进先进设备吗？怎样了？
    板砖：钱不到位，在犹豫是否贷高利贷。
    明镜：还差多少钱？
    板砖：还差三四万吧。
    明镜：那不多啊，努把力不就挣出来了吗？
    板砖：再要有四五个月就够了。
    明镜：那不能找亲戚朋友先借一下吗？
    板砖：我家的亲戚还找我妈借钱呢，有的都借好几年了也没还。至于说朋友，以前对你说过，我没有朋友。
    明镜：那你把我当朋友吗？
    板砖：现实中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朋友就好了，只是我们至今只是在网上交流。
    明镜：假如我把钱借给你呢？
    板砖：怎么可能，现实中找别人借钱都那么难，更别说你只是一个网友了。
    明镜：假如！
    板砖：假如是真的，那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明镜：你能保证把你的汽修店做大做好吗？
    板砖：如果进了先进设备，我就能修更高级的车辆，挣得钱肯定就多了。
    明镜：好吧，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我借给你五万。
    板砖：姐姐，别逗弟弟了！
    明镜：逗什么逗，给我卡号！
    板砖：啊――！我怎么觉得像在做梦？那你要多少利息？还款期限多久？
    明镜：利息是你汽修店做大后你能娶上老婆给我的喜糖，还款期限是你宽裕以后。
    板砖：等会，我用榔头敲一下手指。
    明镜：干什么？
    板砖：手指疼，我不是在做梦。我把银行卡号给你。
    明镜：收到了吗？
    板砖：有银行的短信提示，你真的给我转入了五万！这是真的！
    明镜：你的手指没砸破吧？
    板砖：没事。姐姐，你是我的天使也是我的贵人！
    明镜：我既不是你的天使，也不是你的贵人，我只是一个离过五次婚，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
    板砖：那又怎么样？那些清高的女人，除了势利眼就是冷漠，你比他们高尚多了。
    明镜：好了，不说了，你以后专心干好你的汽修店吧，我还等着吃你喜糖呢！
    板砖：我会努力的，姐，你先休息吧，我再高兴会。
    明镜：晚安！
    板砖：谢谢！晚安！
    做了一回高尚且慷慨大方的事，明镜心理上十分愉悦，但过了一会不免又感到有点担心。这五万块钱，虽然不是太多，但却是自己目前所有的积蓄，如果以后板砖的店没干好，还不了怎么办？或者以后板砖象社会上其他很多人那样没有诚信不想还了怎么办？可自己这样支持他又为了什么呢？自己怎么就头脑一发热把钱打给人家了？直觉告诉自己，板砖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既然钱都已经打过去了，就相信人家和自己一回而不必后悔。
    躺在床上的明镜，辗转难眠，思绪杂乱。一会想那位冷暴力受害者板砖，一会又想自己过去的那些坎坷，而总是挂心的还有自己生的那俩孩子。俩孩子在各自的家里现在都还好吗？各自的爸爸和后妈对他们怎样？特别是后来生的那个女儿，那么瘦弱，现在长胖了吗？
    手机微信的提示音打断了明镜的思虑，一位网名叫遐客的网友请求加为好友。
    遐客：晚上好！
    明镜：晚上好！
    遐客：请问是单身吗？
    明镜：为什么这样问？
    遐客：因为我是在征婚网站里看到你联系方式的。
    明镜：如果不是骗子，那上征婚网站的都应该是单身。
    遐客：你觉得女士征婚是不是比男的容易一些？
    明镜：肯定是的。
    遐客：但女的比男的更挑剔是吧？
    明镜：这是普遍现象。
    遐客：那你希望找什么样的？
    明镜：心地善良的，勤劳的。
    遐客：可一般女孩都想找条件好的。
    明镜：谁不想找条件好的啊？可首先他的心地要善良吧，否则他再有钱也不会付出。
    遐客：你说的真对！我不知道我的条件是不是适合你？但我自己觉得我是善良的
    明镜：你什么条件？
    遐客：我是太原的，三十一岁，离异的，一个女儿随前妻。我在私企做业务员，有车无房。
