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个地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却因为几方势力纠缠不休地捆绑在一起而只能被迫把发生的那些事情压在心里谁也不能说。
可如今其他人不在,难道她连对自己身边一个信得过的人都不能说了吗?
可阿白却只是眼神闪烁地避过了这个话题,“只要你现在平安回来就好,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以后不再重蹈覆辙,自然可以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
可林婉儿说这些并不只是为了得到这么几句不轻不重的安慰,安慰的话谁不会说,还需要他来才行吗?
她绷着一张脸,故意冷下声音道,“我当然也知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可过去就代表没有发生过吗?所有人都在劝我放下那些事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要为我打抱不平。可现在连你也这么说,都快让我觉得被抓去遭受磨难的那段日子本就是我应得的惩罚了。”
本来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卖个惨顺便收拢下人心,却不想说着说着对方没什么反应,林婉儿倒自己想起了别墅那段时间的生活更生气了。
阿白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小心翼翼地抬眼在看她,但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好,可又忍不住去看她的心思。于是重复了半分钟左右,才彻底停下动作。
林婉儿跟他在这里耗了会儿时间已经彻底没有耐心了,伸手就要把人推开往里走,“说到底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体会的,横竖这些只是我的经历,没有必要让任何多余的人知晓。你先下去吧,这段时间因为我让你们受苦了,晚些时候我会给所有人一些补偿。”
可就在她快走到房门的时候,却发现人压根就没有离开,而是跟个哑巴似的跟着她回来了。
她这下彻底被气笑了,一脸冷漠地看着阿白,“有什么话想说你就尽管开口,没有必要一言不发站在这里跟我装雕塑。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你应该清楚我对什么样的人更有耐心。其实我一直就觉得你今天很奇怪,不过想来也正常,是霖在我离开的那些时日里跟你说了些什么吧?”
如果不是的话,那林婉儿还真想不到他一下变化这么大是因为什么了。
他眼神暗了暗,认真地低声问道,“他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稳不下心绪。所以我想问问你,自打我跟在你身边做事以后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林婉儿冷哼一声,都已经这么问了还可能是什么都没说吗?
只可惜公寓现在几乎就等同于霖的天下,她不能这么直接地把情绪放到面上给人看,所以尽管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还依旧端着温柔的笑容。
“阿白,我曾经为了救你差点死在一个男生的刀下。如果我对你的坦白都是谎言,那我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呢?不管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也好,还是这段时间让你不安了也罢,总之我做人做事都问心无愧。你若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不会藏着掖着。”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包裹着一整个夏天的轻柔的微风,就这么直直地撞到了他的心头上。
阿白有些愧疚地对上她含着笑容的眼睛,眼神一个偏移就瞄到了她自从回来后就一直用医用纱布包裹得紧紧的脸颊,低下头去不敢看她,“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不做这个表面功夫的话大家谁也不好过。”
也不知道林婉儿的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都听不到任何的消息,更没有人找来医生检查情况……
林婉儿丝毫不知道这人在纠结过后就开始担心自己了,依旧很提防他,“虽然说你是跟在我身边做事,但若是我不在了你们也是隶属于霖那去的。只要我一个失踪你们谁都讨不着好,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自然是能少跟他正面对上就躲着点。”
说完后她伸出手,却不知道为什么僵在了半空中。她似乎是想去拍拍阿白的肩膀,但顾忌着两个人刚才说的话,又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做,所以只能不尴不尬地停下来。
可阿白看了她一眼,竟然主动把肩膀送上去让她拍,“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但至少在这里还有我与你共进退。不管你这次在殷离那边受到了怎样的屈辱,请你相信我迟早有一天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是陆霆深无法承诺她的东西,他的承诺早就已经给了当年那个小毛豆一样大的女孩,再也没有任何能够给出去了。
可如今她却轻易地得到了一个并不是很在乎的人的承诺,心里后知后觉涌上来的并不是开心,而是快意。
哪怕季烟的身后永远都站在陆霆深那个男人,但迟早也有他护不住的时候。至于司尔那边,只要他的病情继续不受控制地恶化下去,他还能有时间来管季烟?
