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风声先生,您此刻的话,深深打动了我,我喜欢!”汤姆森把手指从扳机上放下来,眼睛直视着风声,“不过呢,您如果胆敢欺骗我,这就是下场。”
汤姆森举起短筒抢,对着旁边的石头,突突几枪,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岩石表面火星四射,石屑乱飞。
风声走回汤姆森的身边,毫无怯意地说:“怎么会呢,汤姆森先生。我想,您一定对风教授为何会患有慢性哮喘感兴趣吧?”
“哦,OK,是的,我想知道原因。”汤姆森瞪大了眼睛,放射着好奇的光彩。
“是我,在风教授的茶叶中,加入了一定量的‘金晶蒿’,此种高原野草,可以诱发慢性哮喘,直至导致心脏病的突发,也间接使您的移花接木、暗度陈仓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您说,我是不是您的暗中追随着?”
“哈哈,漂亮!果然是个人才,我感觉,此时我要是个女人,我会爱上您的,风声先生!”汤姆森夸张地鼓掌,回头眼望着风教授,“没想到吧,我最亲爱的风教授,您的身边,确是我的追随着,这是多大讽刺啊,哈哈!”
阿甘献媚似地跟着笑起来,声音尖细刺耳,像个占了便宜的娘们一样。
“你,你,你,你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子,就为了活命吗?编假话,人格在哪里?”风教授双眼冒火,怒不可遏,牙齿咬得咯咯响。
“错!教授,我一直都是这样,我一直在骗你,我很想杀了你,杀了你的全家,只不过,我的计划没有得到实施。本来,我准备在祭祖大典上,杀死你们整个‘风部’子孙的,可惜,被那个臭女人搞砸了。”
“我们风部!?那你是谁?风声,你也是风部的子孙的啊。”
“我是不是风部的子孙,这个问题,以后您会明白的,您只需要明白,我和您的人生理念,截然不同,我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杀死您,OK?”
汤姆森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风声,“既然,您说能帮助我,说说看。”他双手摊开,等着风声的回答。
“汤姆森先生,如果您相信我,就请松开绳子。”风声说道。
“他会逃跑的!汤姆森先生。”阿甘看了一眼汤姆森,脸上露出询问和怀疑的表情。
“不可能!”汤姆森再次举起手中的短筒抢,扳机哗啦啦地一阵儿响,“除非,他想留下这儿,变成野兽肚子里的粪便。”汤姆森囔囔鼻子,似乎闻到粪便的味道,他朝阿甘挥了挥手,示意他松开风声身上的绳子。
绳子被解开了,风声浑身动了动,长出了一口粗气,看了一眼风教授,不动声色地伸手摸进上衣的内袋,摸索了几秒,拿出来一个塑料袋,打开易撕口,抖动了几下,从里面掉出来一张折叠平整的纸条。
风声双手展开纸条,上面的内容,展现在众人面前。上面画着地形图和路线图,还有几行字,作为说明。
风声走到汤姆森身边,把纸条递给他,表情很奇怪,高深莫测。
“这是什么?”汤姆森接过纸条,放在眼前。
风教授和阿甘,也是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看着风声的古怪行为。
分析风教授的眼神,也许,此时的风教授还固执地认为,风声的一切行为,都是权益之计,都是为了暂时保住性命,而欺骗汤姆森的。
“这是风教授偷偷画的寻找‘地锚之钥’的路线图,被我发现了,呵呵,我记在了脑海中,原样复制了一份而已。”风声高声说道。
“还有此事?”阿甘插话道。
风声接着说道:
“这份路线图的宝贵之处在于,风教授画出原图之后,他默默地审视了很长时间,在确保记住的情况下,为了保密,他把原图烧掉了。如果没有您手上的图纸,就只能求助于风教授的脑子了。汤姆森先生,您说这份图纸,是不是很珍贵啊?”
没等风声说完,风教授大声呵斥道:“风声,你居然跟踪我,偷窥我的行动,你真无耻,真是个败类!”
