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在她离开大周的那一天,在祁九钺给她践行之后,她和巴图乌骑马俩开都城的时候,大周的士兵快速赶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祁九钺从士兵中骑马走出,刀剑相向:“平南王不守约定,意图谋反,来人把它们全都拿下。”
巴图乌是平南最勇敢的将士,他护着付敏敏在身后,拔出长刀:“你们大周皇帝想要毁坏约定?”
祁九钺不屑的笑道:“不是我们回了约定,是你们意图谋反,皇上只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将你们这些贼人就地正法。”
说完祁九钺骑马冲了过来,巴图乌也不甘落后,二人僵持不下,刀光剑影,晃的付敏敏心头慌乱,她大声呼喊:“祁九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父王不会造反的。”
可双方打斗混乱,什么都听不清,就在祁九钺坚打斗不过,持不住之时,一支长箭朝着付敏敏袭来,巴图乌为了救她被祁九钺砍伤了手臂,而那支利箭正中巴图乌的心脏。
祁九钺看着身后赶来的弓箭手,暗道不好,立即朝着付敏敏掠去,将她拽上马,离开了那片战场,紧随其后,弓箭手纷纷射出长箭,无数的平南勇士在箭雨中丧生。
付敏敏眼睁睁的看着巴图乌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永远都忘不了,直到死,巴图乌的嘴里还喊着:“郡主,快跑。”
那是如同哥哥一般一直护着她的人,那是她即将要嫁的夫婿,可是,顷刻间,全都化为乌有,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她最爱的人,这个她恨不得把一切都赠与的人。
她疯了一般的敲打着祁九钺:“祁九钺,我父王不会造反,巴图乌也不是刺客,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永远也忘不了祁九钺无情的面孔,以及对她说的那句话:“付敏敏,这就是你的宿命,你无法的改变的宿命。”
宿命这两个字被她深深印在脑海里,她永远也忘不了祁九钺的无情,永远忘不了巴图乌面朝她而跪的身影。
要说从前她对祁九钺的感情是希望之后的失望,那现在就是失望之后的绝望,她甚至没有一天不想要杀了祁九钺,可是她做不到,每当她拿起匕首的时候,她却狠不下心。
而当她想起祁九钺的时候,她的心很痛,越痛她就越是绝望,她对这个世间已经再无留恋,如果病发身亡想必是她最好的结局。
她听说萧婉言死了,她的尸体在山下被人发现了,她甚至以为终于有了黄泉路上可以相伴的人,可祁九钺再一次剥夺了她想死的权利。
她不甘心,她死死拽着祁九钺的衣领:“祁九钺,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祁九钺不清楚自己这一刻的心情,他喜欢的分明是萧婉言,可是不知为何看见付敏敏这副模样,他的心会痛。
他紧紧抓住付敏敏的肩膀:“等一切都结束了,我自会放你离开,所以,不要再自寻短见。”
付敏敏笑的凄凉,她甚至感觉到荒唐:“结束?你一句结束就完了?祁九钺,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给巴图乌报仇。”
祁九钺完全没有想到,一场杀戮让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一直随着他转的傻丫头失去了笑脸,伴随她的只剩下无尽的苦楚,可他不能把一切都说出来,日子还需要往下过,计划也还需往下进行。
面对付敏敏噙着泪水的双眼,他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痕:“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就不能信我一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付敏敏狠狠打下祁九钺的手,嘲讽的大笑:“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那些杀伐果断的狠心人没什么区别,我就不该认识你,我相信你那么久,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祁九钺,你休想再骗我为你做什么。”
现在,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她恨自己对祁九钺的信任,她更恨自己爱错了人。
祁九钺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好唤了侍女进来,离开屋子,当他走出门槛时,付敏敏双眼通红看着他的背影道:“婉言坠崖也是你安排的吧,祁九钺,你晚上闭着眼睛时,不会感觉到害怕吗?”
