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似乎对这举动还未回过神来,用小手死命地抓住纹青的背鳍,过了片刻见飞行得极为平稳便安心下来,开始欣赏起脚下的美景来。脚下的巨石越来越小,小到快看不到的时候就向东移去,而海岸线在浪涛的推搡下逐渐被拉长,远远望去酷似风中飞舞的白线。而前方则是万亩的良田,方方正正地分列在大河左右。
明哲艰难地开口问道:“小青,这条大河是城皇河吗?”
纹青回头答道:“看这水流的气势颇为相似,但是要确定是不是,我还真不知道。”
明哲一阵无语,当他看向前方的时候差点从龙背上掉了下去,大叫道:“看着点前面,别撞上鸿雁了!”
纹青悠悠道:“现在它们是人字,我等它们排成一字呢。”
明哲胃里一酸,加上风大难以开口,便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前面的鸿雁开始重新排列队型,慢慢地变成一字型,纹青张开血盆大口加快了飞行速度。只见一只只鸿雁还未发出声音就进了纹青的肚子,颠得明哲一跳一跳的。
当吃到前面最后一只鸿雁时,它只是用牙齿咬掉其头颅,接着用舌头将鸿雁卷起送至头后。
手里拿着纹青用舌头送来的最后一只鸿雁,看到从脖颈处还流淌着殷红的鲜血,明哲说什么也吃不进去,丢弃后默默地从腰间解下装着干粮的布袋,抓了一把艰难地咽了下去。
无头的鸿雁向后下方飞去,纹青回头用舌头将它重新卷起,送回自己口中大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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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指着在云朵中若隐若现的山峰大叫:“小青,快看,是龙角峰!”
纹青的视力明显比明哲好过许多,答道:“看样子很像,不过比那时高了不少,没有祭坛,好像不是。”
听到‘祭坛’二字时,明哲的心已经漂了过去,恨不得马上赶到那里查探出究竟。
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的纹青无奈道:“我说不是吧。”
垂头丧气的明哲看着脚下大相径庭的家乡也是一阵无奈,心道:怎么会消失了呢?城皇河还在,渭武河入河口是他经常去抓鱼的地方,村子怎么变成树林了呢?
“是不是年代变了?现在是什么年代?”纹青伏在树林边的草地上悠然道。
明哲如梦初醒,但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得去问问路人才知晓。”
一人一龙在草地上呆了许久,明哲突然道:“我们还是去那个山洞吧。”纹青便带着他飞向了以前采药时临时居住的山洞。
山洞早已面目全非,长满了杂草,山洞中流着清澈的泉水,里面只容一人横卧,根本无法供人居住,而洞口只是一条长长的细缝,泉水从细缝的一端流出,经过几番周折汇入城皇河中。明哲叹了口气,暗叹‘时过境迁’啊。
纹青指了指山上,道:“我们上山顶上看看。”明哲想想也是,坐到了它的背上。
经过几番查找,最终在山顶的一个僻静处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住了下来。据纹青所言,山下的野兽是上不来的,可以保证他的安全。明哲看了看自己矮小的身材与细嫩的手脚,只好接受了这个上不去下不来的‘好’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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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数日,明哲终于按捺不住了,对纹青问道:“村子怎么样了?”
纹青知他心系家乡,眨了下眼睛,“什么村子?”
明哲咬牙道:“盘龙村!!!”
纹青拉着长音,道:“哦...你说盘龙村呀,不知道。”看着明哲撰紧的拳头又道:“周围数里没有村子的影子,等有船只通过之时我再去打探一下吧。”
明哲一阵无奈,“也好。”
纹青悠悠道:“我们似乎出生在你生前的年代,如果是在之后的年代出生,这里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
明哲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纹青见他无话,则窜出洞口享受它的美餐去了。
望着远去的纹青,明哲心里一痛。是呀,未知的世界让他迷茫,就连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都不知道,当时的力量还让他记忆犹新:一股热浪袭来,衣服没了,毛发没了,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耳朵再也听不到了,眼睛在强光一闪过后陷入了黑暗,像是睡了一觉,醒来还得挨上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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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内,明哲的情绪非常低落,一直凝视着身前的篝火。纹青将一块烤得半生不熟的狼肉衔到了他的面前,他看了一眼后又接着望向火焰缥缈的火堆。
忽的明哲深呼了一口气,捡起丢在地上的狼肉咀嚼起来,吃完后骨头丢到了洞外,对纹青道:“以前你教我用真气溶入双眼的招式叫‘凝神剑目’吧?”
纹青点点头,继续伏在他脚边半睡半醒。
明哲又道:“那‘易容换貌’又如何?”
纹青闭上了眼睛道:“真源之法在你身上,自己看去,我困了。”
明哲摇了摇它的身体道:“如何看到?”
纹青翻了个身道:“用真气按以前的那个方法在那个金球上运行一周天就行了。”说着向洞深处的干草爬去,离明哲远了一些,喙上动了几下。
明哲无奈道:“别说我笨啦,以前你真没说过的。”
接着按照纹青的方法,用真气在那个金球上按身体脉络运行的方法游走了一圈,异变突生!本来发着金光的圆球闪了几下,表面出现了金灿灿的两个大字‘真源’,再用真气加以推动便开始了旋转。在不停地旋转中,‘真源’两字边上的细小文字开始排列成行,一条条真言展现出来。
上面道:真源乃创世之法,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真为力,可体之动,可借天威,万变不离其中。源为本,可识百技,可忆古今,亿念皆从己出...
明哲继续加大了真气对金球的作用,细小文字开始重新排列,又出现了新的真言--通灵术之凝神剑目:运真于感观,识众生所态,气旺者则技盛,气败者则内患,青者本源,白者俗世,黑者煞歹...
明哲暗叹:原来如此。急忙催动真气附在眼睛,眼前清晰无比,顺着洞口可以看到洞外远处的飞鸟,红爪绿羽尽收眼底。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向洞口走去,山下美景另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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