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祈

第一百九十七章过去往事二

    
    七年后,荒乱时代七千三百七十八年——
    这七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有许多国家陨落,这片大陆只剩下五个国家互相牵制着,战争由此消停,似乎给各国喘息的时间。救下少女后半年,少年需要异族鲜血来维持生命,获得鲜血的两个途径,要么去黑市购买,要么去猎杀。少女为报答少年的救命之恩,自愿当做他的续命血源。少年似乎是饮用了少女的鲜血,也发生了变化,他得到了觉醒,成为了修炼者。少年努力修炼了一年,为了改善两人的生活,自愿去参军。
    少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因为天赋异禀似乎又因血脉问题,等级已到达上校三等级别(次仙七阶)。因在军中.功绩累累,成为了军中年纪最小、也是军权最高的将军。这些年,少年与少女从贫民窟搬到城内的府邸,少年长时在外,平日里让仆人照顾少女。众人得知少年将军有一位保护得很好的妹妹,有不少权势之人为了拉拢少年成为自己势力的一部分,向少女发出求婚书,不过这些都被少年撕掉了,而他也收到不少的联姻书,可他也将这些拒之门外,因此少年还得罪了不少权势。这些年里,少年和少女都隐藏着自己的心思,除了自己,无人所知。
    少年一袭军装回到了自己国都的府上,刚解下披风就往后宅走去,刚踏进后宅的花园里,他就看到了坐着轮椅上在凤凰木荫下的少女,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这些年少女长得越来越美,那额间长角与脸颊上的鳞片仿佛是衬托她的美而存在的,令人挪不开视线。
    少女抬头看着那朦胧的身影,唤道:“阿夜,你回来了?”
    夜微笑着走过去,“嗯,我回来了,阿鹿。”
    七年前少年为少女重新取了一个名字,因为她的额角像鹿角,就取名为鹿。此时的他们并不知,这个名字成为了‘注定’。而这些年里,少年寻找了许多方法来治她的双眼和双腿,可没有一个是见效的,双腿仍然无法走路,双眼只能在有光的地方看到东西,但仍是朦胧。
    夜让侍仆离开,两人已有三个月没见,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聊了许久。
    “阿夜,不是四个月休假一次么?这次是有什么事提前回来了?”
    “王召集我们回来商议一些事。”
    “是又要开始战争了么……”
    夜撩起她的一缕长发,坦诚的说:“不,而王召集我们回来,应该是让我们分清时势。方魔国不允许每任国王超长在位,如今王在位快到九百年了,就算是实力巅峰也不可能继续继位,皇子们为了王位在拉拢权势。”
    “那阿夜你要选一方势力了吗?”
    “不。”夜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梢,说道:“我不会参与这次的王位战,因为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到最后王会选出一个继承者。”
    “对了。”鹿动了一下,那一缕发丝从他的手上滑落,他只是笑了笑,认真听鹿说,“昨天我收到了宫廷宴席的邀请帖。”
    七年来,鹿一直深居简出,没有参与过社交圈的事情,一开始有贵族给她发过帖子,拒绝后就没有收过关于宴席的帖子了,此时来贴并非好意。夜接过鹿刚从储存袋中拿出来的帖子,看了上面的邀请人,眯了眯眼,说道:“你想去么?”
    “有点吧,可是我没法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个模样,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太吓人了?”
    夜看着鹿,宠溺的笑道:“一点也不会,你很美。明天的宴席只邀请了你一人,刚好我也要入宫商议,我可以与你一同去。”
    “好!”
    翌日早晨,鹿让侍女帮忙换上礼服装扮好了,就跟随着夜一同进宫。夜的会议是在上午,而鹿的宴席是在下午,所以打算提前进宫。进宫后,夜将鹿安置在会客室,自己则是前往正殿。刚走进正殿,已经有不少的文臣武将在等候着。
    这次归来国都的武将职位都是有实权的将军,包括夜,一共有十二位。
    “夜将军,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曼将军。”
    曼阡,实力下将二等级别(上仙二阶),在魔族的年龄定义下,他也算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夜对他并没有过多的好感与反感。
    “听闻近期你东部那边处决了不少人族偷渡者。”
    “嗯。”
    “不知惊息国那边是发生了什么?竟然有那么多人选择离开自己的国家?”