祁九钺顿了顿身形,继续往前走,走出院子,隐约还能听见身后付敏敏的嘶吼声:“祁九钺你本就铁石心肠,你不配爱人,更不配爱婉言。”
声音凄厉,惊得后院的鸟才落在树上,又惊吓的四处乱飞,一时间树上的几片叶子也都落在了地上,光秃秃的树干独自屹立在冷风中,任凭风吹雨打。
第二日,祁筱苒的生辰日,这一天大周各处地方欢闹无比,皇帝下令举国同庆,把所有最珍贵的东西全都送去了丞相府,一时间门庭若市,丞相府喧扰不断,门外三两个侍从数着礼单,简直忙不过来。
萧婉言看着热闹的门外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公主的生辰礼,如此热闹。”
一旁的祁九尘听了紧了紧握住萧婉言肩膀的手,宠溺道:“你若喜欢,等你生辰时,我也这般给你庆祝,甚至比这还热闹。”
若是往常萧婉言肯定会觉的高兴,可是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心里对祁九尘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
恐惧,她不想与他多呆一刻。
她看了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微一笑:“公主身份高贵,我岂能什么都与她与相比,况且不合规矩,这种话,王爷以后还是少说的好”
也许是习惯了规规矩矩的萧婉言,祁九尘也没反驳,只是回复道:“我的王妃须得配上这世间最好的。”
萧婉言微微笑着低下头,不再说话。
二人走进府里,鹅卵石小路,便有侍女迎着她:“王妃,公主在荷花亭等您,请您随奴婢来。”
萧婉言看了一眼前来领路的侍女,又看了一眼祁九尘:“王爷,我先过去了。”
祁九尘点点头,顺势,紧了紧她的披风:“好,一会儿我再去找你,你自己注意些。”
萧婉言随着侍女一路向西,三转两转走到了湖边,湖水波光凌凌,甚是好看,空气中蕴着一股清香,湖中的荷花开得正好,许是什么珍惜品种,都快要秋末,这荷花开得还是如此美艳动人。
侍女在前面领路,走过湖面上一座小桥,正看见湖中心的亭子上祁筱苒眉眼生笑,与几个阿谀奉承的贵女议论纷纷,走近些她也听见些事情。
祁筱苒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她这是自讨苦吃,这天下很快就都是我皇兄的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敢给我眼色看。”
那贵女面上堆满了笑意,应和道:“可不是,现在平南被皇上压的大气儿都不敢出,说得好听是个郡主,若是没了平南,她连给公主提鞋都不配。”
祁筱苒听了甚是得意:“这可是你说的,呆会儿她来了,给她些苦头吃。”
另一个贵女疑惑道:“现在这种情况她其还能出门?”
祁筱苒再次笑道:“我亲自给她的帖子,她敢不来,何况她被我王兄看的死死的,让她来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公主厉害。”
………………
贵女之间你一句,我一句给祁筱苒捧上了天,祁筱苒正高兴地,便看见萧婉言走来,她脸上带着笑朝着萧婉言走来,拉起她的手走到人群中。
萧婉言头一次出现在这些女人间的聚会中,这些人肯定都不认识,只是看着祁筱苒对她无比亲密的模样,装模做事也都围了上来。
“这位是翊王妃,是我王嫂,王嫂她很少出门,所以你们也很少见过她。”祁筱苒介绍道。
这个话题一时间在贵女里炸了锅,从来没听说翊王娶妻,更没听说过翊王妃,甚至几个曾对祁九尘芳心暗许的女子投过来仇视的目光。
其中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脸上挂了一抹傲慢之色:“不知王妃娘家是何官阶,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萧婉言不喜欢眼前这个女子,索性不做声,祁筱苒见她不说话,便替她回答说:“王嫂家住江南,商人子女,不曾入朝为官。”
那女子又道:“怪不得,我们都未曾听过王妃的事情。”
气氛一度尴尬,祁筱苒连忙拉着萧婉言的手落座:“我王嫂可了不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那琴艺便都是她教给我的。”
人群中一个身着绿色长衣的女子,尖细着嗓音道:“既然如此,那王妃的琴艺一定十分高超,我听闻最近百花坊来了一位谈得一手好曲儿的芙蓉姑娘,我有幸在街上听过两次,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王妃和芙蓉姑娘谁的曲子更胜一筹?”
此话一出,人群中的女子脸色僵硬了几分,世人都知,只有那楼子里的人才会到处摆弄自己的琴艺,何况还将百花坊的花魁拿出来说事,更要与之比较,若是传出去,这王妃的脸算是丢尽了。
萧婉言瞥了那人一人,问祁筱苒道:“公主,此人是?”
祁筱苒连忙介绍道:“王嫂这是监察御史孙家的小姐,孙淼。”
“一个小小五品的官家小姐,也敢让我抚琴助兴,不知该说你性情率真还是胆子太大。”萧婉言丝毫没给孙淼留面子,言语更加狠厉:“你就不怕我追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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