    明镜：那你住哪？
    遐客：目前租房。
    明镜：你身高体重多少？
    遐客：180/160
    明镜：哇，你的身高体重很好啊，长的很帅吧？
    遐客：反正是浓眉大眼的。
    明镜：那追你的美女应该不少啊，你怎么也要到网上来找？
    遐客：愿意做我女友的倒是不少，但却没有人愿意嫁给我。
    明镜：是不是因为你没有房子？或者没钱？
    遐客：是！
    明镜：你不是结过婚又离异的吗？
    遐客：是结过婚，也正是因为没钱没房离得婚。
    明镜：那她当初为什么选择你呢？为什么嫁给你又要离婚呢？
    遐客：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
    明镜：那你就慢慢说，我做你记忆的备份。
    遐客：以前的我形象举止潇洒，说话诙谐幽默，现在没这个心情了。
    明镜：受打击了？不自信了？
    遐客：现在成熟了，落地了。
    明镜：你这个年龄成熟不到哪去。
    遐客：以前自己总说做过什么都不会后悔，可现在……
    明镜：知道后悔了？
    遐客：肠子都悔青了！
    明镜：什么事让你后悔成这样？
    遐客：我23岁那年，在一个加工安装铁栅栏的私企打工，在车间里干活。
    明镜：看来你学历不高。
    遐客：有一位和我同岁叫小枣的女工，总是喜欢听我说话，而且目光总是在我脸上凝神。
    明镜：暗恋你了？
    遐客：可她小鼻子、小嘴、小眼睛，个头也不高，还总是素颜，挺不起眼的。。
    明镜：像小草，不像鲜花，不吸引你是吧？
    遐客：我那时候虽然家庭条件不太好，学历也不高，但因为长的好，又受很多漂亮女孩的青睐，所以有点心高气傲。
    明镜：一个小小的人物，仅仅因为长的帅就心高气傲，说明你那时候不成熟。
    遐客：这一年的盛夏，我妈患乳腺癌住院了，准备做手术，我一个人请假伺候我妈。
    明镜：你爸呢？
    遐客：我父母是离婚的，我爸已经另外再婚了，我跟着我妈生活，我爸只是每月给我一千五的生活费，到我结婚为止。
    明镜：哦，是这样啊！你没上过大学，是受父母离异影响吗？
    遐客：不是，我18岁那年，父母才离了婚，不过我特别恨我爸！
    明镜：恨你爸？为什么？
    遐客：恨他跟我妈离婚。
    明镜：你有什么权利恨你爸爸？既然恨他，为什么还要他的钱？
    遐客：那是他应该给的。
    明镜：怎么算是应该？如果按照法律，她的义务是扶养你到18岁，如果按照道德，即使他从你生下来一天都没有抚养过你，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也只有孝敬他，报答他，这是人伦道德，你不懂吗？
    遐客：你的话像是老年人说的。
    明镜：我们年轻人也不能四六不通吧？
    遐客：其实你说的道理我也不是不懂，只是我们90后往后的人都这样，谁也别说谁。比如说你吧，你现在挣到钱了吗？你要过父母的钱吗？你每月给你父母交钱了吗？你伺候过他们吗？
    明镜：我……，不说这些了，扯远了。
    遐客：那次我妈住院手术，我是第一次伺候病号，我是又累又乏又枯燥，况且儿子伺候母亲又不方便，我真的是太烦了。可就在这时候，小枣以我同事的身份，买了一大堆水果来医院探视。
    可她的到来令我非常尴尬。
    明镜：为什么？
    遐客：因为除了亲戚和我妈的朋友以外，我自己的朋友没有一个人来探望的
    明镜：不是有很多漂亮女孩欣赏你吗？
    遐客：我和那些靓女经常唱歌跳舞打游戏，平时关系处的挺火热的，我妈住院的事，我也有意无意告诉过她们，可谁知道我遇到事了她们就都躲了。
    明镜：说明她们不是你真正的朋友。
    遐客：所以当小枣来探望的时候，我感觉好没面子。
    看到没人帮我，她就帮我伺候我妈，这下我就轻松多了。
    明镜：小枣这样的女孩真好！我听另一个帅哥也提到过，他也遇见过一个这样善良的女孩。
    遐客：我妈对她很感激，总是支持我和她恋爱，我也出于感恩的心情表面尽量对她好，但是心里却并不是很喜欢她。
