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怎么样
木浅歌面色不变,“世子觉得在下喜欢哪个体位?”
那位世子苏小暖突然僵住表情,他轻咳几声,面颊飞上可疑红晕,“其实本世子也不好奇,只是问一问罢了。”
面对着那样的一张脸,实在说不出其他亵渎的话来。
思绪翩飞之下,以至于忘了去想木浅歌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
而二小姐却已在柳花花安然无恙出现在她视线时崩溃,她尖声叫道:“你怎么会在这?”
柳花花的眸光失望至极,“我为何不能在这?”她重重一叹,眸中起初有愤怒、有委屈、有不解、有恨意,最后,通通化为了无奈。
无奈,无奈她改变不了事实,更改变不了人心。
人心叵测。
随着二小姐的这声叫喊,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几乎是所有人都想清楚了事情原委。
定是二小姐想陷害五小姐柳花花,而柳花花运气较好,被公子九爷所救才免于一难。
苏小暖啧啧出声:“这亲情,终是抵不过一纸婚约,身为同胞且能害之,安知你改日会不会害了相府?”
“我没有!”二小姐浑身一颤,猛地指向四小姐宁琦,想通了一切,双目仇恨的看向她,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是她,一定是她,是四妹妹陷害我,又挑拨离间,这所有的主意都是她出的,我没有错,我什么都没做——”
宁琦闻言身形剧烈晃动,险些摔倒,她旁边的少女见此连忙扶起她,宁琦唇色惨白,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小姐,“二姐……为何……”
短短四个字,像是用尽力气,那红着的眼圈,我见犹怜,楚楚动人,像是即将凋零的花朵,颤落在枝头,让人不由得起了怜惜之心。
二小姐感受到周围的指指点点、鄙弃轻夷,以及讥讽嘲笑,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住,心底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再也无法融入这个圈子。
算计亲妹妹,又栽秧庶出,欺压庶出子弟,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但听途道说与亲眼所见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可谓是天差地别。
局势瞬间往宁琦那边倒去,比起蛮横不讲理的二小姐,自然是娇弱可怜的四小姐宁琦看的更为顺眼些。意识到这一点的二小姐突然发疯起来,推开其他人,抬起尖锐的指甲挥向宁琦。
“区区一个庶女,卑贱的种,居然敢陷害我,你该死!”
“啊——”宁琦吃痛,蓦地推开二小姐,她的面目被抓出一道痕迹,已经散出血来,血珠一颗颗滚动而下,二小姐猝不及防,被宁琦推开撞在石柱上,一下子昏了过去。
宁琦见此傻眼了,她有些惶恐不安,若是将二小姐撞出个好歹,她大概也不用活着了,家里当事的公主罚起人来可是毫不手软,更何况这二小姐还是她从小到大宠在手心里的孩子。
挪动脚步,宁琦来到二小姐身旁,试探着伸出手试鼻息,而半晌之后,她却徒然僵住动作,蓦地收回,心里恐惧感延伸,自脚底而往上,冷极寒极,背脊彻骨的凉,似冬日寒水。
她踉跄着退后几步,蓦地摇头,捂唇慌促,不可能的,她只是推一下,她什么都没有做!
苏小暖发觉不对劲,也去试了一下鼻息,眸光一暗,不紧不慢开口:“你更狠,直接杀了你姐,先怂恿二小姐去对付五小姐,然后借刀杀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连本世子都差点被骗了过去!”
“若不是你自乱阵脚,今日这一关,很好过吧?”
被人赤裸裸的揭开阴谋,宁琦的面色忽白忽暗,众目睽睽之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宁琦突然有些绝望,自己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如今是要阴沟里翻船吗?
若不是这个人,她的计划怎会失败!宁琦蓦地看向木浅歌,木浅歌见此目光,只是平淡的扫去,与其对视,一丝笑容不露,敛去神色,对于这种人,没必要去卖笑。
就在剑拔弩张只是,暗处的离王突然款款走出,不疾不徐的出声:“何事喧哗?”
“离王!”
诸人被下得不轻,连连行礼,对其避之不及,若是有必要,他们真的不愿见到这阴狠的离王,他的手段深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想尝试。
“回王爷,”苏小暖面色不见喜怒,半笑不笑的开口:“您在暗处应该看的很清楚才对,还需过问吗?”
一语惊起自欺欺人,难道离王一开始就在,而且目睹了全过程?
