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就爱恃宠而骄

第一百一十章 百草丹

    
    第一百一十章 百草丹
    有意思。
    一个大男人,还怕别人看见自己的外貌?
    莫非是有隐疾,丑的人神共愤无法见人?
    木浅歌新的疑问也出来了,既然无人看到,从哪得知他睡觉不戴面具的?
    木浅歌不去深信苏小拾所言,她刚回到京城,无一人可利用,更是不能信人恒信,将自己的信任轻易交出去。适才的言论,许是苏小拾见她对美人极为好奇,想怂恿她去试探离王也不一定,毕竟两人毫无瓜葛。
    “殿下,有人来了。”
    静候不语的暗卫突然开口提醒,苏小拾点头,伸出手,慎重的交给木浅歌一样东西,一言不发的离开。
    木浅歌忍了又忍才没把手中东西扔掉。
    她一向不喜触碰他人常用物品,太子递过来的瓷瓶于她而言与毒药差不相离,木浅歌只觉得这上面沾染了污泥浊水,她顾不得仔细看,还是将这瓷瓶扔到丛中,拿出手帕擦拭着根根细指。
    半晌,看了那瓷瓶,做工精细,粙底干净,色彩偏一,剔透晶莹,但经常被人用之,已磨损不少,但可看出主人对它的爱护,日积月累的抚摸才能损坏这些纹路。
    木浅歌看了半晌,知道这里面是千金难买的百草丹,却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再也没有捡起过,走的潇洒,走的果断。
    这百草丹安知是否存着毒,更何况,她不缺这些东西。
    木浅歌走后,宫墙上跃现一人,斗笠被日光普照,却是减不去他身围的寒意,墙下恭敬顺从的黑衣人见此,明其意,将此用细帕捡起,开口道:“回王爷,此乃百草丹。”
    “百草丹……”简单轻微的三个字在他唇里却像是碾转无数遍,轻喃出声,卷起千堆湿润气流,涌出无限诡波明澜,夜谨语气停顿,又补充道:“她倒是舍得。”
    何以不舍得?
    夜谨也清楚得很。
    五季堂少主会缺疗伤用的丹药?
    不可能。
    “王爷,可要去追?”
    “不用,我亲自去。”
    来一阵风,去更是一阵风,鬼魅般的身影,眨眼于暗卫视线中消失,不见了踪影。
    一边的木浅歌还不知道自己身后多了个尾巴,她正晃荡在这宫中,目光飘飞,打量着皇宫构造,暗暗记在心底。
    大概都去忙了,宫里分散的人极少,所以也就没有出现投怀送抱等一系列事情,木浅歌也乐的自在,连步伐都轻快不少。
    “在、在这里真的可以?”
    “到时候五妹妹一定会来,姐姐放心好了,只要五妹妹一出事,这离王妃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厢房里传来窃窃私语声,一个惶恐不安一个胸有成竹,木浅歌觉得这声音过于熟悉,不由得放慢脚步,细细凝听。
    屋内有些破旧,蜘蛛网布满四角,二间轩敞大屋,床铺在内,也是一陈旧的模样,摆设简单而利落,一个梳妆桌、一个木凳、一个床,一副画。
    像是女子闺房但这种摆设出现在皇宫里,实在古怪了些,不像冷宫,也不像正宫,说是宫女住的地方,又太大太乱。
    像是荒废许久。
    木浅歌看到屋内站着两人,一人身披五彩搁浅衫,碎花露水百合裙覆于身,一截白皙脖颈露外,沾了空气的凉,她梳着飞仙髻,鹅蛋脸上姿色不凡,双眼流露出惶恐神色,像是迷路的小动物,有些提心吊胆,紧紧攥着另一女子的手腕,喃喃道:“可是这样的话,五妹妹岂不是……”
    要毁了?
    “你怕什么!”另一名红衣女子冷笑,“平日她这般欺你压你,如此嚣张跋扈,又抢了你的婚事,二姐姐莫非不恨?”
    想到柳花花所作所为,二小姐眸中恨意初显,那个人……那个人本来是她的!