看到风教授怒不可遏的样子,汤姆森笑了,“我最亲爱的风教授,没想到,您的眼光真差,居然和瞎子差不多,身边的人,却是我的卧底,这是上帝的旨意,无人可以违背!”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脸上露出虔诚的神色。
风教授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只是猛烈地喘着粗气,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了,眼中的怒火,足以烧掉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风声已经伤透了他的心。
“好,阿甘,我们又多了一位同盟。”汤姆森拍拍阿甘的肩膀,露出满意的表情,“风声,我选择相信你,来吧,我们一起共赴前程,共同拥有控制世界的权力。”
汤姆森向风声伸出右手,然后,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好感动哦!”阿甘脑袋一甩,抹了抹眼眶,似乎流出了激动的泪水,风教授“呸”了一声,将口水吐向他们,一脸的鄙视。
“太棒了,有了这份图纸,我们何愁找不到那把神奇的‘钥匙’。”汤姆森洋洋得意地说。
“汤姆森先生,既然我们有了图纸,还要这老家伙干嘛?干脆……咔!”阿甘看着风教授,将手放在脖子上一拉,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你懂个屁!”汤姆森吼道,“我们不能出一点意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再留老家伙几天,等我们成功了,就‘嘣’…..哈哈!”他接着大笑起来,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做了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接着,两人大笑起来,笑声和动作都极尽夸张,就像两个赌徒刚刚赢得了一大注久违的筹码一样。
风翊群站在空地中央,东张西望,试图找到风教授和风声的踪影。但是,作为一个陌生人,他被几个冷静的野蛮人盯上了,他们默默地从旁边走近风翊群,手里拿着尖刀。
就在野蛮人举起尖刀,冲向包围在中间的风翊群时,金子跳进包围圈,将正在懵懂之中的风翊群抓到空中,然后,推着风翊群的后背,冲进树后面的密林中,把凶神恶煞的野蛮人甩在身后,只听见他们嚎叫着从后面追来。
拨开树叶,风翊群和金子不辨方向,拼命往前冲,越过壕沟,穿过一片竹林,绕过巨石林立的山坡,直到他们靠在一棵挨着山崖的大树底下。
他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疲惫不堪,现在好了,风教授和风声再次被跟丢了,自己也暴露了,随时都有被追杀的危险。
树上的叶子微微一动,接着,“嘭”的一声,一个手拿砍刀的野蛮人,就像一只猴子一样,从树上跳下来,举着砍刀,冲向风翊群和金子。
风翊群听到一声响,接着是一阵儿冷风,吹向自己的脖子,他马上跳起来,拉起金子,向大树的背后----山崖的方向跑去。
野蛮人跳下大树,手拿砍刀,奔向风翊群,他的砍刀剁在地上,发出“咔”的一声巨响,地面上闪过一道火星。他发现风翊群逃掉了,气得“哇哇”一阵儿乱叫。
当风翊群和金子跑到几十米远处时,野蛮人半蹲在地上,抽出背上的弓,从腰间掏出箭,搭在弓弦上,使劲拉了个满弓,对准风翊群的后背,松开了右手,只听得“嗖”的一声,弓箭从弓弦上飞出,直射向风翊群。
风翊群大叫一声“哎呀”,接着往前倒去,恰好他们跑到悬崖边,随着惯性,两人直直地从悬崖上跌落下去。
野蛮人收起弓箭,快速跑到悬崖边,站在边沿,探头往山崖外面看去,下面深不见底,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踪影。他跺跺脚,又看了两眼,然后,转身向后,心有不甘地走掉了。
风翊群和金子从山崖上跌落下去,一路被山崖缝隙中长出的灌木碰撞、拖拽、磕碰,沿着山崖的边沿,往下掉落,身上多处擦伤、刮破。
最后,风翊群躺在山脚下的坡上,他痛苦地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的衣服都刮破了,到处都是血口子,滴着鲜血,感觉后背上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刺激着神经,犹如被利刃刺中,焦心难忍的疼痛传遍全身,面颊拧成一团,面孔由红变紫变白,浑身抖动,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滴下来。
他伸手向后,摸到一根箭正插在自己的后背上,直直地竖着,那剧烈的疼痛就来自于后背,他忍住疼痛,竭力伸手向后,紧紧抓住箭的一头,猛地使劲,试图拔出箭来,可是,几次努力后,他绝望地放弃了,仰卧在地上,手臂耷拉下来,眼睛慢慢地闭上。
此时,风翊群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不断上升,升入到空中,而他的魂魄好像游离了自己的躯体,从高处远远地往下看,就像盯着搁在地上的一件与己无关的物品一样,冷漠而无视,毫无感觉,他继续飞升,大脑变得异常冷静,好像到了虚空的世界一样,然后,眼前逐渐变黑,整个身体坠入到无限广大的幽暗深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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