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至尊符师

第508章 守株待兔

    
    他们已经无法想象!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少主心性之强,心境之高,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是啊,看这幅样子,在不久的将来,少主必定会带着我烟雨楼一飞冲天!”
    “可惜老楼主正在闭关,不然若是看到少主有这种表现,恐怕也会激动得难以自持吧。”
    “没关系,等大比结束,老楼主早晚会知道的!哼,到了那时候,我看谁还敢再不把我烟雨楼放在眼里!”
    烟雨楼内,一部分聚源境的长老,已经在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望向其他宗门长老门人的目光,也开始变得高高在上,充满了残忍和不屑的意味。
    之前依附着万兽谷、积云山以及铁血堂的武道家族,此刻已经有了改换门庭,“弃暗投明”的心思。
    白天行忧心忡忡,两条雪白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事到如今,他考虑的,已经不再是大比结束后,该如何去找樊禹的麻烦了。
    而是在未来几十年来,如何应对烟雨楼的强势崛起,如何保全铁血堂的地位!
    白天行心中,哀怒交集:“为什么之前都没看出来,这幽无音竟是这样一个天骄!”
    “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要是早知如此的话,十年前我就应该选他,而不是选黎山这个该死的废物!”
    心之试炼,还在继续。
    但广场上的所有人,心思和注意力,都完全飘到了九霄云外。
    但谁都没有想到,当下心中最忧虑的,绝对要属司徒战和司徒狂二人。
    在见证了樊禹一开始的奇迹后,他们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和樊禹站在同一战线。
    可是谁能想到,现在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虽然司徒战知道,既然已经确认了樊禹的实力与身份,这场心之试炼的结果,根本就不重要了。
    但若真让幽无音取得了第一,那么司徒氏要保全樊禹,所需要面对的外界压力,就有些让人顶不住了。
    司徒战叹气道:“他到底是怎么搞的!他不是一位渡劫失败,转世重修的浴劫境老怪吗,心境怎会如此不堪!”
    他简直急得直跺脚,“莫非,是那一场天阶没有渡过,让他心境破损了?”
    司徒狂也急得满头大汗,喃喃道:“应该不是……我曾见古籍上描述说,天劫之下,绝无侥幸,若他真的心境破碎,当时只怕已经死在了天劫中。”
    司徒战道:“那这是怎么回事!两千八百层台阶的心魔幻象,是恨之心魔,莫非这樊老怪,心中有什么难以解开的深仇大恨不成?”
    此言一出,司徒狂已经变了脸色。
    就连司徒战自己也不说话了。
    ——他们已经明白,这世间若真有一种力量,能够让人刻骨铭心,难以释怀的话。
    那绝对便是恨!
    而普天之下的恨,又有哪一种,比得上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死在了最信任的人手中?
    恐怕,这个世界上,如今只有樊禹能够真真正正地明白。
    因为其他明白了的人,都已经死了。
    转眼之间,又是两个时辰。
    随着杜云涛踏上四千六百层台阶,整场试炼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樊禹仍旧没有醒来。
    他盘膝坐在台阶上,浑身已被汗水打湿,在酷烈的寒风中,早已冻结成冰。
    若是有人可以近距离地观察的话,一定可以发现,樊禹的脸色已经完全苍白,手指深深插入掌心当中,整个人都在不断地颤抖。
    他已困在自己的心魔中,无法挣脱,无法自拔!
    就连樊禹也不知道,自己眼下的状态,已经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危险当中。
    当下樊禹要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心之试炼的失败。
    在心魔幻象的折磨下,他很有可能内心崩溃,从此走火入魔!
    不,已经不是可能。
    照这样的趋势下去,他必然会走火入魔!
    果不其然,樊禹眼皮覆盖下的瞳孔,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
    再又一次目睹了无极子的背叛,又一次身死道消之后。
    樊禹的内心,终于被无边无际的怒火与杀心填满!
    他的识海,也在这一刻震荡沸腾,如同暴戾的炉火,震荡升天!
    一种从未有过的残暴杀意,从樊禹身上激射而出,竟是令山巅的风,都完全熄灭止歇!
    入魔之境,即将降临。
    眼看樊禹的双眼,已快要被绝对的赤红所淹没。
    突然之间,一道庄严古奥,宛如洪钟般雄浑沉重的响声,自樊禹左侧胸膛传出,在他脑海中炸响!
    千钧一发之际!
    这是——
    祖龙逆鳞的声音!
    这声音虽无言,却拥有一种至高无上的伟大力量,似乎在告诉樊禹——
    过去的,都已过去,发生的,早已发生。但命运并非不可逆转,只要守住心中清明,勇往直前,便终有一天可以颠覆命运,报仇雪恨!
    轰隆!
    问心长阶上,骤然炸开一道振聋发聩的爆响。
    樊禹仰天发出一声龙吟后,终于击碎了心魔幻象,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清明与透彻之色,浮现在樊禹的眼中。
    他喃喃道:“我已明白了,我这一生重来,便是要去逆转上一世的命运的,又怎可能被心魔所击败,就此止步于眼前?”