    “不知。我已上报申请调查。”
    “陛下到——”
    忽然方魔帝国的王走进正殿,文臣武将们都齐齐对他行礼。现任方魔王是位喜欢招贤纳士、爱民的一代明君,深受国人尊重。
    “此次召集十二将,是有军事方面机密需告知。近期人族偷渡者逐渐增加的原因,安置在惊息国的探子回报。惊息国内乱,原因是‘那些人’研究出了一个‘武器’。有人利用武器趁机谋权篡位,可武器失去控制,如今不知去向。十二方近期应提高防御,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以免造成国民惊慌。”
    “臣等,遵命。”
    “夜将军,你所管理的东部军营离惊息国最近,不可掉以轻心,小心为上。”
    “是。”
    商议了一个半时辰才散会,方魔王方才得知夜将军带着自己的义妹一同进宫,他一直听到他的皇子们皇女们有谈论过被夜将军呵护得很好的义妹,就是从未面世。甚至有几位皇子请求魔王下婚旨,让鹿嫁于他们其中一位,为的就是拉拢夜为自己的势力,夜驻守东部要地,军权是仅次于国王。下婚旨这事也令方魔王琢磨许久了。
    “夜将军。”方魔王忽然唤道。
    原本准备离开正殿的夜听到魔王的叫唤便回过头来,应道:“臣在。”
    整个正殿就只留下了方魔王和夜,方魔王才道:“近期王位争夺的事情,你可有参与?”
    夜如实回答,“臣并不想参与。”
    “那你觉得继承者会是谁?”
    夜也摸不透方魔王在想什么,也不知为何要这样问,选择中立,再直白的说:“臣不会去猜测王的选择,最终由谁继承王位,是由王选择。”
    “为何你不选择参与?”
    “臣在十二位将中军权最高,是王给予我的权利,与皇子无关。如果我参与皇子们的王位争夺战,那就是背叛现王。”
    “很好。”方魔王对夜的忠诚很满意,再说,“方才听臣官汇报,你的义妹今日受邀进宫,与你一同过来了?”
    “是的。”
    “本王常听子女们提起过你义妹的事,说你的义妹常年深居简出,不少求婚书上门,却遭到你的拒绝,如今外界都对她充满好奇,本王听闻也很是好奇,到底是位怎样的女子,能让你如此呵护。”
    “末将的义妹常年深居简出,少许了解外面的世界,生性纯良,末将怕她被骗,才如此呵护。”
    方魔王继续说道:“还听闻你为了义妹得罪了不少权势。”
    “没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夜将军守卫东部边境的功绩只增不减,守护着本国国民安宁,也对本王忠心耿耿。你拒绝外人给义妹的求婚书是不想让义妹错嫁他人吧?既然如此,本王下婚旨,给你的义妹寻位夫君如何?本王想让你的义妹成为继承者的内定妻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后……”
    “什么……”夜明白了这场问话的结果,当听到方魔王要让鹿成为下一任方魔王的皇后,也就是说鹿会乱入纷争,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他也会失去她,他慌了急了,一时冲动忘记了君臣关系,激怒道:“不可以!我是不会答应的!”
    “嗯?不答应?”方魔王脸色沉下来,话语冷淡的说。
    夜知道自己一时冲动,用着恳求的语气去求方魔王,“臣请王收回旨意!”