    明镜：你母亲的病好了吗？
    遐客：手术很成功，但是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
    明镜：不管怎么说，你母亲的康复有小枣的功劳，你应该真心对小枣。
    遐客：可是我……
    明镜：当时你喜欢别的女孩吗？
    遐客：我其实那时候喜欢一位叫鸥鹭的女孩。
    明镜：哦，是不是这个鸥鹭很漂亮？但你母亲住院她怎么不来帮你照顾？
    遐客：她靓丽养眼，丰满魅惑，经营一家小服装店。
    明镜：她能看上你吗？
    遐客：我们相互喜欢，是很好的玩伴，但是又不想建立恋爱关系，也正因为这样她不会帮我照顾我妈。
    明镜：玩伴？
    遐客：嗯！
    明镜：玩到什么程度？
    遐客：一起去K歌，一起去游泳，还做那事。
    明镜：这还不算恋爱关系吗？
    遐客：我也认为这是恋爱，但她总是说我们只是好朋友，是玩伴，不是恋爱对象。
    明镜：她真前卫！
    遐客：我明白，他喜欢跟我玩，是因为他喜欢我这个人，她不想把我当做恋爱对象是因为她对我的条件不满意。
    明镜：那你怎么办？
    遐客：为了让她看的起我，我辞去了原单位工人的工作，到了一家商贸公司做业务员。
    我想以诚心打动她。我平时总是对她说些甜言蜜语，也总是关心问候她，她过生日的时候我会买巧克力和生日蛋糕送给她，就连在做那事的时候我也总是尽量温柔体贴，让她快乐。
    明镜：就因为她有魅力，你就对她这么好，你要是对小枣能这样，她一定会很感动。
    遐客：即使我对鸥鹭这样，她还是不想嫁给我，最终她选择了一位大老板的儿子结婚了。
    明镜：活该你失败！
    遐客：被鸥鹭甩了之后，没多久我就从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我又开始追求一位叫李洁的女教师。
    明镜：哦，这位教师怎样？
    遐客：相貌一般，但文质彬彬。
    明镜：你也喜欢？
    遐客：怎么说呢？她比我小一岁。这么年轻就当教师，我很欣佩。刚跟她交往的时候，他说我很英俊，很潇洒，帅呆了、酷毙了！但是和她交流起来却显得我有点无知和粗俗，而她却显得有文化，有内涵，而且他特别注重品位。
    明镜：很多教师都这样。
    遐客：她就连做那种事都讲究含蓄和过程。
    明镜：嗯！哼！
    遐客：但有一点她不如那个鸥鹭。
    明镜：哪一点？
    遐客：我觉得她过于虚伪！
    明镜：虚伪？
    遐客：她只跟我暗地交往，而从不和我公开交往。她甚至不允许我去她学校门口接她，也不许我对别人说她跟我的关系。
    明镜：她是太注重名誉了吧？
    遐客：因为她也不想嫁给我！也是只想私下里做玩伴！
    明镜：哦，和她私下交往了多久？
    遐客：和她交往了三个多月的时候，有一次跟她刚在郊区酒店开完房，走出酒店，她背过身对着我。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她声音压的很低，但语气却很坚决。
    “李洁，怎么了？我有对不起你吗？”我感到有些突然。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人挺好的，长的又这么英俊，只是……”她低下了头。
    “只是什么？”我追问。
    “我父母给我介绍对象了，是个事业单位的，我再跟你私下约会就不好了！”她说出了原因。
    明镜：看来她跟那个鸥鹭一样，人家还是觉得你的条件配不上她。
    遐客：我当时装作很潇洒的样子，给自己一个面子：“我以后不会再联系你了，喜欢我的美女很多，她们的条件都很好，谢谢你给了我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她冷笑了一下：“祝你幸福，再见！”
    明镜：你又被人家蹬了，呵呵！
    遐客：和她分手后，有一次我跟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去歌厅K歌，有一位大哥对我谈起了“泡妞大法！”
