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一凡终于把状元庆祝的事忙完,又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公司布置好,正式挂了牌。晚上就和李向东怀揣巨款,登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
漠北市到首都,是老式的绿皮火车,火车是夕发朝至。由于身携巨款,为了安全,他们两人通过关系买了两张硬卧车票。
一上车,李向东就抱着一个大包爬上了铺位,头枕着包,自动转换为警戒状态,李一凡悄悄的劝他,说是不用这么紧张。可李向东却说火车上窃贼多。
李一凡知道在那个年代,火车上的窃贼主要在硬座车厢作案,卧铺车厢失窃案很少。看劝不动他,索性随他。
李一凡坐在过道边的座位上,看着一片片绿色的田野、高山、草原,从车窗外飞驰而过,思绪飘飞。
不由自己的想起了前世的某一天,也是坐在火车上,只不过火车不是现在慢悠悠的绿皮车,而是白色的高铁,和身边的家人,大家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欢声笑语!想到这,不由得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感觉到一阵阵悲伤,过去的已经不再重现,曾经的人只会镌刻在深深的记忆当中,时光也不会再次飞跃,眼角不由得滑下几滴泪珠。
“大哥哥,你怎么也哭了,你也在想妈妈?”突然李一凡耳边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
李一凡抬起头看见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大约3、4岁的样子,只见她忽闪着一双明亮的、黑黑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就像小扇子,眼角还挂着几滴眼珠。
李一凡伸手帮小女孩把眼角的泪擦干,轻声说道,“你在想妈妈?妈妈呢?”
“妈妈上班,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爷爷。”小女孩边抽泣边说道。
李一凡伸手把小女孩抱了起来,放在腿上,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小姑娘,“给你,吃块糖,吃完就会快乐起来。”
“真的吗?吃完就不想妈妈了?”
“真的。你试试!”
小姑娘听李一凡说完,伸手把糖纸剥开,把雪白的奶糖伸到嘴边,先用舌头添了一下,闭住眼睛,好像是在感受着什么,然后高兴地说道,“大哥哥,好像真的管用,我好像感觉到快乐了。”说完直接把奶糖放进嘴里,品尝着那种甜甜的愉悦。
一块糖不一会儿就吃完了,小姑娘抬起头,看着李一凡,忽闪着两个大眼睛说道,“大哥哥,好像还有点儿想妈妈,我在家的时候,如果哭了或者不高兴了,妈妈就会唱歌给我听,大哥哥,你会唱歌吗?”
李一凡听了小姑娘话,心里不由地一紧,蓦然抬起头,眼睛望着窗外,显现出追忆的神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大哥哥,你怎么了?”
李一凡扭过头,慈爱地看着小姑娘说道:“小妹妹,没什么,我在想,给你唱首什么歌?嗯!有了,哥哥教你一首歌吧,你学会了就可以唱给妈妈听,妈妈听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李一凡说完就开始小声哼唱起来,小姑娘耳边顿时响起了低沉、磁性的旋律。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梦里也会笑!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梦里也会笑!”
唱完一遍,李一凡就开始一句一句的教着小姑娘唱歌,小姑娘很有些唱歌的天赋,不一会儿,就能完整的把这首歌唱出了。
两个人正唱着高兴呢,李一凡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丹丹!”,正唱的高兴的小女孩,扭头看了过去,然后干净利索的从李一凡腿上跳了下来,张开手臂向站在过道上的一个中年男子跑去,边跑边高兴地喊着“爸爸!”
中年男子赶紧蹲了下来,张开手臂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嘴里还不停的说道:“你这个小丫头,到处乱跑,爸爸就上了一趟厕所,出来后你就不见了,可把爸爸着急死了。”
中年男子说完小姑娘,又对李一凡歉意的说道,“小兄弟,这个丫头太淘气,给你添麻烦了。”
看见小女孩的父亲来了,站起来正准备解释的李一凡一下懵住了,心想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应该怀着警惕、审慎、质问的语气吗?怎么反而是歉意的问候?李一凡刚想到这突然反应过来了,这是美好的、淳朴的八十年代,想到这儿,李一凡笑了。
“爸爸!哥哥唱的歌好听极了!还教丹丹唱了一首想妈妈的歌,我都学会了等下了车,就唱给妈妈听。”
小姑娘的话,瞬间把李一凡从尴尬中解救出来,赶紧说道:“丹丹很可爱,很聪明,几下就把一首歌学会了,很有天分。”
小女孩在她父亲的怀里听到李一凡夸自己,立刻把小下巴向上翘起,一付很臭屁的样子,一下子把她爸爸和李一凡都逗笑了。
随后李一凡和小女孩的父亲寒暄了几句,中年男子就抱着小女孩回到自己的车厢铺位,小女孩临走还对李一凡依依不舍,要求李一凡到了首都一定来找她玩,李一凡笑着答应了。
李一凡刚送走了父女俩,李向东从铺位上探出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李一凡,把李一凡看的毛毛的,不禁用手摸了摸脸,说道,“怎么了,东哥,我脸上有花。”
“对!有一朵花,就不知道你小子身上有什么毒,怎么是个美女都喜欢往你身边靠,而且不分大小,就说上回我们跳舞吧,明明苏慧娟是我约来的,可她整晚却只跟你跳,气死我了。”李向东幽怨的对李一凡说道。
李向东说完就看到,李一凡抬起下巴,一只手把头发往边上捋了捋,甩了一下头,一脸欠揍的表情说道,“别羡慕哥,哥是个传说!”
李一凡说完,自己也憋不住笑了,李向东伸出手指点着李一凡,嘴里还嘟囔着,“你啊你!”然后缩回到自己的铺位。
李一凡也走了过去,挨着李向东坐着说道,“东哥,不开玩笑了,说点正经事,这次我们哥俩去首都,主要是把代理权拿下来。等把代理权签了,你就驻在厂里盯着货源,我先拉一车去周边省市开点试销,趟趟路子,边趟路子边选择经销商,逐渐把三级代理建立起来,以后你就常驻首都,只要把货源盯死,不要被其它商家抢了,就没问题,以后见款发货,就好做了。”
“没问题,我一定把厂家上上下下都吃通,不会给他们留一丝缝隙,你放心吧!一凡,你真的就不准备带着我们干了?有你在我好像有了主心骨,你不带着我,感觉心里不踏实。再说这么好的生意,你怎么舍得说放手就放手。按你说的前景,可不是一点两点,这可是一大笔财富。”
“东哥,我志不在此,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把你们领到这条路上,一是可以快速地帮我积累一部分资金,二是给你找一个在这社会立身的资本,毕竟将来我也许不一定能长时间的在漠北,咱们一大家人总得需要有一个有能力的人照看着。这些琐碎事也就只能靠你了。我相信你,你行!”
李向东听了李一凡的话,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使命的召唤下诞生出来,这几个月,李一凡一次次颠覆着李向东的思想,一次次的展现着奇迹,在李向东的心里,李一凡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说话也越来越有分量,现在李一凡又给他推开一扇新的大门,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价值,一个昔日的待业青年,家里的负担,突然变成整个家族的顶梁,能不激动自豪吗?李向东心里暗自使劲,决不辜负一凡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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