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欣然

    
    避开沈孟氏，沈欣然将沈雪儿的一番求助一一告知。一时怒火燃于心间。
    “畜牲，他怎可作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长兄如父，沈有福虽说对老二心如死灰，但他们姐弟总归是他看着长大的，父母再不是，孩子总归是无辜的。要不他也不会时儿偷偷接济于他一家。“我去找他去，看我不打死他。”
    “大哥，冷静。冷静……”眼明手快拉住沈有福，沈吴氏也反应过来，帮沈有禄。
    “你那么冲动干啥，你以什么身份护他们姐弟俩，伯父？伯父还隔一辈呐。”见沈有福有所松动，沈吴氏才柔声说“咱这不一起商量吗，你打他一顿又如何，自己的儿女还不是任由他。”
    沈有福气红的双眼才慢慢平息。他当年那么穷都没想过舍弃儿女，现在他什么都不用做，衣食无忧，却做这猪狗不如狗行狼心之事。
    “唉，摊上这么一爹娘也是他们的不幸，大人的恩恩怨怨，何必让孩子们遭罪。言行身教，吃一亏，长一智，想必他们经历这一番，也会看透省事的。”沈满氏也有一番悲戚在心间，他怎么舍得如此遭踏一双儿女。
    吕婉彤后入门，对沈二房也仅是道听途说，不往来，没有俩娌妯那么感同深受。她这么一听只不过为孩子痛心。特别是有了孩子后，特别有感触，为母则强。
    “先静观其变吧，我们却实是名不正言不顺插手，先安排人暗中保护，再见歩行步。”沈有寿也很痛心，犹还记得小时别人欺负他时，都是他挺身而出。小时大哥要跟着下地。都是他领着两弟弟玩耍的。说是他带大也不为过。
    “他怎么就这么不知足，我月月省吃俭用余下的银两也够他们父子三丰衣足食了。”沈有福恨铁不成钢说。
    沈有寿二人不可思议看向沈有福。三兄弟对视心照不宣，都是嘴硬心软。
    妯娌三人也知道自家相公的为人，向来睁只眼闭一眼。
    “我毎个月五两，玉米，蕃薯各五十斤。”沈有福易得粮食。
    “我十两。”
    “我不一定，时间长短给，五到三十两不定。”沈有禄经常外出，往往都会备够他们三一个月以上的伙食。
    “原来咱家过得最好的是二伯一家，不算多你们每月固定二十两，奶，这边不说也少有五两，各种粮食肉不算。”沈若然在一旁为他们总结。这样的生活比咱家还肆意。
    纷纷无言，可惜有人依旧不会心怀感恩，脚踏实地安生生活。
    在尴尬沉默中，风铃回来。
    “雪儿小姐所言属实。沈二爷迷上赌博，家中粮食全拿去变卖或顶赌债，欲壑难填，现在正和人接恰商量价格，最迟三天。”不用说明，也知道结果。
    “简直蠢如猪，赌那玩意能沾的吗。十赌九输，多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到底在想什么。”
    “爹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是言归正转，如何救堂妹堂弟吧。”有的人骨子里坏透了，已经无药可救了。
    “三天后我们买他们回来不就行了。”
    “大伯，这个想法会不会太天真了，如果二伯知道，反而是我们亲手推他们进火炕，我们反买回来，难道让他们不出门，不见外人么。这事我们不能出面。我们出面只会助就他的有持无恐。”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不就让二房自生自灭，要不就大义灭亲，为二房留一后。这要看你们如何决择。”沈欣然直接戳破说。
    一时众人，难以决择，手心手背呀，如果他们真的能见死不救，就不会各留一手。
    “这事先不议，还有三天考虑。风铃你时刻盯紧我二叔。让秦妍多加照料他们。”
    “是，小姐。”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二天转眼即逝，三房又聚在一起，却又无人开声打破沉默。作为晚辈的二人，本想着不好作声，可总要有人率先打破僵局。
    “我们坐在一起就大眼瞪小眼。”沈若然无奈一笑。“我刚学到的冷笑话，不好笑么。”
    “好笑。”慢半拍的沈欣然附和干笑。
    “好了别贫了，言归正转，小然说说你的想法。”沈有寿先出声。
    “大义灭亲，最起码可以为二房留个后，再说了，又不是赶尽杀绝，就让他和二婶一样，硬性离开几年。以后如何，要看堂妹他们，也要看你是否改邪归正，洗心革命。虽说：那什么易改，本性难移。”江山易改这话可不能调侃。一不小心传出去，那可以谋发之嫌，可诛九族。皇权阶级封建时代。连话都过三遍脑子才敢说。
    “现在二伯已经输红了眼，谁阻止他犹如杀人父母之仇，什么亲情，父子女情于他不过是否有利用价值，没有一样会弃如敝履，咱能帮得了一次，不是每次都可以帮到。”沈若然见他们迟迟还在犹豫，忍不住加猛药。“又不是杀人，只不过让他吃苦受点难，你们再这样护着他，不是帮他，是助就为孽。”
    “弟妹说句让兄嫂不快的话。不说以前种种恩怨是非对错，就这两天你们也亲眼所见，他们姐弟俩所过的生活，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只要有一丝丝良知的人，会如此遭踏自己的一双儿女吗。以前小然快病死，为人父母的你们都舍不得，断她生路。况且只是使点手段，为孩子争取几年自由安好，也是为他减少罪孽，倘若他们父子女缘未尽，也好为他留过弥补的机会。”言过不及，接下来就让他们下决定的时候了。
    说的很有道理，不说也明白，可亲手送弟兄坐牢，心点不舒坦。
    如果不那么做，以后二房就断了。
    “那就按你们说的做吧。”沈有福忍痛开口，其他的也算是默认了。
    “明天买家换我们人去办，过明面，再接回来养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还有，这事我是经过堂妹同意的。”沈欣然先声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需要当事人受害人同意她才会去做。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她可不想以后没事找痒抓。
    换句话说，就算作兄弟的他们不同意，沈雪儿同意，她依然会做。反之。则让他们自生自灭。还好结果都是往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