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怯的扫了一圈,周围安静的可怕,忽然,门外闪过一个修长的黑影,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谁允许你进来的?”
原本就心惊胆战的萧婉言被吓得浑身一个机灵,她睁大眼睛,颤颤悠悠的转过身,待看见楚怀染那张冷峻的脸这才塌下心来。
萧婉言立即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我是负责教公主抚琴的,不熟悉丞相府走错了地方,丞相莫怪,我这就离开。”
说罢,她匆忙的往出走,经过楚怀染的额身边,却被他伸出的手,直接拽住后衣领,楚怀染一把将她提起来,放在跟前,打量几眼:“翊王妃?难道你忘了我上次说过的话,再见面我就会杀了你。”
萧婉言不怕再跟他打一架,可是如此一定会惊动祁九尘,在还没有知晓祁九尘与她的关系时,他不能再惹麻烦,她退后一步,道:“是公主邀请我来的,并非我本意,就算丞相迁怒也不该迁怒到我的头上。”
楚怀染不停她辩解,一只手捏住她的脖子,提起来:“是吗?只不过我杀人从来不看谁的面子。”
萧婉言被掐的喘不过起来,她拼命的扑腾,双手紧紧扒住楚怀染的手,直到她触碰楚怀染时,他显出厌恶的神情,狠狠将她甩到地上,萧婉言大口喘着,不住的咳嗽,她嘶哑咧嘴的从地上起来,瞪着楚怀染,讥讽道:“丞相,你真可怜。”
楚怀染用帕子擦拭手的动作顿了顿,凌厉的目光甩向萧婉言:“再多嘴,我就让你再也说不出话。”
萧婉言呵笑一声,丝毫不畏惧,似是要故意让他生气:“难道不是吗?只会打打杀杀,你都感受不到时间的人情温暖,这样活着难道不可怜吗?”
楚怀染握紧拳头,这句话明显戳中他的怒火:“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知为何,每一次见到楚怀染她的情绪波动就会非常强烈,她觉得可能迫切复仇的缘故,而祁九尘对她也不清不楚,在没有清晰记忆的情况下,她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一个人,包括她模糊记忆里的夫君。
萧婉言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打算离开,却奈何楚怀染挡在门前,她故作心中沉静道:“丞相大人,一会儿公主见不到我该着急了,想必你也不想公主来找你吧。”
萧婉言早早让小莲打听了丞相府的事情,楚怀染和公主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她看着楚怀染越发沉闷的脸色,快声道:“今日教公主抚琴已是最后一日,我保证明日你就不会见到我了。”
楚怀染这才作罢,让出一条路:“最好如此,明日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若不是为了报仇她才不想沾染上任何关系,萧婉言脚底生风,走出院子,经过鹅卵石小路,眼看着几个侍卫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过,看着地面上上的血痕,萧婉言惋惜的咂咂嘴:“不知又是那个倒霉的撞上了楚怀染。”
只见有几个小厮经过,嘴里叨念着:“那人真是嘴硬,都这么长时间了一句话都不说。”
另一人又道:“依着咱们相爷的性子,说了那就活不成了,还不如耗着。”
另一人又反驳道:“折磨的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算了,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脑子坏了,单枪匹马来刺杀相爷。”
…………
还不等萧婉言听的尽兴,迎面跑来一个丫头,她看见萧婉言急匆匆的说道:“王妃,公主等着急了,您快过去吧。”
祁筱苒的性子刁蛮任性,最后一天了,可不能大意,她赶快随着丫头回去。
于此同时丞相府密室里发出声声凄厉的惨叫,施刑人的身影映照个墙壁上,鞭子甩了一鞭又一鞭,绑在架子上的曲萧然早已疼晕了过去。
他清秀的面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脸上满是伤口,鲜血淋漓,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浸透,忽然,迎面一凉,伤口灼热,刺激的他醒来,盐水在他的
伤口处洗刷过,他痛苦的低吼,挣扎:“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
楚怀染走进来,他看着油盐不进的曲萧然,拿起浸在盐水中的鞭子在他的伤口处摩擦:“你到底是谁。”
曲萧然虚弱的睁开眼睛,哼笑一声,冲着楚怀染的脸啐一口:“我自然是来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楚怀染面无表情,他甩起一鞭子正中曲萧然的脸,一鞭见血,盐水浸的伤口更红看着曲萧然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心里痛快:“说,你们把婉言带到哪儿去了。”
“楚怀染你说出这话不会亏心吗?”曲萧然嘲讽一笑,颤抖着肩膀:“也对,堂堂大周朝丞相恐怕本就没有心。”
