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路前进,如桶的树干,如盖的树叶,鲜嫩的苔藓,穿林而过红嘴巴的青鸟,浑身透绿的硕大蚂蚁,这一切,都在风之语的记忆中鲜活起来。
可是,这个峡谷与“莱卡山谷”所在的经纬度,极其吻合,难道这里就是控制地球气候变化的关键之处----凤凰之眼、地球之锚吗?
也许,只是个巧合,甚至记忆深处的场景,也是个巧合,他们只是闯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而已。
三个人排成一列,身上捆着绳子,走在几个手拿武器的男人之中,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照在他们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恰如此时三人的心情。
三十分后,跌跌撞撞的一行人,来到巨树遍布一片平地,一个凤头鹦鹉扑啦啦盘旋在他们头顶,“坏人,抓坏人。”鹦鹉尖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然后,鹦鹉又扑啦啦地飞过头顶,向远处一棵最粗、最高直入云霄的大树飞去,最后消失在树叶之中。
众人来到大树前面的空地上,走在最前面“瓜皮哥”喝住了他们,他转身面向北面的大树,把一只手掌伏在胸口,躬身朝向大树,大声禀道:“回禀宗主,擅闯峡谷者,已被我等捉住,如何处置?”
“先去审问清楚,然后关起来,待祭祀大典之后,再作处理,去吧!”
声音从大树上面传来,无力而又坚定,仿佛是从远处吹来的夏风。
这声音,传入风之语的耳中,却似一声炸雷,惊得他嘴巴大张,他不自觉地哭喊道:“阿唸,是您吗?我是阿语---你的儿子!”
站在风之语旁边的人,一下子愣住了,尤其是“瓜皮哥”,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风之语,就像看着一个外星人一样。
“他,他,他,他是谁?”结巴哥指着风之语,磕磕巴巴地说。
白乐天和漫霜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就像不认识的一个陌生人一样。
风之语仰望着大树,眼眶中饱含泪珠,这声音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他不会忘记的。
此时,站在大树上木屋中的宗主风格,听到树下传来的声音,浑身一颤,仿佛冷风吹过他的脸颊,他已经半个多世纪没有听到这样叫喊声,“阿唸”是儿子对自己的尊称。他大吃一惊,难道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他急忙掀开绿叶做成的门帘,
“你是谁?为何叫我阿唸?”
“阿唸,我是您的阿语,五十五年前从这里走出去的阿语啊!”只见风之语教授,手里举着那块玉做的五角星---那是他身份的象征!
果然是阿语的声音,虽然沧桑了许多,但声音中还能听得出他童年的味道。风格浑身一抖,“是阿语的声音,是阿语回来了!”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就像从灰黑色深潭里滚出来的露珠一样。
在空气仿佛凝滞,众人呆怔在空地上时,风格从大树上飘然而下,转瞬之间,落在众人面前,直直站在风之语的面前,双眼盯着他的面颊,接着浑身打量着风之语。
此刻的风之语,身穿灰色上衣,外面罩一件藏青色的马甲,头发大部分已经灰白,身材瘦削,脸上的皱纹愈加明显。
风之语看到风格,一眼就认出了他,还是那个模样,只是苍老了许多,头发灰白,两眼无神,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阿唸”啊。风之语一把抱住风格,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阿唸,五十五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太好了,这是上天的旨意,让我的儿子又回到了我的身边。”风格拍拍风之语的肩膀,“这些年,为了我们‘风部’,让你吃苦了,孩子!”
“阿唸、风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白乐天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他的智商跟不上这迅疾的变化了。
“拜见少宗主,多有得罪,我等罪该万死。”瓜皮哥一脸囧相,忙不迭地跪在地上,把头磕在地上。
“罪、罪、罪该万、万、万死。”结巴哥看到跪在地上的瓜皮哥,马上明白了,也跪下来磕头。
风格对着他们的屁股,狠狠踢了几脚,吼道:“你们几个有眼无珠的蠢货,还不赶快松绑!”
风格右手一挥,对着四面的大树,高声喝道:“各位父老们,我的儿子---你们的少宗主回来了!速速摆上桌椅!”
就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呼啦啦地空地上多出了许多人,有老有少,大多穿着灰色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微笑。
少顷,空地上摆起了几张桌子和几十把椅子,风格和他们都坐下来,接着,有人拿来黑陶瓷的茶碗,倒上了热气氤氲的绿茶。
那只凤头鹦鹉从树上冲下来,落在风格的肩膀上,大叫一声:“少宗主好!”转头盯了漫霜一眼,“美女好!”引得漫霜大笑不止。
这时,风格站起身来,手里端着一杯茶,平视着众人,手指着他身边的风之语,
“众位,这就是五十五年前,被‘乌荣智者’送走的风语---我的儿子,那时他只有七岁。”
众人包括白乐天和漫霜,都发出一阵儿啧啧声,眼睛望着风之语教授。
“原来教授的名字叫‘风语’啊。”白乐天小声对漫霜说。
“为什么要把他送到外面的世界,据‘乌荣智者’说,我们所在的峡谷,已经开始出现裂变,就如同大家看到的那样,各种灾害频发,收成一年不如一年,所以,必须要为风部子孙,寻找新的落脚点,新的家园。这个牺牲,只有我来做,献出自己的儿子!”
“‘乌荣智者’现在何处?”风之语小声问道。
“‘乌荣智者’是我们的救星,自从一千年前,我们风部来到峡谷,‘乌荣智者’就已经生活在此了,他给予了我们风部莫大的帮助,五年前,‘乌荣智者’向我道别后,走入了‘后山圣窟’,消失在那里,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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