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回来的尊严

    
    几个月以后，罗曼才大笑着告诉我应该回答Je t"aime egalement（我也爱你）或 Moi aussi（我也是）。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自嘲，自嘲。”我赶紧解释，一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小妮子，希望她别再出幺蛾子了。
    “老乡，看不出来嘛，你还多才多艺哈！”
    钱总倒不怎么介意，总不能痛骂自己的外甥女吧？那就冲淡了今晚的主题。
    “会一点点法语。”我赶紧老老实实地表态。
    “好了，开始吧。”领导发话了。
    “我先敬领导，一个字，感谢了！”钱总一着急，也忘了数数。
    “哧哧”，好几个美女都轻轻低下头，偷着乐。
    我盘算着等会先敬谁，是钱总还是领导？今晚要低调了，别再出丑。
    等钱总敬完三个客人后，战总工站了起来，想去敬酒。
    “各位，等一下！”领导却先站了起来，“我先敬小刘一杯。”
    什么情况？今晚还有一个家门吗？
    “怎么？小刘不给老头子我这个面子吗？”看我顾盼左右，就是迟迟不端杯，领导站在那里急了。
    “刘，大叔，我爸敬你酒呢。”王楚涵站起来，面对着我连比带划焦急地说。
    “啊？啊！我这就过去。”如梦方醒，哥们战战兢兢地端着杯子，绕到了领导面前，“领导，我本来要先敬您的，可是。”
    公司敬酒是有级别的先后顺序！
    “不说了，两年没见了吧？”领导也不矫情，“谢谢你，我先干为敬。”
    我赶紧双手举杯，抢先一饮而尽。
    钱总眼瞪得老大，嘴里也有个鸡蛋。
    “心宇啊，你替我敬这位小哥三杯”，领导坐下后吩咐道：“还有楚涵，你也敬敬吧。”
    虽然很疑惑，但是今晚的男主角王心宇还是恭恭敬敬地连敬我三杯，王楚涵也敬了我一杯，她把大半杯红酒干了。
    我坐回座位后，还在感动。
    “心宇是吧？”钱总是今晚的导演，“你和小曼喝喝酒吧，过来喝嘛，别隔得太远。我看你们挺合适的。”
    一般电视剧会怎么发展情节呢？
    “舅舅，你......”姑娘羞红了脸。
    生活可不是这样滴！没有剧本，没有台词，甚至没有导演。
    “不用了，我过去。”罗曼大方而淡漠地说，又恢复了冰冷。
    敬完领导后，在敬男主角时，女主角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敬你啊，帅哥，不说了。”
    不说了？
    “哎，小曼，你眼睛怎么是？”王心宇惊奇地问了一句。
    “我是混血儿，妈妈是C国人，爸爸是发国人。”罗曼简短回答。
    “小美女，你怎么认识我舅舅公司的那个刘什么？”在敬王楚涵时，罗曼的好奇心来了。
    “哦，大叔啊，他叫刘大军，救过我。”王楚涵回答时，转过头寻找我，我却落寞地低头坐着，每个人都忙着敬酒，被敬。
    黎明急着向张姗献殷勤，张姗喝了酒，脸色红润，像桃花一样。她也开心地和黎明交谈着。一个24，一个27，也许他们才是合适的一对。
    唉！我突然有些失落，一种自卑感油然而生。
    NN个腿，啥也别想，雄起！隔了一会儿，心情变了。
    我开始了主动出击。
    一圈一圈地敬酒。女的，罗曼咱不敬，张姗我也跳过，王楚涵我敬了。
    酒桌上越发变的有意思了。战总工老是缠着罗曼喝酒，讲故事，燕京人说的痛说革命家史（我偶然听到一句，说他离婚了，老婆多么多么坏。）
    钱总不乐意了，他主动和王心宇换了座位。
    好嘛！
    三角恋的狗血剧要上演了吗？
    过了会儿，辛总监去敬酒，王楚涵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小声说：“大叔，小管说你和女朋友分手了，是真的吗？”
    “是的。”
    “为什么啊？”
    “小朋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懒得再陈述一遍，毕竟二度出墙，还被别人甩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哦，你和杨妍姐联系了吗？她还是很关心你的。”
    “没有。”叹口气，想着这辈子只有老了找个伴吧，至少儿子考上大学前没戏。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王楚涵离我很近，那种关心和幽香，让我很舒服，也很自豪。
    “没有，我儿子来东海了。我很忙。”我解释道。
    “听小管说了，可是这和你参加我们聚会有什么关系呢？”王楚涵迷惑了。
    “没关系，但我不容易出来了。每天要做饭，还要辅导作业，对了，我现在已经是小学三年级文凭了。”我自嘲道。
    “呵呵呵”，王楚涵抬起头，仰着脸，清澈而灵动的眼神，看得我微波轻漾。
    “小管和你呢？有没有进步啊？”想着小管的嘱托，我还是帮帮忙吧。
    “小管是个好人”，小妮却坚决地说：“但我们不合适！”
    “哎，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啊？”酒多了，也没想什么，随口一问。
    “找一个我崇拜的吧。”王楚涵幽幽一叹。
    看来美女也不是事事如意啊！
    “喝酒吧，我俩一对乌龟。”我故意大着舌头。
    “没发觉你还小坏小坏的”，王楚涵笑着说：“杨妍姐都告诉我了。那次我喝多了，你在背后笑我呢。”
    “哈哈哈。”我的笑声惊动了张姗，她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这时，身边又飘来另一种香味，说不上来，但刺激感很强烈，有些如梦如幻。
    “刘，我和你喝一杯。”罗曼蜜蜜醉醉地说。
    “好啊，敬你！法语大师。”不敢乱说，只好平淡点。
    “呵呵呵，还在生我气吗？”她笑意阑珊地问。
    “没有啊，真心的。”我故意不说后面的“敬你”两个字。
    “真心什么哩哦！”火火的嘴唇，蓝色的眼睛，高挺的胸部，“喜欢我吗？”
    “啊，别！瞎说。”我赶紧转过头，对王楚涵解释：“她一定是喝多了。”
    “没事啊，就是喜欢也没什么呀。喜欢就去追吧，女生大多数跑得慢。”王楚涵微笑着说：“大叔，你要是小几岁，我也会动心的。”
    “哈哈哈”,我假装陶醉的样子，“这个冬天不再阴冷！”
    “小妹妹，你要和我抢吗？”美女喝多了，也有酒疯子。
    “打住！”我赶紧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喝酒吧。”
    “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相处就是，欣赏彼此的好，懂得彼此的苦。哪怕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也足够美好和惬意。”王楚涵感叹道。
    “生活很苦，余生不长，和相处舒服的人在一起真的很重要。”罗曼絮絮叨叨：“去见你爱的人吧！趁微风不辣，阳光正好，趁你刚年轻，她还未老。”
    我赶快和王楚涵换了个位子，叫她照顾一下，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等罗曼喝了点白糖水后，我焦急地望着钱总，希望聚餐早点结束。儿子还在家呢。
    礼貌地和领导告别时，他拍了拍我的肩，亲切地说：“小刘不错，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谢谢领导！”
    我诚惶诚恐地表示感激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