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了会议室,身边带着的人直接就把门关了,随后一个个跟保护神似的三步两步跟在季烟身边,生怕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点什么事情。
今天来参加股东大会的人没有来齐,所以会议室里还留有挺多的空位置在,季烟在季振雄最近的那个空位上坐了下来,很是淡定地扇了扇面前的人,就仿佛他说话的口气吹到这边了一样。
季振雄被她这个动作气的脸色又是一白,要不是顾忌着这里人那么多,恐怕就要直接一巴掌过去了!
“爸你这句话说的可就不好听了,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难道你还能不知道吗?奶奶在死之前把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转让到了我的名下,再加上我手中有的那百分之二的股份,如今我可是已经取代了爸成为这季氏集团当中占股比例最多的人。”她轻轻敲了下桌子,轻笑道,“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来参加所谓的股东大会吗?我不懂这是什么道理,可能还需要爸好好给我解释一番了。”
这话一出,不仅季振雄一脸难色,坐在会议室里的人更是爆发出了一阵想不到的哗声。
这阵惊讶许久都没有延缓,于是季烟主动把话语权给到他们手上,“大家似乎都很惊讶,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我参加股东大会应该不需要得到什么惩罚吧?还是说即便我的占股最大,只因为我是女子之身就不得和男人一同来参加所谓的股东大会,只能躲在幕后默默地看着别人功成名就啊?”
“也罢,我这次来并不是想跟你们讨论这些的。这场股东大会召开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也不用我多说,如今多了我一个人并不会对接下来的结果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多了一个人投票而已。可能我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大家的时间,那不如就现在进行投票吧?”
他这么想要遗嘱里的东西甚至不惜找上了陆霆深帮忙,这样的事情能发生一次就自然会有第二第三次,难保他哪次就对上了陆霆深的思想频率得到帮助,那么她想要守护的东西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季烟沉下心来,越发坚定了一会儿要做的事情。
在场的人却开始纠结了,有人主动站出来说,“季二小姐擅闯股东大会,并且一进来就说季老夫人将她名下的股权尽数转让到了您的名下,可这些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下来的,如果您不能拿出证据证明,我们难道就仅凭这三言两语相信了您的话吗?”
季振雄本来不悦的脸色突然放晴,赞许地看了眼说这话的人,点头道,“他说的不错。谁都知道季老夫人病逝的太突然,遗嘱根本没安排妥帖就撒手走了。连我都不知道那份遗嘱的事情,为何你这么确定她将股权转让给了你?”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也心有不安,但料想陆霆深就算是不帮他们的忙也不可能一转眼就变了个似的主动把遗嘱给到季烟手里,这样不就和他一开始做的事情出现了偏差吗?
所以,他在赌季烟手上什么都没有。
只要季烟拿不出那份遗嘱跟股权转让书,那么这件事情还不是任由他怎么说都可以?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脸高深莫测地坐在那里但笑不语。
这无缘无故的笑看得人心里直发慌,有人不满了,“季二小姐缘何不说话,难道是刚才的这些猜测点到了最重要的关键之处?”
“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就算是季烟小姐你占股比例最大那又如何?公司的事情可是规定过不准外人插手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季烟小姐已经嫁给了那陆氏集团的陆霆深,你现在只能算是个外人,在我们这里可没有说话的份儿!”
听到这,季振雄的眼睛更亮了。若不是碍着这是在会议室里,怕是恨不得能够直接上去握住他的手喊兄弟。
季烟因为自己脑补的内容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们怎么知道我手里没有证据?我若是能够拿出证据你们又当如何?”
“这……你空口无凭说白话,就算是能拿出来那你也不能当那所谓的董事长!这天底下哪有让女人来当家做主的事情,你要是坚决要替换掉季总自己上这个位置的话,我就卖了股份不再留在这季氏集团!”
