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女人的拳头?
南魄文有那么一瞬被打到无法思考。
“认输吗?”兰无疆眯眼,看着他的眼神漠然。
南魄文后知后觉的蜷在地上,开始痛苦的呻吟。
“我、认输。”南魄文瑟瑟发抖,看着兰无疆的拳头,生怕她在上来给他一拳。
这回观战台上没有唏嘘声,大家皆是神色沉重的看着兰无疆。
练气阶层的在昨日基本已经被淘汰掉。
剩下的都是筑基一阶往上。
谁都不希望在这个时候遇到一个格外强劲的对手。
兰家嫡系已然成了公敌
“六组八十一号,六组四十二号。”
喊号人声音悠长。
兰蔻辰在众人的视线里踏上石台。
她水墨衫精致又大方,手中一把玉扇流淌着水色光芒。
她的对手是夏王爷家的侄女,夏长沁。
筑基八阶,土灵根。
“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石台上就一声巨响,只见那夏长沁手中灵力翻涌,石台之上凭空爆出层层土块。
“轰。”
兰蔻辰眸光一变,轻踏而起,身如白燕,玉扇凌空一划,灵力将土堆劈开来。
“雨来!”兰蔻辰唇微长,悬于半空之上,身后水汽汇聚,形成一个个小水珠漂浮在她周身。
“去!”一身令下,千百水珠幻化成水刃,直击夏长沁本人。
夏长沁袖袍一挥,双手结印,喉咙里闷哼一声,怒道,“土河车,震!”
一座座土堆凭空增高,将水刃完全堵住。
兰小五见兰无疆看的入迷,唇角轻轻上扬,“姐姐可好奇他们是如何召唤出这些东西的?”
兰无疆侧头,抬手揉了揉兰小五的脑袋。
今日兰小五的唇格外苍白。
兰无疆眸光闪了一瞬。
“明年二月,姐姐去练石门测了灵根,便也能召唤出来了。”
“灵根分别有,土灵根,木灵根,水灵根,火灵根,风灵根,金灵根,天灵根七种,有人会是双灵根,或者多灵根。”
“灵根越少越好,最纯粹,修炼也方便,若是前六种都有的人,便是废灵根,因为属性太杂无法融合,修炼则死。而七灵根因为有天灵根在内,则会气息融合,元素一体,这样的人一般都是绝世天才,甚是少见。”
“原来如此,那小五你是什么?”兰无疆微微眯眼,收回了手。
兰小五唇角上扬,反抓住兰无疆的手,天真的看着兰无疆,“我和姐姐一样啊,还不知道呢,不过今年我筑基了,明年祖爷应该允许我去练石门测试灵根了。”
“雨来!”场上的兰蔻辰突然加大力度,周身灵气蓬发,发丝飞舞,美如画中仙,水墨衣袍显的她更加仙气泠然。
夏长沁见状暗骂一声,此刻她已经打红了眼。
大家都是筑基八阶。
凭什么兰蔻辰能晋级,而她就要输?她才不信这个命!
“土河车!”又一次爆破。
土刃也随之而来。
石台之上沙土乱飞,弄脏了兰蔻辰的衣裳。
兰蔻辰握着玉扇的手发青,暗暗咬牙,强行催动了许久没有修炼的风刃。
风刃顺着玉刃再次破开夏长沁的攻击。两人的丹田都是飞速旋转。
忽的,夏长沁后退了一步,气息紊乱一瞬,兰蔻辰勾唇一笑,玉扇化成玉剑,剑身透亮雪白,她手腕翻转,玉剑直直将剑插入了夏长沁的肩膀。
细剑只是穿透皮肉,在往旁边一寸就是手筋。
夏长沁痛苦的单膝跪地,感觉到兰蔻辰要挑断她手筋时猛的瞪眼,左手手腕处忽的弹出一把匕首,她另一只手一个冲刺,割破了兰蔻辰的脖子。
兰蔻辰迅后退,顺势拔出了剑。
夏长沁的胳膊伤口渗人,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脸上虚汗流淌。
兰蔻辰捂着脖子,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的灵气在此期间不断互相试探,欲抓住对方的破绽。
一阵阵疼痛快让夏长沁无法思考。
最终还是夏长沁收了灵气,脸色甚难看的望着判官,不服气道,“我认输。”
兰蔻辰她乘人之危,打起来像个疯子,她今日才不要把命丢在这。
总之南魄文也被淘汰在了第二场,她回去说给阿母,阿母应该不会怪她。
兰蔻辰下场服用了丹药,伤口血凝固住,她拿着丹药走向夏长沁,笑的温婉,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刚刚是差点杀了夏长沁的人。
“夏姑娘吃些疗伤丹吧,这是兰家药房特地练的。”
夏长沁猛的起身,撞开了兰蔻辰,往外面走去。
她才懒得和这个假惺惺的女人虚伪与蛇。
若是真善良,也不会想要废了她的右手。
场上有些爱慕兰蔻辰的男子坐不住了,纷纷开口为兰蔻辰说话,夏长沁顿住脚,红着眼睛看着观战台的男修们。
“就你们长了嘴巴,没看见她把我伤的这么重吗?”
