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痕看向张平,张平急忙回答:“是有这个传言。”
张平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是个老江湖,却从没有见识过剑修的剑煞之力,仿佛真有一把寒气四射的剑穿过身体,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
先前他还看不起这个仙门大小姐,可现在这个花容月貌的少女在他心中已然无限拔高,不敢仰视。
舒月痕看向林静庸,林静庸的表现比其他人好,虽然脸色发白,但并不惊慌失措。
舒月痕对张平说:“王大胡子应该说的是真话,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就由你们带回去领赏吧。我们还要去寻人。”
言罢,她带上林静庸御剑飞空。
眨眼之间,他们就再次不见了。
在场众人,只有那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心思全在舒月痕身上,眼尖看见了舒月痕和她脚下的飞剑。
他一蹦老高,指着天空说:“快看啊!她是剑仙!”
等其他人仰头望去,已然看不到舒月痕的身影。
接下来七八日,舒月痕和林静庸跟着罗盘的指引在天空上飞来飞去,却无论如何寻不着张红杏。
那罗盘上的指针忽南忽北,引得他们在随城附近一带的大山上空自转悠。
舒月痕终于忍不住了,问林静庸:“你那罗盘不是坏了吧?”
林静庸也有些茫然:“不可能坏的,也许有玄门高人出手遮掩天机?”
舒月痕:“玄门?高人?”
她起了好胜心,现在寻找表妹张红杏不是林静庸的事,而是自己和未知高人的较量。
舒月痕又问道:“你表妹说不定已经不在了,要不要你再试试招魂?”
林静庸脸色发白,他也觉得表妹已经不在人世,但被人当面指出还是接受不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回答:“那得设下法坛,可是我没多少积蓄了。”
舒月痕毫不犹豫:“钱不是问题。我们去随城吧,城市里买的材料想必更高级一点。”
她土豪之气爆发,让林静庸无法反驳。
于是这一天,两人找回黑马和灰驴进了随城。
随城不大不小,是平利县的县衙所在。
两人进城之后,林静庸去购买设坛所需物事,舒月痕决定一个人逛街。
舒月痕走在大街上,人人都朝着她看,还有不少人跟着她走,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让舒月痕很是奇怪,她自带剑煞,虽然已经尽力压制,但是常人见到她仍然会下意识地远离,这种被人围着看猴的体验从来没有过。
舒月痕拔出秋水宝剑,舞了两下,冷冷喝道:“你们看什么?没看过女人吗?”
众人被吓到,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让她走过去。
舒月痕走了一段路,这才发现大街上走动的大多都是男人,少数几个妇人都上了年纪。
舒月痕走了十几步,找到一个卖糖人的摊子。
摊子后坐着一个白发老人,摊子上摆着十几个吹好的糖人,有小鹿,有小狗,有小猫,有小猪,有蝴蝶,一个个活灵活现、可可爱爱。
舒月痕看着喜欢,心想:要是苏湘看到,一定喜欢。
她拿了一个小狗形状的糖人,问道:“老人家,这个怎么卖?”
那白发老人正在专心吹糖人,听见声音看了舒月痕一眼,惊讶问道:“姑娘,你怎么敢一个人出门?随城闹妖怪了,专门抓妙龄少女,随城人心惶惶,一般少女已经不敢出门了。”
舒月痕再也没有心思玩糖人了,她问道:“随城附近不是有真符门吗?他们不管吗?”
白发老人说道:“据说县尊大人已经差人去请了。要说这事也是古怪,半个月以前就听说周围村镇有女人走失,县里说是王大胡子拐的,可王大胡子被抓了之后,随城就开始了。差不多一两天就有女人突然没了,县里又说是有妖怪抓人。这妖怪实在厉害,县里的法师收不了,只能请真符门的高人下山捉妖了。”
舒月痕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修仙界正魔相争,战斗力不强的仙门都存活不下来,从来没有听说过仙门治下有妖怪抓人的。
她拿走小狗糖人,给了白发老人一颗金珠。
白发老人拿起金珠还在左看右看,舒月痕已经拿着糖人继续走远了。
舒月痕往大道走去,渐渐走到县衙附近。
她看见一个中年妇人被几个衙役扔了出来,骂道:“你这无知妇人疯了,你女儿丢了,是被妖怪捉走的,你每日到县衙敲鼓鸣冤有什么用?”
那中年妇人爬了起来,只是继续磕头:“求求官爷找找我女儿!求求官爷!……”
那几个衙役早已走远,那中年妇人还在地下叩头,她浑身泥土,披头散发,表情麻木,像一个只知磕头的木偶。
很多老百姓在旁围观,他们都小声议论:“这不是开酒楼的李寡妇吗?”
“她女儿也丢了。”
“她疯了!”
“她丈夫早逝,只得一个女儿,宠得如珠似宝,现下没了,实在可怜。”
舒月痕站在原地,小狗糖人也掉落在地,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地球时的父母。
她本是魏佳,在地球时上有一个普通的家庭,有一对普通的父母,父母普通地疼爱她,她也普通地爱着父母。
她从来不敢细想,要是地球上的父母发现她丢了,会是怎么样的难过。
她看着地上仍在磕头的中年妇人,仿佛看到自己原来的父母,心里冰凉一片。
舒月痕再也忍受不得,她飞身进入县衙,一挥手把所有阻拦她的衙役掀飞,那些衙役如同刚才他们被扔的妇人一样,飞了好远。
舒月痕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县衙,所有挡住前面的人都被她挥手掀翻。
舒月痕不想在凡人面前显威,可有时候拳头比金子还有用。
舒月痕一直走到后院,终于找到了县令,她直接挥起秋水宝剑,挥出无形剑煞。
那县令瞬间就看见自己的脑袋飞起,但是下一瞬间又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在自己头上。
县令虽然吓地要死,但还是麻利地跪在地上:
“上仙驾临,有何指示?”
舒月痕说道:“我觉得李寡妇很可怜,你们对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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