“别废话,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计谋,我们在悬崖下找到的尸体是你们故意安排的,说,你们把婉言藏哪儿了。”楚怀染怒吼道。
曲萧然也红了眼眶,他死死等着楚怀染,咬牙切齿道:“楚怀染,别再给你自己找借口了
,她死了,她被你害死了。”
“他没有死。”
“曲萧然故意刺激他道:“她死了,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造成这一切的是你,楚怀染,是你害死了她。”
她死了,她死了……
曲萧然的话击打在楚怀染的神经上,由是过去这么久,他依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甚至认为这是萧婉言在骗她,是和他开了个玩笑。
曲萧然在楚怀染的耳边不停的怒吼,楚怀染一巴掌打在曲萧然脸:“她没有死,你再胡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曲萧然嗤笑的看着他:“楚怀染你个懦夫,不敢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仇,你和那些害她坠崖的人没什么区别,或者说你和他们一样,是害死萧婉言的凶手。”
“她没有死,你胡说,他不会死的。”楚怀染像是发狂了一般,掐住曲萧然的脖颈不放手,韩毅一看不好,立即一掌打在楚怀染的后脖颈处,他这才消停下来,晕了过去。
韩毅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两粒药碗放在楚怀染的嘴里,架起他离开。
曲萧然见他这模样,不住的大笑,笑声着穿过密室的牢笼:“楚怀染疯了,他疯了,他罪有应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自从萧婉言坠崖后楚怀染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对萧婉言的思念,在朝堂上处处受到尚书府的排挤,虽说当初萧婉言和萧尚书关系不合,可毕竟血脉相邻,那是他亲生的女儿,现在丢了,他岂能坐视不管。
他处处和楚怀染作对,压得楚怀染寸步难行,尚书府的人一天天来丞相府闹,他发动朝中和楚怀染结过仇的官员,大肆宣扬丞相的不忠不义,逼迫皇帝下诏书废除他丞相一职。
若不是尉迟彦帮衬和祁九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他早就支撑不住了。
门外的小厮不断传报:“大人,尚书府的人又来闹了。”
韩毅在楚怀染身边守着,眉头皱的像是千年的老树皮,他期盼着楚怀染赶快醒过来,可是一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那些闹事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甚至有人从外墙翻爬进来,起初楚怀染念着尚书府和萧婉言的亲情也就不闻不问,可是他的宽容却成为了旁人得寸进尺的理由。
甚至其中几个侍卫装成平常百姓冲到了楚怀染的房门前,韩毅跟在楚怀染身边久了,楚怀染的忍耐他没学会几分,反倒是狠厉几乎不差,他走到院中,关好房门,看着冲进来的人,冷了几分眼色。
“既然你们想来那就全都留下吧。”韩毅的飒气就像与生俱来的,风吹动他耳边的垂发,俊秀的面庞不带一丝感情,飘动的衣摆拂过剑梢,他拔出长剑,冲进人群。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足足杀了五个人,血溅沙土,刀刃滴着血映衬着韩毅从容的面容,那些闯进来的人这才不敢上前一步,韩毅冷眼划过那些人的面孔,就像是极地的冰雪穿过重重阻碍到了这里。
那些人吓的纷纷后退,领头的人已经死在的韩毅的剑下,剩下的虾兵蟹将不足为惧,韩毅凝视着他们:“想来丞相府就要做好永远留下的觉悟,毕竟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现在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要走要留,你们自己看着办。”
丞相府里也就楚怀染一个名声在外,众人未想到从来和和气气的韩毅竟然早已继承楚怀染的狠辣,他们面面相觑,来不及思索,一个人逃窜出去,剩下的也随着一同逃跑。
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看着满地的尸体,韩毅提起他们的腿,拽到一旁的莲花池中,掩了满地的血迹,走进屋中。
他看见楚怀染已经坐起身,急忙走到他身边,观察他的状态:“相爷,何时醒的?”
“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韩毅不再出声,他违背了楚怀染的命令,琢磨着怎么请罚,只见楚怀染掀了被子,穿鞋,下床,走到门口时,缓缓道:“下不为例。”
韩毅屁颠屁颠的跟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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