夏长沁性格直接,当即怼了回去。
一华服男修站起来,冷笑一声,质问开口,“可你不也弄伤了辰小姐的脖子吗?那里可是要命的地方!”
“兰家族比前五场生死不论,夏小姐又不是不知道。”
那男修说完之后感觉自己自豪极了,听着周围人的吹捧甚是舒心。
连兰蔻辰都对他回以微笑。
夏长沁抬眸,厉声开口,“我用的匕首乃是黏土所炼制,除非用上十成的力才可能真的割破她喉咙,一般只会留下皮外伤,她脖子上的伤口除了破了层皮,还有什么吗?再者,她刚刚想挑断我的手筋,让我再也不能习武,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指责我。”
男修一噎,随后摇起折扇风轻云淡开口,“口说无凭,说不定你就是嫉妒辰小姐,污蔑人家。还有,你明明是自己认输,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
“是啊,真是不讲理。”
“谁要是以后娶到这样的姑娘,可真倒霉。”
场上的男修炸开了锅。
兰无疆抿了一口茶,忽的抬眸看向石台,“真吵。”
为兰蔻辰说话的男修就坐在兰无疆身后。
男修脸色一变,心里立马就来了火气,“兰无疆,你别太猖狂,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兰蔻辰作势走到兰无疆旁边,劝慰男修,“我姐姐就这个脾气,道友多多见谅。”
话还没说完,兰蔻辰的嘴就被兰小五用帕子捂住。
不等兰蔻辰反应,兰小五就把兰蔻辰用力推的远远的。
“你怎么回事?”那男修见兰小五对兰蔻辰动手,立马也要拔剑。
兰无疆银戟却直接架到了男修脖子上。
“不服气?不如你我打一场?”
“他哪里配和姐姐打一场,一个见风使舵的孬种罢了。”
兰小五手心飞出一枚梨花针,针直直穿过他胯下三寸之处。
一震凉风过,男子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自己裤裆里的玩意还在不在。
脸色苍白如纸。
“要打吗?”兰无疆挑眉,戟面发出翁鸣声。
那翁鸣声中掺杂着百鬼噩嚎,魔渊珠之力让他眼前出现幻象。下手吧
只见天地昏暗,风云四起,一身红白冕袍的绝色女子朝他走来。
那红瞳如血,脸庞的魔渊花似是活了过来。
“敢打吗?”