    本来她才是最有希望成为离王妃的人,却被柳花花那个死不要脸的贱人当日向爹爹撒娇夺去这唯一的机会,今日爹爹进宫便是为了赐婚一事,因右香救驾有功,皇上曾答应过许其一个承诺,所以这次柳花花已是板上钉钉的离王妃了。
    见二小姐这般易受挑拨离间和言语影响,四小姐不屑的瞥开视线,离王是什么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可比拟的存在,且不说皇上不会强迫他,再者,一个不知道面容不知道底细不知道性情的人,嫁给他,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更别说享荣华富贵、受无限权力。
    二姐目光短浅,活该被她当枪使。
    柳花花为了这个二姐做了多少事她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清楚,那就是柳花花绝不会去害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而二姐却是为了心上人而不顾血缘之情,一心一意想陷害她唯一的妹妹。
    红衣少女微微仰头,她唇边若有若无的讥笑一丝不差的落在看戏者木浅歌眼中,那少女挽着精巧的凌云髻,一袭云雾烟罗衫拖地,烟笼水墨百水裙裹住芊芊细腰,柔荑垂在腰前,姿态平添几分吴庄,面色红润,眉目清秀,身姿娇小,一看便是教养极好的大家闺秀。
    木浅歌表示自己对宅斗一丝兴趣也无,特别是女人之间无聊的阴私。
    她退后一步,正要走,突然察觉到后方有冷风吹过,钻入袖中,带来肌肤的一阵战栗。
    木浅歌蓦地抬眸,四周毫无其余光亮,一切显得平静至极。
    她甚至怀疑自己太多疑,看错了东西,出现了幻觉。
    木浅歌再次往前走去。
    一道阴影倾下,身后无声,身前无声,四周静寂的可怕,只有呼吸声渐闻,风声潇潇,鸟声雀雀,而木浅歌却是知道在她的身后,站了一个诡异斗笠人。
    这人将长指立于唇瓣边,轻轻出声:“别吵。”
    木浅歌:“……”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人走错了地。
    于是,一起看过同一活春宫的二人又鬼鬼祟祟站在房外看着一场宅斗即将发生。
    木浅歌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夜谨,而夜谨却像是没感觉到似得,十分沉默的看着前方,半晌,忽然来了句,“他们要害的人,是我的未婚妻?”
    是啊,您老还这么津津有味兴致盎然的观看,想必是很乐意被人戴绿帽。
    木浅歌在心里腹诽,嘴上却是无言,只轻轻一点头,转眼间表情莫测,目光定定的看着那同样鬼鬼祟祟的两人。
    总觉得这场面出奇的和谐诡异。
    身旁之人疑惑的低吟一声,那斗笠也随之一晃,“我并未见过有这么一个未婚妻。”
    此话让木浅歌忍不住挑眉,从夜谨的话中可知他被皇上塞女人是司空见惯的事,皇上为离王的婚事一筹莫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要离王不抗拒,皇上见到顺眼的女子都会想方设法将人送到离王府,而无一例外,这些女子最后都会被下得逃离离王府,此生再不敢见离王。
    有人传言说是因离王面容过于狰狞阴狠,才导致那些姑娘下破了胆,不敢嫁给离王魏妃。
    所以,官员之中无人愿意把女儿送向离王府这个巨大的坟墓。
    至今孤身一人的离王莫非是不举,所以喜见活春宫之事?
    木浅歌眸色莫名,正思考着,斗笠之人突然将手指放于她细弱的肩膀上,木浅歌身体一僵暗叫不好,她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动弹不得,这时候,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去反抗——
    那手缓缓移动着,到达纤细异常的脖颈处,轻轻抚了上去,他指腹很凉,却给皮肤带来一阵灼热感,冰火交织,似是让血液险些倒流,一阵酥麻入骨而不知,一场暗诡而不闻。
    那动作太小心太轻柔太缓慢,像是对待一副珍宝,而木浅歌却是知道此人心里正在想的是要不要杀了她。
    她忙出声:“王爷,你看我如此上好皮囊,死了可惜。”
    “无妨,本王比你更好。”
    “世间极品暖床,天下少有,唯在下一人。”
    “无需,本王身体无温。”
    木浅歌沉默下去,须臾又平静抬眸,“那王爷动手吧,在皇宫内动手无五季堂之人,又无侍卫监察,作为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更无还手之力,王爷轻而易举便可杀了我。”
    夜谨看着她的双眼,年轻公子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不安、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无所谓,有的只是平静,古井一般的平静无波。
    那副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向往的脸蛋上也是面无表情,春色尚好,关不住,却不抵她的一个细微表情,风吹草动、草长莺飞、花香鸟语,再美的风景,似乎都入不了她的眼底,似是将一切隔绝在外,只留三尺心净莲台。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人,死了的确可惜。
    夜谨最终还是放开她,“你好像猜错了……”低低的潺笑传来,“皇上不会为了一个由我捧上去的庭士来怪罪于本王。”
    方才木浅歌话中的一切都是反意,稍微推理一下便可知道她言外之意,无非是在提醒她死了不好向皇上交代,不好向五季堂交代。
    木浅歌觉得脖颈处有些酸,她低垂着眼,也没了看戏的兴致,而在里面辛苦耕劳的人却依旧乐此不疲的摆布着一切,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她们办不成此事。”这人像是自言自语,低声轻喃。
    木浅歌点头,的确,不管最后皇上有没有将柳花花与离王赐婚,作为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准未婚妻被人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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