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否定了自己,张日煊不会是那个长发垂肩的女子,我们之间即便有所依赖,也只是长期斗争后的结果,很多时候这种争斗,排遣了我的惆怅和孤独,我想对张日煊也是如此。
我终于给张日煊回了信息:“陪你堆雪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先让我高兴起来。”
张日煊依旧很快的回了我的信息:“那你也踢我一脚吧,这就扯平了。”
我再一次被张日煊强悍的逻辑思维能力所折服,半晌给她回了信息:“和谐社会,谁愿意踢你!……明天给我弄点早餐来,要有蟹黄包和辣汤。”
“好。”
“嗯。”
最后我们以区区两个字结束了这场夜深人静中的对话,而我也终于有了倦意,洗漱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到了睡眠中。
次日醒来时,第一件事情便是拉开了窗帘,果然如昨晚期待的一般,此时窗外的世界已经完全被白雪所覆盖。
看了看时间,刚刚才过8点,但已经按捺不住给张日煊发了条微信:“你来了没有,我肚子饿了!”
片刻之后张日煊给我回了信息:“正在排队,你等一会儿。”
让张日煊排队去为我买早餐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回道:“你随便找一家买就行了,干嘛要排队啊!”
张日煊却好似开玩笑般的回了信息:“因为我踢了你一脚,当然要买苏州口味最好的蟹黄包补偿你了……你那么娇贵!”
我带着一丝“怒意”回道:“那你还是别买了,过来让我踢一脚!”
张日煊只是给我回了一个流汗的表情,便再没有了动静,而我也起了床,很快便洗漱完毕,坐在靠窗户的办公桌上继续昨晚没有做完的营销方案,却总是忍不住会往窗外看上几眼。
终于张日煊的车子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然后便看到她提着一只保温餐盒从车上走了下来,于是我也正襟危坐了起来,我准备待会儿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勤于工作的正面男人形象,省得她总是嫌弃我无聊。
……
小一会儿之后,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便听到张日煊的声音:“嘉茗,你在家吗?”
“嗯。”一个简单的嗯字,却被我诠释出忙碌的味道,不禁佩服自己。
张日煊推开门走进了我的房间,我将头埋的更低了,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张日煊果然感叹,道:“这么早就开始工作啦。”
“男人嘛,为了工作哪会管早上还是晚上,需要努力时,就要不折不扣的去努力。”我“忙”得连看张日煊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那你早饭还有空吃吗?”
“等等……等我把这段给做出来,你先吃吧。”
张日煊却没有离去,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子看着我的电脑,没有发现破绽,随即对我说道:“那我不打断你的思路了,我先吃去了。”
“嗯。”我依旧很忙的应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更快了,当然这可不是做戏,此刻我的思维很活跃,整个方案很流畅的被我用文字表达了出来。
十分钟后,我觉得装的差不多了,终于将电脑待机,随即走向了客厅,张日煊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很安静的吃着东西。
我舒展了一下身体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随即一点也不客气的夹起一只蟹黄包吃了起来。
张日煊很少有的主动对我说道:“刚刚来的路上很多人在街边堆雪人。”
“嗯。”我依旧很深沉的应了一声,好似瞬间蜕变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小朋友们玩的很开心啊!……”
“是吗?”
“对。”张日煊应了一声,有些失神的看着已经停了雪的窗外。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孤独,之所以小朋友们玩的很开心,是因为有自己的父母陪伴着,守护着他们,而张日煊呢?
或许她也在雪天里有过一段快乐的记忆,但是这样的记忆却因为人生的苦痛再也不能被复制了。
体会着张日煊的遗憾,我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赶在她之前吃完,又去储物箱里拿出了一只可折叠的军用铁铲,对她说道:“赶紧吃,吃完我们去堆雪人。”
“你不是很忙吗?用不着迁就我的,工作要紧。”
“你早餐都给我送过来了,就算忙,我也不好意思失信于你吧……放心吧,分分钟给你堆出雪人来,不耽误时间的。”
张日煊随即脸上露出笑容,从包里拿出围巾、帽子等道具,然后拉住我向楼下走去。
这一刻我发觉,任何人都是多面的,比如我,可以很无聊,也可以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再比如张日煊,可以很一本正经,也可以有童真的一面,关键是看自己在面对谁,或许在对方面前,我们都是毫无保留的,所以我会和她装作一本正经,所以她会将自己童真的一面展现给我看。
原本我们并不生活在一个层面,可是偏偏被这间屋子将命运捆绑在一起,如果没有这间屋子,我们或许永远也不会产生交集,但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我们在无意中相遇了。
可是我也并不奢求命运会让我们再进一步,因为现在这种状态便很好,我可以从这种状态中获取很多曾经未能有过的快乐……
但是我不认为这种朦胧的状态可以定义为暧昧,就像我前面对卢玉所说的那样,我已经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而经历了爱情洗礼后的自己,也很难再对女人产生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因为不爱,就不会再痛!
反观张日煊,她更不可能对我产生爱情,顶多是一种依赖,这一点我当然看得很透,这种透彻源于我有自知自明,因为一切对她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是无耻的。
所以做比普通朋友更好一些的朋友,就很不错!更切合实际。
……
到了楼下我滚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雪球,又用铁铲修整着,很快便堆出了人模样的雪人,而张日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树枝充当手臂,最后戴上帽子,系上围巾,便做成了一个雪人。
然后我们又照葫芦画瓢堆出了另一个雪人,为了区分性别,张日煊很刻意的把第二个雪人弄的很是苗条又系上了一条女款的围巾,然后带着满足感打量了许久。
而我沉浸在她的满足感中沾沾自喜,最后我们与雪人拍照留恋,用照片记录下了我们从认识以来她笑得最美的瞬间。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我来不及将这个最美的笑容刻进脑海里,于是我带着不满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想看看是谁这么不解风情,在这个时候给我电话,却吃惊的发现这个电话是邰靖打来的。
略微犹豫了一下才接通了电话,电话里邰靖邀请我中午一起吃饭,因为今天是他的烟酒专柜在宝丽百货正式开业的日子,我当然没有拒绝,这样的聚会是应该去的,至少我还把他邰靖当作是兄弟,而不是朋友。
只是我依旧害怕一个人去面对和邰靖在一起的安琪,于是又打起了张日煊的主意,反正今天是周末,她也有空,一起去吃个饭没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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