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正是下班高峰,太阳将一半的身躯没入地平线,晚风拂去白天的焦躁,城市中心渐渐亮起了璀璨的霓虹,大街上车水马龙,一批又一批的上班族从地铁站涌上路面,晚间消费即将迎来第一个小高潮。
“哦哟,佳人才子,书城密会,老夫掐指一算,怕是不简单呐!”玉兰斋门前有一排停车位,骆天翔懒懒地倚靠在他那辆黑色的复古哈雷上,把左手往阮知洲肩膀上一搭,幸灾乐祸道,“神隐了这么久,一出现就让我找人,怎么着,跟哥说说,头顶青青草原的滋味如何?”
“滚蛋!”阮知洲嫌弃地挥开他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两个有说有笑地从电梯上下来的人。
“你丫就欠吧,有这张脸,哪个妹子骗不到,搁这儿演悲情男二。”骆天翔憋着笑,悄悄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正准备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的时候,对方忽然朝他笑得一脸灿烂。
“拍照五千,摄影一万。”阮知洲十分配合地侧了侧身子,又挑剔地拨了下刘海,似乎想在哪个角度最帅。
“……脸是个好东西,别不要。”骆天翔不由嘴角一抽,眼睛疼得厉害。
“那当然了,千金难博帅哥笑。”阮知洲把他偷拍的手往上抬了抬,对面对上自己的脸,语调一变道,“不过,偷拍属于侵权行为,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条规定,公民享有肖像权,未经本人同意,不得……”
“兄弟之间,背什么法律条文!”骆天翔神色肃穆地打断他,顺势把手机放回口袋,“我还真不稀得拍你,简直难登大雅之堂!”
“嫉妒死你。”阮知洲无语地睨了他一眼,转过身,脸色在看见那两人越来越“亲密”的互动后刷一下沉下去。
“走了。”
“行。”闻言,骆天翔立马站直身体,把挂在摩托车手柄上的头盔递给他。
“你把头盔给我干什么?”阮知洲皱了皱眉头,神色稍显不耐。
“你不是说要走?”骆天翔亦是蹙起眉,白痴似地反问道。
“我是说,现在去玉兰斋。”阮知洲强忍着想找砖头的冲动,一字一顿地解释道。
当队友蠢上天的时候,你要敲敲他的猪脑袋,然后心平气和地告诉他,“对你微笑纯属礼貌”。
骆天翔愣了一愣,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不是吧,你要去棒打鸳鸯?能不能做点和人沾边的事?”
“……”沟通失败,阮知洲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别啊!小心虐妻一时爽,追起火葬场!”骆天翔上前两步,急急地拽住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不然我们再合计合计?”
“操,你他妈能不能带脑子出门?”阮知洲被他撞得脚步一晃,拳头蠢蠢欲动,一把攥住他的衣领,警告道,“我就不能去书店买东西?”
话音落地,骆天翔十分诚恳地摇了摇头,炫出他的半吊子英语,道:“Don‘t tell a joke!你什么时候认真学习过,宁叔给衡远捐了一栋楼才把你塞进阳光班。”
“弃暗投明不行么?”阮知洲自知理亏,攥他衣领的力气小了一点。
“别去丢人了,你丫连高中要学哪几科都不知道。”骆天翔拍了拍他的手,望天兴叹道。
“你知道?”阮知洲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呵,”骆天翔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要是知道还和你在这儿废话?早他妈考清华北大了!”
“不知道还在这儿跟我逼逼,找抽呢!”阮知洲松开他的衣领,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不想再浪费时间,抬腿往玉兰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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