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得到了流月的回复,看着身子瘫软了下去的流月,架着她便回了王府。
云王府门口的两个家丁无所事事的站在门口发着呆。
虽然在看守大门,但人人都知此处是云王府邸,无人赶来乱闯,所以轮班守职也只是再次发呆而已。两名家丁本以为,今日又会如往日一般,无聊地继续在门口聊天。
但一男子一女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只是那女子脚步玄虚,步伐不稳,这或许并无什么太大的异样,只会令人好奇之人,多望上两眼。
家丁却没有这么想,因为那二人正向着云王府而来。
“站住,不知这里是云王府吗?竟想要私闯!”见来人真是奔着云王府的,家丁连忙向前拦住了这个,架着举止怪异的女子的男子。
两个家丁认出了墨风。此人是世子爷时常带在身边的人,如今又常伴在郡主身侧,王府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然不会拦着。反倒是流月被拦下了。
“墨风大人,老王爷立下的规矩,您入夜了还私自出入王府已是死罪,亏得是郡主特许。此时您还带回来个怪异女子,奴才是在不好交差啊!”
流月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竟被人拦下,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流月不敢耽误。
“两位大哥,求求你们去向云郡主通报一声,求她救救流月性命。”
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红润异常,又听闻她所说救命之事,家丁以为她有什么病症,有些害怕的向后远离了一些。
见家丁们的样子,流月心里更急了,此时唯有见到云无忧自己方能放下心,否则谁也不知自己逃脱了虎穴会不会又落入狼口。
“大哥们,我与郡主相识,你们只提我名字郡主自会知晓,只望你们去通报一声。”流月舔了舔自己已经干涸的唇角,此时的她眼神已经渐渐迷离了起来。
家丁们听闻她竟然认识云无忧,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毕竟云无忧早就名声在外,旁人知晓也并不稀奇。
但看流月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欺骗他们,而且流月的穿着,虽说没有多么华贵,但也比的过那些普通人家的衣着。
却也害怕郡主事后会怪罪,办事不利耽误了事情。
“通报便是,这本是郡主早已许下的事。”墨风作为奴才,本就不该僭越,更何况自己早已在老王爷的府规之外办事了?
“那你二人在这等候,我进去向郡主通报一声。”
流月听闻,感慨自己今日的气运如此之好,幸好云无忧并无外出,不然自己绝对撑不到她回来的那一刻。
不一会儿,那家丁便带着云无忧匆忙的赶了过来。
云无忧本正在思考着年府一事,未曾想门外家丁竟然来告诉自己,有一位自称流月的姑娘,此时正等在大门之外,且那姑娘还声称认得自己。
云无忧思考一阵,自己所认之人中,好像只有年翩翩的那名丫鬟名唤流月。白日里自己也曾允下一丫鬟相救之事,那看来,便是她了。
云无忧连忙推开门扉,跟着家丁赶去府门。
正极力咬住舌头想要保持清醒的流月,见到云无忧正快步走了过来,一直悬着的心思终于能够放了下来。
原本压抑的药效瞬间爆发,吞噬了她的意识。药效发作,流月满脸潮红的抱住了正站在一旁看守的墨风身上。
“郡主,这……”墨风被流月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求助的看向了云无忧。
云无忧看着流月的动作,就如同当日年翩翩一样,顿时便知晓了年翩翩竟然也给流月下了药。
“快带上她跟着我。”云无忧深知这药的可怕之处,连忙招呼家丁,带着流月,向自己平时研究医药的房间走去。
“你不要乱动,莫要污了人家清白。”
“郡主,我在忍着呢。”流月残余的意识支撑着她控制自己的身体。
云无忧急忙配好了一副药,看着流月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连忙将药给她喂了下去。
只不多时,看着流月渐渐安静下来了,云无忧松了一口气。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发现墨风被流月给纠缠的一脸潮红,云无忧也有些不好意思。