想着,她终于有了个继续走下去的目标,喟叹地笑出声来,“我不求你跟我共进退,如果有一天在必须牺牲的情况下才能离开一个人,那就让我去吧。对我而言相信比牺牲更重要,你可能是那个唯一会相信我的人了。”
书房里,霖看着走廊的监控源源不断往电脑上传来的视频画面,可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直到他们的叙旧结束,两个人各自分道扬镳,画面也就到此结束了。
霖见状,这才按下书房的电话机传呼公寓里的人,“给我盯紧着点林婉儿,一旦她有任何动静马上报告。”
等传呼结束,他才冷笑着松开了手。
看来某些人回来完成任务都把心玩的不见了,M国那边早就已经不指望她能够记着不对季烟动手这事,只是有些事情暂时没有完成还不能这么直接地对将人悄声无息带走罢了。
……
白尹离开公寓后就直接回了自己暂住的那栋小区,草草收拾了点东西就往陆霆深那跑,想要暂时在他那边寄宿一段日子。
他去的时候很突然,但完全没想到敲门的时候竟然有人来开门,而且还是陆霆深本人。
“这个时候你竟然会在家?真的是让人完全不敢相信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个居家型的,还是说这段时间给你带来的打击其实比想象中的更严重?”
陆霆深看着他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的神情,虽然很快就换上打趣脸,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可他没有揭穿,只是背过身走进屋子,两耳不闻窗外事。
白尹见这次如此顺利,也就没做他想,随便把包丢到沙发上就拿起手机跑去邀功,“虽然我没有查到季烟的地址,但是这段时间却发现了那个组织的动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竟然有一种要往A市迁移的错觉。”
他指着手机地图上标记好的那个红点,一脸正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里,这是方家曾经废弃了的一个酿酒厂。当时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还历历在目,方家断然没有要重新拾起这种事情来给大家上个眼药,除非他们脑子有坑要自断前路。可这段时间那个组织的人却频繁出现在这个地方,虽然每次逗留的时间都很短,但肉眼可见地一次次增加了!”
陆霆深正拿着一份报纸在翻看内容,听到这里才勉强给了个眼神过去,“不管废弃与否,这件事情能跟方家牵扯上联系就已经很离谱了。”
方家早些年就是做酿酒生意发家的,只是之后才慢慢转型开发其他领域,但在酿酒这一块儿他们在A市认第二绝对不会有人敢认第一。
白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笑着开始打哈哈,“正常人只要提到酿酒就会想到方家,这是很正常的思路。可万一对方就是反过来利用了我们的逆反心理呢?更何况方家若是真的跟他们有瓜葛,那搬出一个废弃的酿酒厂出来做什么,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拉仇恨值吗?”
虽然方雅前面那次失踪很是古怪,事后竟然能够做到毫发无损地回来,尽管有很多能说清的解释也好,但总归不是那么可信。而现在季烟刚失踪,后脚他们就出来作妖,还牵扯了个方家进去?
真要说这些事情是完全该被拆分开来的不同故事线,倒不如说他们只是盘根错节地一根搭一根,只是有些搭的太隐秘了不易被外人察觉罢了。
陆霆深放下报纸,拿出旁边的电视遥控器按了一下,很快电脑上就滚动着播放一条新闻,正好是跟陆氏集团有关的。
“某宴会会场底下被人秘密放置炸弹,但全场竟只有一人受伤!经过调查发现,宴会会场的使用权与陆家息息相关,而正好在此次事件当中受伤的就是陆家的儿媳妇!”
电视上不停地播放着这一串新闻,接下来还放了很多图上去,其中更有季烟倒在宴会门口的内容。
可想而知这些似假还真的图片再加上这么够噱头的新闻,外面到底乱成了什么样。
他面色冷淡,“你的道行还是不够,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方家来的。”
白尹当时就急了,也顾不得去说酿酒厂里那些没说完的事情,“我记得这件事当时被我们联手压下去了,没理由现在还能这么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各大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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