那,岂不是知道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
宁琦的身子发抖起来,得罪公主,冒犯皇族,她的罪名,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离王也没去反驳苏小暖的话,“世子莫非忘了,皇上正盼着与你共棋一盘,等待归来,而却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怠慢了皇上,可是担当的起?”
苏小暖语气一噎,共其一盘?根本没有这回事,他完全是被碾压着的,无一局赢过,偏偏苏小皇还喜欢虐他,乐此不疲。
最终还是送走了这个小祖宗,而更大的煞神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正看着木浅歌,而木浅歌,正在看宁琦。
离王斗笠下的神情看不太清晰,他忽道:“押下去,交给相府处理,让右香过来领人。”
“是。”暗处黑衣人不止何时现身,将呆愣着的宁琦架住,宁琦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不,你们没有资格关我,这是相府后院宅事,朝廷无权干涉!”
“整个皇宫都是苏小皇的,也是本王的,本王为何没资格关你?”夜谨慢条斯理不急不缓的说着,顿了一顿,又道:“宁小姐觉得可对?”
许是这声音过于蛊惑轻缓有度,让宁琦硬生生愣了一会,趁着空档,被强行着压了下去,其他贵族子弟十分有眼色,悄无声息的退去,不再逗留。
木浅歌看着这一幕,而身后的人都已红了眼圈,“二姐……”
她是愤恨、是痛苦、是不可思议,却唯独没有想过要杀了二小姐。
离王处理好事情,突然凑近木浅歌,呼吸微凉,“九爷心里在想什么?”
“在想,有些可惜了。”
“可惜?”离王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又开口:“死有余辜。”
“不,在下是在为离王可惜,恭喜您的淫威又扩散开来。”木浅歌拂拂衣袖,半笑不笑的抬眼看去,离王闻言,突然走动两步,木浅歌感觉到莫大的压迫感,蹭蹭退后,“离王靠的那么近,可知男男授受不亲?”
夜谨蓦地伸出手,木浅歌却不打算坐以待毙,她飞快地避开,目光稍冷,若是夜谨再出手,她不介意让他添新伤。
“九爷身上似乎有一种……”
木浅歌的身子紧绷起来,莫非是女儿香?不,就算有,隔着这么多衣料,夜谨是狗鼻子不成?
“奇异、安定人心的熏香,不如告诉本王,你这香从何而来?”
不知不觉中,木浅歌松了口气,“回王爷,在下用的是平常熏香,”
夜谨放下手,声音清了清,斗笠下的眼里划过别样情绪,一暗,一浮,“你在紧张什么?”
这人观察的太过于细微,木浅歌不敢大意,她笑道:“离王如此风姿、如此淫威,在下不得不紧张,不得不佩服。”
夜谨的动作似乎是僵硬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有些疑惑为何木浅歌会说他“如此淫威”,又回想起她的上一句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一向不善于与人交流的夜谨又垂下手,那手指在长袖下如惊鸿一瞥,十分夺目,白而透明,几乎是洗尽天下铅华尘埃,独留一寸净土。
木浅歌与夜谨告辞之后就离开了,皇上虽没有明说要召她过去,但宴席就是为了她而开的,再不过去怕是不好交代。
待木浅歌来时,全场寂然,高处的帝王冷着一张面,目光下垂,没有在看任何人,而底下的官员跪倒一片,只剩下两位丞相与太监总管直挺挺的站着,没有下跪。
木浅歌远远的就看见了她爹,不知右香可知,他的两个好女儿一个死一个被抓呢?她轻轻笑着,眸中一片冷意。
右香一身朝服,面目严肃,历尽沧桑风霜的眉目尽是平静之意,在人群中并不显眼,面容隐隐可见年轻时的清俊,而木浅歌却是觉得自己这祸水一般的容貌是遗传自家已逝的娘亲。
娘绝不会是因她出生而亡,她的死定另有其因……
手一点点握紧,看着右香也没了好脸色。
当年娘名动天下,惹得无数才子权贵倾心相许,帝京之中无人可媲美,不仅仅是因为娘无与伦比的容貌,更是因为她的风骨才气。
“这不是庭士么?皇上请您过去。”身为皇上心腹的太监总管王公公尖着声音开口,木浅歌又成功的成为了焦点,面对着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疑惑惊艳的目光,她十分淡定的走上台,“参见皇上。”
“免礼。”苏小皇微微睁眼,“庭士会什么?”
这话中有深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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