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请上轿

惊雷(9)

    
    “兮兮月畔风冷,铁甲森森,亡骨壮士凄寒,妾身心难断,知君不可追……”
    她倏的美目盼,转瞬又是哭相脸,那三寸金莲踩着瓷瓦绣鞋,步步宛若水上月。
    燕曦今日穿粉,那她便穿蓝,燕曦是国色牡丹,她便做月下的水妖姬。
    燕曦那一腔柔情蜜意,听了十年她唱腔的客官,总该是腻了吧。
    此时,虞歌水袖高抛,头上烧蓝发冠衬的她冷艳又迷离。
    将所有人的征服欲全部勾起。
    忽的虞歌袖中两枚银针朝兰无疆飞去。
    凭空而来!
    她眸光一厉,声音倏的婉转,“君无情——”
    “妾翻山越海而来,君却嫌妾容颜老,又娶那美娇娘,做了戏,闻窗外雷声响,君可心虚!”
    她一个凌空翻,那水袖之中却是变换出一把细竹剑。
    兰无疆在银飞来的那一刻挥袖。
    凤昭的白袍,刀枪不入。
    这银针沾到袖时力度便消了去。
    兰无疆神色一冷,见武昌黎还沉迷戏中,眼神昏暗。
    这花旦为何想杀她?
    兰无疆微微抿唇,抬眸时,忽的听见耳畔一声毛骨悚然的笑。
    那斐忠不知何时站在了兰无疆身后,俯下声,轻哼。
    兰无疆骤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煞白,她想要抓住斐忠问个明白,转身时却发现身后空空无人。
    阴冷之气蔓着她的脊椎骨往上爬。
    武昌黎被兰无疆的动作惊动,他晃的一看,立马正了神色,“怎么了?”
    兰无疆抿唇,环顾四周,再无发现斐忠的半点身影。
    “昔日娇妻轮作妾,妻且随往日君,一并去了那苦海黄泉。”虞歌的唱词在此处戛然而止,那细竹剑在脖子轻轻一割。
    她轰然倒地。
    “砰砰砰。”此刻千金阁的所有油灯又重新亮了起来。12
    虞歌也笑盈盈的站起,对着众人行了一礼,独特嗓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小女子虞歌,这厢有礼了。”
    台下一片教好。
    此时斐忠上台,兰无疆缓缓坐回自己位置上。
    她盯着斐忠,斐忠却是对着她笑了起来。
    干巴的笑容让脸上皱纹全部挤在了一起。
    “现在是投牌时间,一共有一炷香时间,格外请自便。”
    斐忠拢了拢自己的袖袍,燕曦从幕布后面走出来,两位花旦同台。
    无论是哪一个都迷的众人移不开眼。
    武昌黎把牌投给了燕曦,兴致缺缺的坐回到兰无疆旁边,“怎么不高兴?”
    兰无疆盯着燕曦的脸有一瞬失神,她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苦意腥辣在她口中泛滥。
    她眉头皱到了一起。
    此时的心情便是这般吗?
    她总觉得这个千金阁藏了太多秘密。
    十年前的云姝晚,十年后的燕曦,现如今的虞歌。
    一环扣着一环,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所有人算计在内。
    这千金阁背后的推手,到底是谁?
    兰无疆呼吸缓了一瞬,“无碍,你别担心。”
    武昌黎眸光一亮,语气里带了笑意,“你怎么知道我担心。”
    兰无疆正欲怼武昌黎,那燕曦竟然直勾勾的盯着她。
    眼神戏谑。
    兰无疆握紧了手中花牌。
    投牌直接即将结束,兰无疆阴差阳错的走上前,将自己的那一张牌放到了燕曦的框里。
    忽的,一把匕首从她袖子里飞出,直刺兰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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