    “所谓既定的天命,便要由我来颠覆和逆转!”
    祖龙逆鳞,轰然震颤!
    樊禹支离破碎的武道之心,也在这一刻,凝聚圆满!
    风暴般的气势从樊禹体内喷出,他眼中精光一闪后,朗声大笑,宛如一道贯日的惊鸿,竟是不再登台而上,而是直接震碎了眼前的幻境!
    然后一跃而起,跨过了整整千层台阶!
    樊禹大笑道:“区区一个问心台阶,又怎能阻我,又怎配阻我?”
    “杜云涛,你以为靠着作弊的方法,就能胜我一筹?现在,我樊禹来了!”
    山巅处,杜云涛忽然心头一紧,已感受到了背后那惊人的气势,听到了那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失声道:“是樊禹!这小子不是已经力竭了吗?他是怎么醒过来的?”
    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台阶,杜云涛又突然放松了下来。
    他冷笑着道:“不过,从心魔幻象中醒来了又如何?都已经这个时间了,你难道还能追得上我不成?”
    话音未落,破空声转瞬便至,如同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杜云涛的脸上。
    樊禹一身蓝袍,已穿云破空,踏步而来!
    “杜云涛,你是真的太弱了。我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甚至连作弊的手段都用了出来,却竟然还是没有登上山顶,真是让我失望!”
    杜云涛目眦欲裂,“怎……怎么可能!”
    樊禹冷笑道:“夏虫不可以语冰,井蛙不可沿海,我的心境与意志,又岂是你这样的蝼蚁可懂?”
    说罢,樊禹已扶摇直上,朝问心长阶顶端,那道金色的王座狂奔而去。
    杜云涛脸色疯狂,将身上的符篆催动到极致后,也陡然爆发出了全部的力量,像是一条奔命的野狗,手脚并用地朝着山顶疾驰。
    到了两人的这种高度,问心长阶上的威压,早已形成了实质的海潮,一浪接着一浪,骇然至极。
    而这种程度的心境威压,已经无限接近了武道第五境——混元境的程度,与当初留下这长阶的司徒氏六代老祖,完全只在伯仲之间。
    莫说是寻常武者,就算是司徒战这样的武道宗师,到了这里也连一刻钟都站不住,更不要说向上攀爬!
    可看樊禹和杜云涛的样子,简直是如履平地,势如破竹,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只不过,杜云涛依靠一名符宗绘制的符篆,通过作弊的手段,才如此轻松。
    但樊禹却并非如此。
    他的心境已经圆满,他的道心已经重塑,他的意志已重回昔日的巅峰。
    如同普照万物的熊熊烈日,高悬于天幕之上!
    那么,区区一个半步混元境武者留下来的考验,对他来说,又与萤火有什么区别?
    不过如此而已!
    二人并肩而行,互不相让,转眼已经接近了顶峰。
    杜云涛神情扭曲,咆哮道:“樊禹!就算你能与我一起登顶又如何?大不了大家都是五千积分罢了!”
    “你以为,武之试炼中那一千积分的差距,你真的可以追得回来吗?”
    樊禹冷笑道:“那倒未必。”
    他转过头,凝视着杜云涛,讥讽道:“杜云涛,你知道为什么像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直到死之将至,却仍旧只能困守在云海境初期吗?”
    杜云涛心中冷笑,根本不想回答。
    区区一个聚源境都不到的后辈武者,也配来问我这样的问题?
    他只觉得可笑!
    但樊禹的眼睛中,似乎拥有着一种伟大而深沉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抗拒,无法闪避。
    所以他下意识地道:“为……为什么?”
    樊禹眼中讥讽之色更浓,“因为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聪明到让你老是觉得,根本没必要去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让你总是想着,用一些偷奸耍滑的办法,去走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近路!”
    听到这话,杜云涛身躯狂震,仿佛有一根尖锐的钢针,刺入了他的心脏当中!
    他咆哮道:“你……你是什么意思!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灵光境的废物,你也配说我!?”
    “小家伙?”樊禹冷笑不止,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自顾自地道:“可是这武道一途,就像世间的所有道路一样,其实根本没有捷径所走。”
    樊禹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如剑锋一般的锐利!
    “今天我就让你明白,一个人若总想着投机取巧,自欺欺人的话,是永远不可能成功的!”
    话音未落,樊禹已脚尖一点,跃向了问心长阶的顶层。
    第五千层台阶!
    而杜云涛被一语戳中心中要害,虽已陷入了疯狂之中,脚下步伐却始终没有停过。
    同样与樊禹保持着一样的步调,一跃而上!
    这一刻,问心长阶上的云蒸雾罩,已彻底散尽。
    两个人的身影,在数万道目光的注视下,同时出现在高山之巅!
    大风如鼓。
    云水城的万千气象,沧海帝国的山河风光,都像是一张恢弘壮丽的画卷,在二人眼前迎风展开。
    与此同时,潮水般的金色光辉,从问心长阶顶端喷射上天,引爆了天地间的源力,竟是使得皑皑白雪,都染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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