有一个人用这样的理由开脱之后,很快就如同雨后春笋似的不停冒出用这种借口的人,这倒是让站在一旁的保镖开始纠结是要拿出遗嘱跟股权转让书好呢,还是不拿出来好了。
季振雄见到这乱糟糟的一幕倒是终于松了口气,假惺惺地开始缓和场内窘迫的局势,“大家都是因为关心公司才会这么说话,我想烟儿虽然不是个大度的人,但至少也应该能够谅解大家的决定。说到底这只是为了当下的局势并非大家所愿,女人生来不就是要投入到家庭当中去生儿育女照顾老公和公婆的吗?”
“就算是她真的如愿以偿坐上了这个位子,你的另一半是陆家的陆霆深。你就算是捅破天也不可能追赶上陆家那样的情况,你觉得人家家里可能让你来管这个所谓不大不小的公司然后荒废了其他重要的事情吗?”
豪门世家里都是最关心子嗣后代的,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有家产要继承,更何况陆霆深还是独生子,他们肯定会咬季烟尽早生下个一儿半女来为这个家开枝散叶,否则怎么说得过去?
季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脸色难看地看着他。
“这些话你应该放在心里很久了吧?对你来说女人存在的必要就只有生孩子和照顾孩子是吗?可据我所知股东里面也不乏女人,你这么说不仅仅是踩了我一脚,更是狠狠踩了他们。所有人都是为了这个公司好,他们不希望一个女人管不好公司还来带累公司从而影响到自己的利益,这是很正常的想法所以我不会怪罪他们。”
顿了一下,季烟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可是你的想法呢?你的想法当中更多的到底是在意你还是在意公司?如果今天的股东大会投票更多人选择了我而不是你,你失去的东西远比你得到的要多。对你而言就算是公司倒了也无所谓,只要你头上那个头衔依旧挂在那里能让你有面子,而不是屈居一个女人名下才是最重要的吧?”
她轻轻敲了下桌子,保镖很快就把准备好的内容挨个发了下去,那是遗嘱的内容跟股权转让书的复制件。
似乎是觉得这么做不能够服众,而且很多人也不一定能够相信那上面的内容,季烟又笑着让人去开门,解释道,“我一介女流之辈想要守护着我那点所剩不多的东西实在是难上加难,这次来也是提前做好准备的。或许这些东西不能让大家相信,可我同时还请来了为奶奶准备遗嘱的律师,你们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很快,保镖就打开门带着一位等待已久的人进来。律师手里还拿着个公文包,显然就如同季烟刚才说的那样,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话,难道他们就不会精心去准备而是选择让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就这样轻易从指缝间溜走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更何况这对季烟来说这并不算是机会,而是她应得的东西,这是老夫人死之前给她的。
可同时让他们更惊讶的是,为老夫人准备遗嘱的这位律师曾经是陆氏集团旗下的金牌御用律师,只是后来因为家人的关系自己到外面开创了律师事务所。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能力,反倒是在陆氏集团待过的那几年让他浑身都镀了层金般左右逢源。
他摆正了眼镜,“我就是季老夫人的遗嘱律师,你们在遗嘱上有什么不方便问出来的问题都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不介意为你们答疑解惑。”
季烟很淡定地点头,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桌子,“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我现在都已经说完了,我知道这一点内容并不会让那些对我不承认的人就放弃那个想法,反倒会因为我的更多说法做法而对我这个人不满。但我只有一句话想说,你们选择董事长到底是看中男女还是其能力?”
“并不是所有能力优秀的人都是男人,历史上出现了那么多巾帼英雄难道你们都忘了?我自然是不能跟花木兰穆桂英这种巾帼英雄相比较的,只是女子也并非完全不入流。这段时间公司发生的事情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们看清楚季振雄的能力吗?他既然能力有限到不能够带领公司走向更好的未来,那么自然是应该换下来送一个能力更好的人上去。”
季振雄气的直拍桌,“你这个逆女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当女儿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我这个父亲的面子的?”
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季家的情况不太好,可是也没想到他们父女俩的关系竟然能够僵到这种地步,当下谁不是跟看戏一样看他们俩人的相处模式,谁敢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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