“小的告退。”墨风也察觉了尴尬,连忙逃一样的离开了。
看着床上面色依旧红润的流月,云无忧明白,这药效只是暂且被压制住了,自己现在还需赶快配备解药才行。
“奴婢流月,多谢郡主救命之恩。”被云无忧灌下解药,流月刚刚恢复意识,也不顾身体的无力,连忙跪在了云无忧的面前。
“今日我既答应救你性命,自不会食言。你刚服下解药,身体一时还恢复不过来,先上床歇息吧。”云无忧没想到这流月竟如此看重恩情,连忙将她扶到床上。
“谢郡主高抬贵手,”流月依旧不忘主仆之别。在年府里早已养成的天性,让流月面对如此温和的丽人,也不敢僭越了去。
“你这是从年府跑出来的吧?”见流月这般样子,云无忧已将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是,郡主神机妙算,那三小姐果然容不得我,竟想着污我清白……”流月说着,眼泪便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倒是在床铺上砸出了大片的水花。
“奴婢失礼了,望郡主大人恕罪!”流月连忙就要下地求饶,却被云无忧一把拦下。
“你若是如此,倒不如离了这云王府,自寻出路便是!”云无忧见她主仆尊卑观念如此之中,只恨铁不成钢,说着气话。
流月连忙想跪下求饶,却想到云无忧不许,只得作罢。
看着流月纠结的样子,云无忧又软下心来了,纠结一番道:“那我让你离开云王府,你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云无忧还不清楚,年翩翩知不知晓流月已经逃跑了,自己现在让她离开,估计也只是白白丢了性命。
“既然你已无处可去,就留在年府吧,爷爷那里正好缺一个侍奉的丫鬟,你去那伺候着。”
流月躺在床上,泪水从眼角滑落,想要起身谢过云无忧,但思索一番,却又纠结起来,最后只好说了句:“奴婢谢过郡主,多谢郡主收留之恩,奴婢日后定会尽心尽力侍奉老王爷。”
“既然救你,就不会放任你不管了,你如今身体有恙,并未恢复,我这里也无人打扰,就先在这里休息吧。”云无忧重又回头研制解药了。
“谢郡主。”
见流月已经休息,云无忧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医术继续研读起来。
年府中,年翩翩等一众人,果然都不知流月的状况。
听着丫鬟和侍卫前来复命,年翩翩斜倚在榻上,吃着丫鬟剥好了皮儿的葡萄,笑盈盈地翻着自己的账簿。
“她这次,总算是尝到了任人欺侮的滋味,到底也不枉侍奉本小姐一场,”年翩翩几乎要笑出声来。对于这种事情,她一直是喜闻乐见的。
平日里便喜爱折腾下人,若不是年将军不许,她恨不得弄出炮烙之刑才乐意,又怎会满足于夺一个丫鬟的清白之身?
年翩翩只欢快地笑着,头也不抬地问着:“你们可否听得那靡靡之音?”
这丫鬟与侍卫自是没听到,却也只得对视一眼,便懂了对方的意思。
“小姐计谋如此巧妙,那丫头定然是在那几个壮汉的欺侮下,痛不欲生了吧!”丫鬟率先开口了,说完还冲着那侍卫递了个眼色。
那侍卫便也接着丫鬟的话说:“小姐心思敏捷过人,要想处罚一个奴婢,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啊!”
年翩翩却也不罚二人,偏了自己的问题,只是沉迷于自恋之中无法自拔:“她设计陷害本小姐,本小姐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也不得怪罪本小姐。”
一众仆从连忙跪下齐呼:“小姐英明,那丫头怎敢以下犯上?”
除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年翩翩只觉得格外舒心,便大手一挥:“本小姐今儿个也乏了,都下去吧。”
众人巴不得早点儿离开,便连忙退出了年翩翩的卧房。
“不过是生的比咱们好些,有甚可跋扈的?瞧瞧她那张脸,生的确是不如流月!”刚一回到偏房,就有不少丫鬟议论上了。
“要我说,流月便该老老实实扮丑便是,前儿个她面上起了红疮,小姐看着不是就舒心了许多?”
“难不成小姐是嫉恨她美貌?要说流月也是命苦,摊上了这么个主子,卖命不说,还倒是失了清白之身。”
这群小丫鬟叽叽喳喳聊了一会儿,便歇下了。
次日清晨,年翩翩还未睡醒,便被窗下叽叽喳喳的八卦声吵醒了。
“你听说了吗?那个经常在小姐身边伺候着的流月,昨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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