她身后是地狱百鬼,个个凶神恶煞。
男修直直被吓的翻白眼。
又一瞬,眼前幻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兰无疆那冷若冰霜的眸。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兰无疆的眼睛比刚刚的红瞳更加可怕。
“错了……”
他嘟哝道。
兰无疆讽刺勾唇,“大声点。”
“我错了!不该吵闹。”男修欲哭无泪,险些跪在兰无疆面前。
目睹这一切的夏长沁心里热腾腾。
那便是兰无疆,一身银甲,风华绝代。
她也要做那样的人。
兰无疆揪住男修的衣领,让男修面对着夏长沁。
男修识趣的一哆嗦,连忙给夏长沁道歉,“对不起夏姑娘。”
夏长沁眼眶里泪水打转,好半响才张嘴,“没关系,谢谢无疆小姐,我受了伤,就先告退了。”
兰无疆微微点头,一把松开了男修的衣领,兰小五看着夏长沁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酸涩。
又来一个,好烦。
以至于兰小五上场时一身杀气,招招致命,筑基一阶打到了筑基四阶。
她浑身是伤,最终却站着走出了石台。
她撑到了第三场,没人相信。
“主子,五小姐过了第二场,入前百名了。”钏婰一边为兰赫调豆羹,一边碎碎念。
兰赫欣慰的点点头,看着这艳阳晴天。
昨夜下了雨,今儿的太阳便格外的亮了。
“看来跟着无疆是能学到不少东西,前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以为是个废柴,如今倒是焕然一新。”
钏婰噗嗤一笑,眉眼弯起,“与其跟着无疆小姐可以让修为涨的这般快,不如让无疆小姐在教教其他人。”
兰赫听闻此言摆摆手,笑着说罢了。
“她脾气太倔,我怕她一个不高兴,把人给宰了,徐家那小子现在都还下不了床呢。”
“一切都看明日,明日若兰小五还能再留一场,以后她便也是兰家重点培育的对象。”
兰赫接过调好的豆羹,放到嘴边轻轻一抿,垂下的眸暗流涌动,深沉的心思都被掩在那长长睫毛之下。
一日转瞬即逝……
第三场在第三日如期而至。
兰轩逸好巧不巧的对上了兰无疆。
新仇旧恨累积在一起,兰轩逸只想杀了兰无疆。
他已经冒着被反噬的风险服用了提升修为的丹药。
如今的他力可比金丹二阶,兰轩尘和他打他也能对上三招。
兰轩尘的名字在南周少年里就像是一座大山。
他是第一名的代名词,没有人可以打赢他。
即使兰无疆很厉害,但在所有人心中,都会默认为兰无疆不如兰轩尘。
“兰无疆,别来无恙。”在兰轩逸走上石台时,他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字。
兰无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兰轩逸。
她沉气,压住体内蠢蠢欲动的灵力。
“呼!”
短暂的一声哨响。
兰无疆和兰轩逸之间的气氛瞬间暴炸,兰轩逸手持八尺红缨枪,与兰无疆不差上下。
红缨枪他练了多年,怎么也比的过兰无疆一个中途上路的新手。
加上今日自己服用了丹药,兰轩逸认为自己一定能打得过兰无疆。
兰无疆冷嗤一声,忽的手腕用力,每一斩似要将兰轩逸整个人劈成两半。
兰轩逸与兰无疆过了数十招后额头上冒出冷汗。
忽的,他袖子一抖,一枚飞镖直击兰无疆心口。
飞镖上涂抹着剧毒。
兰无疆侧身翻转,一脚踢回飞镖,飞镖反方向朝兰轩逸射去。
兰轩逸嘴角一抽,用红缨枪挡住,随后,他灵力大作,试图用威压压碎兰无疆的骨头。
一个没有丹田的废人怎么可能撑过金丹之力的威压。
可兰轩逸忘了,兰无疆已经不是刚刚入府因为一道风刃就能被打的半死的兰无疆了。
四周风越来越猛,兰无疆却如一坐大山纹丝不动。
兰轩逸因为透支灵力而黑了脸,他单手灵力澎湃,身后的上百刃在此合体。
兰无疆没有灵气,更没有灵气保护罩,他倒要看看,兰无疆能不能撑的过他这一击。
白光刺眼,风袭来。
那缝纫快有兰无疆十倍大。
兰无疆在那刃面前渺小如蝼蚁。
也就是这看似如蝼蚁的兰无疆,踏刃而起,手心乾坤二字爆破,直直把风刃压成碎片。
道印之余威将兰轩逸震飞。
此刻,兰无疆持戟从天而降,赤血战戟直充兰轩逸的脑袋。
兰轩逸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兰无疆却是削掉了他的发髻。
戟入石三分。
她额头上浮出一层薄汗。
不是因为打兰轩逸所致,而是因为压制自己体内力量。
“认输吗?”
兰无疆看兰轩逸的眼神不像是看仇人,而是像看一个垃圾。
兰轩逸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这股嫌隙。
他唇苍白,忽的手用力,拽起红樱枪想要插入兰无疆的心脏。
兰无疆却是单手握住枪头。
手心被划出血痕。
她冷笑一声,手指用力。
枪头在兰无疆手里被捏成了粉末。
枪杆一寸寸的断裂。
兰轩逸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恐怖如斯。
更明白了兰无疆为何要去选择又苦又累的体修。
因为只有体修的力量,才如此绝对。
让敌人被打倒时,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
兰轩逸在畏惧的同时又觉得分外屈辱。
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像个废物一样趴在地上,被兰无疆踩着膝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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