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他的调笑,简涵象征性地摘下一只耳机,同样只做了嘴型而不发声地回了一句“多管闲事”,表情生动得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阮知洲被逗笑了,破天荒地把手伸进抽屉里摸索了一阵,心情很好地问道:“早自习上什么?”
“语文。”简涵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用笔敲了敲课本的封面,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好好学习了?”
“暂时没这个想法……”阮知洲成功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崭新的语文课本,翻到和简涵相同的页数,看着站在讲台上一脸严肃的语文老师,说道,“这老头一看就事多,不做做样子我睡觉都不踏实。”
“……”简涵沉重地抿紧了唇,开始思忖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嗯,一定是他乖乖穿校服去参加升旗仪式给了我额外的想象空间!
“呲——”没等简涵说服自己,阮知洲就突然把校服的拉链拉开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纯白的打底T恤,看样子是想重新换上自己的黑外套。
“洲哥,不穿校服要扣分的!”魏桥贼头贼脑地关注着前排的动静,总觉得有他不知道的猫腻,心里实在痒痒,一见阮知洲要脱校服,就把语文书立起来挡住脸,小声提醒道。
阮知洲手上的动作一顿,幽幽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爽道:“你家太平洋的?升完了还管这么宽!”
“别赖我啊,管太平洋的坐你旁边呢,你说是吧,简涵?”为了证实心中某个的猜想,魏桥故意用笔戳了戳简涵的后背,果然捕捉到了阮知洲细微的表情变化。
看来以后有的玩了。
“是是是!”简涵都懒得反驳,认命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她和魏桥从初中就是同学,好像每个老师都喜欢把他安排在她后面坐,真是应了那句“流水的同桌,铁打的贱人桥”。
阮知洲烦躁地上下拉动着拉链,他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顾忌着迟迟没有脱下校服,哪怕被校服直接包裹住的小臂皮肤已经起了一大片红疹。
“穿都穿了,换来换去不嫌麻烦么?”看着他纠结的动作,简涵暗叹了口气,劝说道。
“……不穿不行么?”阮知洲低着头,余光不经意瞟到了简涵抽屉里的白色礼盒,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一大半。
排除自己送自己礼物的闷骚行为,再排除升旗仪式期间被其他人表白或送礼物的可能,暗渡陈仓的人是谁,简直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简涵不知道阮知洲丰富的内心活动,却实实在在被他无意识放软的语气惊到了,磕磕巴巴地说了句,“理、理论上不行……”。
无法接受这种剧烈反差的魏桥一副豪饮了两升狗血的表情,不仅默默低下了自己的头,还顺带捡起了同桌刚刚被惊掉的笔。
沈玉清:我他妈是没睡醒,还是背课文背得“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了??
“那就请副主席通融通融吧。”阮知洲突然收敛了笑意,没了继续商量的耐心,一下把拉链拉到底,不再顾忌什么。
“听说,女生都比较爱看把校服穿得很帅的男生,”忽而,不知是谁贱兮兮地低声挑拨道,“池老大人气那么高,果然不是没道理的……”
阮知洲手上的动作停了。
“简涵,你也喜欢这款吧?”那人又道。
也许是因为心里藏了事,所以听到别人有口无心的言论也会莫名慌乱。简涵不自觉转动起手里的水性笔,鼻腔里轻轻飘出一声很敷衍的“嗯”。
紧接着,阮知洲就默不作声地重新拉上校服拉链,赌气似地趴在桌子上,把课本立起来挡住脸,不知道是要睡觉还是要干别的什么。
一股酸胀、不知足的情绪迅速淹没掉他的胸腔,全身各处的神经末梢都开始微微颤栗,这种陌生而无法抵抗的陷落感让他惶恐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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