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不无道理,夫人请继续讲!”江炎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最后一条,阿梓的长相的确是和我是有几分相像的,而且,明明才见面不久,我却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要把她揽到怀里哄一哄,我头一次对人会有这样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所以,我是愿意相信她的话的。”
瞧她用的词,头一次……江炎突然的心里猛然冒出些了酸涩的感觉。
“难道夫人看见为夫的时候,便没有想要亲近的感觉么?”江炎幽幽的看着自家夫人,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
“哎,你,你怎么还吃小孩子的醋!”江歌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夫人最好,想好再回答!”江炎从桌侧绕了过去,把江歌手里的毛线和勾针收走放在了桌上,欺身上前,左手臂伸到她的腰后,将人半勾到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依旧美丽的脸庞,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方才的话,便加上除了夫君之外如何?”江歌的身子往后微微仰着,一手撑着凳子,一手紧紧的抓住男人的衣袖,生怕一不小心就后摔过去了,很不自在。
“不如何!”江炎左臂紧了紧,防止她摔下去,一边用右手挑起了女子的下巴,在女子瞪大的眼睛的神情下,嘴唇便压了下去。
“可是,关于阿梓的事……”过了一会儿,江歌才想起了正事还没说完,阿梓每夜宿在车厢里多不舒服呀,这件事可拖不得了,于是连忙撇开头去,略带喘息的说道。
“都听夫人的!”江炎声音微哑,将人打横抱在了怀里,向着床边走去。
江歌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但是听他这么说了,也放心下来了。江炎说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说会听她的便是听她的,也就是说,这件事便是商谈妥了。
…………
云梓很快回过神来,匆匆的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泪水,笑着连连应道“好,好,我这就去准备!”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云追在一旁压住她的手背“阿梓需要准备什么,让我去吧!”
“马车!我来时匆忙,考虑的不周全,这马车空间狭小,是难以承载四人的!得去镇上再租一辆才行!还不知镇上的人肯不肯去那么远,不行的话,还要赶去城里!”
云梓的手紧紧攥着,心底抑制不住的喜悦几乎笼罩了她整个人,高兴的手忙脚乱的,说话都有些不太囫囵了。
“好啦,你不要急,我这就去跟墨云说一下!”云追知道她着急,怕是一刻也不愿拖的,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朝着江炎夫妇说了声“伯父伯母,我先出去一下!”转身就匆匆出了屋子。
江炎看着云追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方才的场景全落在了他的眼里,瞧着这小子的模样,对阿梓的事倒真的是像是十分上心的。只是藏头遮面的,总是有些不够光明磊落。
江歌的注意力则是全都放在了阿梓身上,看着她这般欣喜无措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觉得眼睛有些酸酸的,心疼极了。
据阿梓所说的话,这是她经历了八年的漫长的时间的失而复得。八年前,那时候她才多小啊,就失去了父母的庇护,一个女娃娃强撑起了家族的产业,其中的艰难,不言而喻!
“阿梓!”
江歌侧了侧身子,伸出手臂揽过云梓单薄的肩,让云梓的头靠在她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母亲,我没事,我,我就是太高兴了!”云梓摇了摇头,想要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八年来,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从没想过父亲和母亲还能重回她的身边,一家人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这样温馨平和的吃饭聊天……
“母亲知道,母亲知道阿梓是高兴!”江歌的声音有些哽咽,低低的安抚着她。
墨云的办事效率很高,当日,不到傍晚就找来了一辆马车。
江炎夫妇两人也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只带了换洗的衣物,然后又慎重的把门窗锁了起来,又跟附近的邻居打了声招呼,说是要远行一段时间。
云梓看着他们妥妥当当的准备着一切,垂了垂眸子,眼神里溢出了一些失望。看来,他们是还有再继续回来住的打算。
不过没关系,她会对他们好的,努力帮他们恢复记忆,然后,他们就会长长久久的留在她的身边。
云梓因为对当年马车坠崖的事情心理阴影太大,启程回家也唯恐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就安排了她和母亲乘坐一辆,苏念云和父亲则是乘坐另一辆,他们两人都有武功,索性,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还能有个照应。
路途遥远,云梓干脆就把马车里的座椅铺平了,母女两人都躺在了车上。
“母亲曾经格外喜爱桃花,是以,云府的每个院落至少都种了一株桃树,父亲和母亲居住的绛云居更是种了满院的桃树,合计共有八棵,不知母亲现在爱的是什么?”云梓侧着身子,单臂支撑着脑袋看着江歌问道。
云梓心里打着主意,母亲若是还爱桃树,自然是好的,若是不爱了,或者更喜欢别的了,她等会儿到了下一个地方就传信回去,让人把绛云居的树伐了换成别的。
至于父亲,父亲疼爱母亲,无论院落花草还是屋内陈设,从前便都是依照母亲的喜好来的,如今看样子也是一样的。
江歌思索了一下,海边不种桃树,大多种的都是垂柳。不过,她倒是在去偶然镇上的时候见过有一户人家里种的桃树,正值春季开花时节,满树的繁花开的粉嫩,灼灼芳华,霎是好看。
江歌于是笑着答道“现在也是喜欢桃树的!”
“原来是这样啊!”云梓轻松地笑了,母亲还和从前一样,连喜好都不曾变,这自然是令人高兴的事情。
马车是可以躺着,一路上走的又是官道,还算平稳,所以回家的路上并没有受太多的罪。
但是云梓一路上都没敢阖眼,直到到了云府,她心底的那座大石才算是真正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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