    明镜：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泡妞大法
    ”？
    遐客：他嘴里叼着香烟，眯着眼睛对我说：“小弟，不在于你的条件好不好，要想找个好老婆，首先得懂得女人的心理。”
    “大哥能给指点一二吗？女人什么心理？”我向他请教。
    “女人看到有钱的或者有势的，两眼就会发光，自然就会羡慕不已，自然就不会再斜着眼看你了，就算你不给她花钱，她倒贴也愿意跟着你，你要是潇洒的把她甩了，她会痛苦一辈子！”这大哥撅着嘴吐了个烟圈接着讲：“如果女人看你没钱没势的，他自然就会斜眼看你，那眼光是冷冷的，就算你借钱给她花，他还是瞧不起你！”
    “大哥，你说的太对了！那男人应该怎么办呢？”我虚心请教。
    这大哥一口干了一杯啤酒后，把高脚杯往茶几上一顿：“给她个热罐子抱着再说，等娶到家生了孩子她就老实了！”
    “这样能行吗？以后她不会责怪男人骗她吧？”我有些疑虑。
    “傻小子，你得这样想，是女人她自己的贪欲在先，老实的穷人娶不上媳妇，怎么办？世风如此。再说了，女人总是瞧不起没钱的，她们让男人花钱请吃请喝买东西的时候有过心软吗？别管那套，把媳妇娶进门是硬道理，否则你活该打光棍！”
    明镜：你这所谓大哥不是什么好东西！
    遐客：可我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又没钱又老实的人确实没人看得起。
    明镜：你不学好！
    遐客：啥不学好啊，谁不想娶条件又好又漂亮的老婆过好日子啊？
    明镜：可那个小枣对你那么好，你忍心抛弃吗？
    遐客：可我对她没感觉啊，我也不能勉强自己吧？
    明镜：那你？
    遐客：我又处了一位公务员，叫汪香，比我小两岁。
    明镜：哦，也是私下的玩伴？
    遐客：倒也私下在一起玩，不过这次我就是为了娶她当老婆。
    明镜：你这帅哥处女朋友好像很容易啊，汪香能接受吗？你骗人家了吗？
    遐客：一开始我就告诉她，我爸在北京有几套老房子要拆迁，拆迁后能得五千万！到时候我爸会把一半的钱都给我。
    明镜：你不是不喜欢你爸吗？他在北京真的有房吗？
    遐客：我虽然不喜欢我爸，但我只能这样说。我爸现在是在北京，在那里给一个山西原先的煤老板开车，那个煤老板在北京有好几套房子，我爸和他再婚的老婆就住在那里。
    明镜：那等于你爸在北京没有房子啊！你这样撒谎她信了吗？
    遐客：她听了非常高兴和期待！但是一开始她没有完全相信，说要等我拿到我爸给的那笔钱才跟我结婚。
    明镜：她也怕你骗她是吧？
    遐客：为了让她信任我，跟我结婚，我就用了点小手段。
    明镜：什么手段？
    遐客：我事先跟我爸打过电话，让他配合我，然后我就带汪香去了北京。
    在北京，我带她在我爸住的那套煤老板的房子里住了一晚，这她就真相信我爸在北京有大房子了，加上我爸也说另外还有几套，等着拆迁，等开发商给了钱就把一半分给我。
    我对汪香说：“等我拿到钱，我会在太原买别墅，如果你嫁给我，以后我会把别墅房产房主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还会给你买豪华汽车，还会带你全球旅游。”
    明镜：好大的热罐子呀，女孩听了都会动心。
    遐客：她太期待了！不过她扑棱着眼睛问我：“你要是有了钱会变心吗？”
    我故意说：“我现在很爱你，不过确实有别的女孩也很喜欢我，如果你怕我有钱了会变心，那你现在就应该嫁给我！”
    明镜：你快成泡妞的老油条了！
    遐客：她也知道我确实有女人缘，确实怕我有钱了真会变心，于是她就答应跟我结婚了。
    明镜：你给她买什么了吗？给她彩礼了吗？
    遐客：她知道我妈做过大手术，我家暂时没钱，结果……
    明镜：怎样？
    遐客：跟她结婚我只花了一千多块钱！
    明镜：那婚是怎么结的呢？
    遐客：她倒贴给我20万，让我筹备的婚礼。我用这钱给她买的钻戒服装等，用这钱办了一个对我来说还算体面的婚礼。而新房也是她的房子，我用这钱进行的装修。没有给她一分钱彩礼！
    明镜：她好傻！
