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响起了吵闹声和妇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叫,明哲似乎也听到了声响,皱起眉头翻了身继续着他的美梦。这一翻身不要紧,附近那妇人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随着叫声,这个空间开始剧烈的抖动,而且有逐渐加剧的趋势,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将明哲向一个狭小的地方推去。
明哲急忙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四周漆黑一片。随着眼前一片大亮,一双巨手接住了他,明哲急忙用双手遮住了眼睛来避免强光的照射。只见巨手改为单手捧着明哲,另一只巨手则重重地向他的屁股拍去。
“伤我作甚?!”明哲怒道。
只见那满脸皱纹的老妇吓了一哆嗦,愣了片刻,才急忙将他用软布简单地擦拭了几下,放到了床边的摇篮里,盖上了薄被。
床上的妇人提高了声音,“奶娘,是男是女?”
那老妇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恭喜艾夫人,贺喜艾夫人,是位公子...”
没等老妇说完,艾夫人腹部又是一阵巨痛,有气无力道:“又...又来一个...”
老妇急忙有经验的调整好艾夫人的双腿准备接生。
当看到一个青绿红纹的四脚蛇落在了自己手心上时,老妇双手一扬,‘妈呀’一声晕死在床尾。艾夫人见升起的血雾也是一惊,发现什么也没有后便带着甜蜜笑意沉沉地睡去。
明哲平躺在摇晃不止的竹篮中,双手想抓住点什么,但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微薄的真气在他的穴位间横冲直撞,本来想起身坐下,那薄被像巨山一样压得他动弹不得,两条小腿不停地上下踢踹着,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徒劳。床下的四脚蛇望着摇篮中轻轻摇摆的明哲显露出欢喜之色。
在门外来回走动的艾文公早已按捺不住,听到奶娘的叫声便推门而入,当看到斜靠在床尾的奶娘时,叹了口气,唤来下人将其托了出去。
艾文公坐在床边深情地凝望着爱妻,从怀中取出汗巾轻轻地试着她的滴滴汗水。拿着汗巾的手突然停止了动作,转头看向摇篮,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正用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他站起身来,摸了摸婴儿粉嫩的脸颊后,对门口的丫环们丢了句‘收拾一下’便信步而去。
丫环们急忙端着水盆拿着毛巾走了进来,见突然晃得特别厉害的摇篮也是一愣,而后忙活起来。明哲被丫环们抱起,放入温水盆中,清洗着身上的片片血迹。清洗干净后还涂上了不知名的香粉,把这个‘可恶’的薄被重新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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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把树木的影子拉得老长,公鸡也似乎叫得累了,偶尔发出一声低鸣。
艾文公一身寝衣绕过后花园向夫人的房间走去,忽然被体格结实身材高大的管家拦住了去路。
管家拱手道:“报告老爷,昨日接生的那个奶娘好像疯了,不停地叫着‘夫人生了妖怪’之类的鬼话,您看...”
艾文公眉头一皱,怒道:“这还用我教嘛?!”
管家连忙跪地叩头,道:“我这就去拿些刀币把她弄到乡下去。”
见员外又要皱眉,便起身撒脚如飞地办事去了。
来到夫人房中,艾文公拉了把椅子坐在夫人床边,看着她苍白的俏脸一阵心酸。这时艾夫人睁开了美目,望着丈夫风情万种的一笑,然后转过身去,轻拍身边的婴儿,哼着美妙轻柔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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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艾文公急匆匆来找夫人,推门便道:“夫人,吾儿叫吒德如何?”
夫人翻身望向丈夫,口中念道:“艾吒德,吒德,真难入耳,还是请大王起名吧。”
“挺好的啊...”艾文公不解道。
随着夫人‘哼’了一声,艾文公似乎很怕夫人生气,急忙道:“容我再思量几日,不中意再去大王那求教便是。”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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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艾文公自信满满地坐在夫人房中的摇椅上,摆动着羽扇笑而不语。
艾夫人柳眉一挑,“思量好了?”
艾文公悠然道:“那是自然,承蒙夫人教诲,我思量至三更,才创出这绝世之名也。”
看到夫人皱眉,连忙道:“他以后便叫艾...税...仁...”
“龌龊!!!”夫人大怒,一枕头飞来。艾员外闪身躲过,不断地重复着自己起的名字。
这时,夫人身旁的薄被中传出了声音:“你们不必争了,我就叫明哲!”
艾夫人本来苍白的脸色顿时失去血色,晕死过去。而艾员外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哇’的一口鲜血喷出,也晕了过去。
明哲走下了床,向床底伸出了稚嫩的双手道:“走吧纹青。”只见纹青蹦跳着窜入了他的怀中,紧紧地贴着红色的肚兜不再动弹。明哲看了一眼手指开始青黑的艾夫人叹了口气,大步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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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浩瀚无际的大海,明哲迷茫了,对怀中已经恢复原貌的纹青道:“小青,我们是不是走反了?”
纹青尖细嗓音响起:“你没看到那老者告诉你方向后就晕了过去吗?哪有像你这么大的婴孩问道的,八成以为你是妖怪。”
明哲想想也是,自己还穿着肚兜、脖带金锁呢,只好无奈地笑了笑。
明哲坐在一块巨石上遥望着无边的碧海,对着漫天的海鸥自言自语道:“要是能飞翔就好了...”
在他怀中闭目养神的纹青忽然睁开圆眼,舌头一伸数丈,卷起一只低飞的海鸥拉向了自己。到了喙边一口吞下,腮帮鼓动了几下咽了下去,露出享受之色。
明哲看得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呕吐出来。这一阵还是要多谢纹青衔来的野果得以充饥,不过看着它的吃相,腹中的野果似乎也带着血腥之气。
纹青爬下巨石,看四下无人,四肢开始用力,龙珠之气大盛,随着‘咔咔咔’的声音响起,它变成了一丈高,数丈长的巨龙。模样倒是和原来差不多,只是放大了数倍。
明哲张着能塞进海鸥蛋的小口,在巨石上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它。
纹青一口咬来,把明哲衔到背上,冲天而起,向西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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