    遐客：她不是傻，他是以为我将来能得到那笔巨款，才甘愿付出的。
    明镜：她父母没看出什么问题吗？
    遐客：她父母打听过，在北京拆迁一套旧房，房主确实能得到巨款，只是他父母也没想到，我爸在北京其实没有房。另外，他父母见我长的高大英俊，也很满意。
    明镜：结婚后过的怎样？
    遐客：刚结婚头半年卿卿我我还挺恩爱，后半年平平淡淡，第二年她生了个女儿。
    我原以为有了女儿我跟她的夫妻情分就稳定了下来，即使她知道了以前我是在骗她我能得到巨款，她也会踏下心来跟我过，可……
    明镜：纸里包不住火吧？
    遐客：那天雪后放晴，天很蓝、地很白。我哼着周杰伦的歌刚进家门，看到她和她父母都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都用眼瞪着我！
    我马上明白了，他们知道了！
    “你们怎么了？跟谁生气呢？”我明知故问。
    汪香第一次骂人：“你这个小人、骗子！”
    当着她父母的面我不便发火，再说我也确实理亏：“我结婚后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平时斯文的汪香骂声猛然提高了八度：“你爸的房呢？巨款呢？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缺德不缺德！”
    她妈也跟着开始吵嚷：“问问你自己，我女儿一个公务员，凭什么嫁给你这个什么也不是的穷光蛋！你要不是骗她，她能嫁给你吗？”
    我还是喊她妈一声妈：“妈，我以后会一直对汪香好！”
    汪香好像不吃这套：“用不着你这个骗子对我好！”
    听她母女这样一人一句的数落我，我有点火了：“汪香！当初你要是看不上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去开房，难道你这不是耍我吗？！”
    没等她娘俩再骂，她爸说话了：“都别吵了，要怪就怪我女儿没长眼，没看出你是什么人！要不是我前两天亲自去北京见到了你爸再婚的老婆，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还抱着热罐子！什么也不用说了，你们离婚吧！”
    明镜：看来还是他爸有心计。
    遐客 ：我当场明确告诉她和她父母，女儿还不到半岁，我不同意离婚！
    明镜：要说起来她和她父母也够绝情的，以为你将来会有钱的时候倒贴都嫁给你，一知道你那是假的接着就要离婚，一点不讲夫妻感情！
    遐客：为了跟我离婚，她去法院起诉了，起诉刚过半年，法院就判决我们离婚了！
    明镜：哦，怎么判的？
    遐客：因为房产和其它财产都是她的钱买的，而且是婚前财产，所以都归她。由于女儿未出哺乳期，扶养权也归她！
    明镜：那你是净身出户了？
    遐客：这段婚姻留给我的除了一阵风光外，仿佛是一场美梦，梦醒时分什么都没有，除了使我成了爸爸外！
    明镜：靠欺骗得来的婚姻，毕竟不会长久！
    遐客：可金钱、地位、条件给我上了最真实的一课！
    明镜：本来嘛，自己没那档次就别去高攀。
    遐客：婚姻失败后我在单位的工作也不顺利了，于是我又换了个小公司做业务员。
    明镜：对了，你妈知道你离婚了吗？
    遐客：她知道了，她很着急但也无奈。我也尽量让她别为我操心，我告诉她我还会找到更好的老婆。她让我回去跟她一起住，但我知道她现在正和一个老头相处，那个老头挺关心她的，我不想打扰他们，于是我就另外租了套房子自己住。
    明镜：她们老年人再婚可能比我们还难。
    遐客：就在前几天的周日，我跟朋友去晋祠，我想求圣母保佑我交好运，可是在那里我看到了……
    明镜：是哪位美女？
    遐客：小枣！小枣和她丈夫领着她们四五岁的女儿正从正殿拜完圣母出来！
    明镜：后悔吧？
    遐客：原本小枣的丈夫应该是我，原本我应该拥有这平凡但温馨的家庭！
    明镜：晚了，一切都晚了！
    遐客：跪在圣母像前，我哭了，情不自禁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