    “为何不答应?”见他未回答,方魔王说道,“原因本王能看得出,你对她的感情已经远超了义兄妹关系。你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很好,真的骗过了所有人,看来你府上死的侍仆是发现了真相,你为了掩盖真相,将侍仆灭口了。”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绝对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既然你如此坚定,那本王也没办法。”
    方魔王不按套路出牌,让夜来了个措手不及,“什么……”
    “罢了,本王收不收回旨意,还是得看你的表现了。既然你义妹如今在宫内,今日你们便留下来用午膳吧。”
    说完,方魔王就离开了正殿,夜愣在原地,分析着现在不可控的情况,他发现自己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了。他也摸不透方魔王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他那三质问是什么意思。此时的他烦躁不安的离开正殿,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不稳定了,甚至有可能会引发‘嗜血’症状,他需要回到鹿身边,在他的世界里,鹿已经成为他唯一的‘镇定剂’。
    夜回到了会客室,见到鹿的夜情绪并未稳定,他现在看鹿的容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感觉她的容貌和特别成为了威胁她的东西,可他也沉沦在她的特别之中。宫中侍仆受方魔王的命令将两人带领到两室一厅的宾客休息室内。侍仆刚退出门外,夜就蹲在鹿的面前,牵起她的手,有些贪婪地轻吻着。
    鹿能感觉得到他在亲吻她的手,一阵脸红,问:“阿夜。你怎么了?是嗜血到了么?”鹿解开披肩,露出洁白的脖子和肩膀,“来吧,以我的恢复能力,伤口不会影响今天的行程的。”
    “阿鹿……”
    夜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香肩后,露出尖锐的獠牙,往肩部咬去。鹿疼痛的抖了一下,尽量的适应疼痛。夜吸吮着她的鲜血,这几年来,他发现她的鲜血比人类的鲜血还要美味,一沾就上瘾,尽管他在努力的克制着,他很快就沉沦在其中。很快他就回复了理智,他松开口,去.舔着那被獠牙所咬的伤口上的鲜血。就如同鹿所说,她的恢复能力极其异常,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只留下红痕。夜看着脸色苍白的鹿,他心疼了,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唤道:“阿鹿……”
    “嗯……”
    “如果有他人给你求婚书,你会怎么样?”
    鹿感觉自己的头现在晕乎乎的,她迷迷糊糊的说:“我会拒绝掉……我想嫁给喜欢的人。”
    “可有喜欢的?嗯?”
    “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听到鹿有喜欢的人,心里酸溜溜的,甚至心里生起了妒忌之心,哀求道:“阿鹿,不要喜欢别人,行么?”
    鹿疑惑了,夜再问:“行吗?”
    听他这么坚决的声音,鹿在昏睡前答应了,“嗯……”
    夜看见鹿闭着眼睛睡着了,再握着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喃喃细语,“不想把你交给别人,我想拥有你,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另一半……”
    夜可能不知,鹿并没未完全入睡,她听到了,因为太累了,并未回应。他并不知道,因为这句话,耽误了未来的她。
    ……
    鹿昏睡到临近午时便醒了,她脸色仍是苍白,精神倒是与平常无恙,她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身影,她知道坐在床边的是夜。
    “阿鹿,你醒了?”
    “嗯……”
    她想起了睡前听到的那句话,感觉心里很难受,这么多年了,就算她再深居简出也知道夜为了她做了什么。
    ‘如今你身居高位,为了我拒绝众多婚书,得罪了许多权势导致在朝中孤立无援,应该很累吧……’鹿知道自己的视力一天比一天差了,身体也开始变得麻木迟钝,像是在硬化,‘或许是实验留下的症状吧,在生命燃尽前,我想帮助他。’
    两人在宫中与方魔王一同用午膳,期间方魔王只是打量了一下鹿,又问了她几句话便没了。在宴席开始时,夜被方魔王召去书房。方魔王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见夜来了就递给他一份文件,说:“这个你来看看。”
    夜见这是朝中政帖,连皇子都不能看,何况只是将军的他?夜推辞道:“臣职责是东部军营,不能看朝中政帖。”
    “很好。”方魔王收回试探,直接步入正题,“你现在手握的军权是六部的总和,你知道本王为何会把最高的军权交付给你?”
    “臣不知。”
    “你知道你是谁么?你会以为你的修炼天赋是靠觉醒机会就能得来的?”方魔王这样说,夜迷惑了,方魔王再说,“你是本王的孩儿,也是先知所占卜的帝国终结者。”
    “什么……”这个答案让夜感到疑惑,冷静的问,“王为何说我是您的孩儿,臣一开始只是低贱的贫民,请王莫要开玩笑。既然先知这样说,为何王还要给予臣军权?”
    “本王并未开玩笑,血脉不是很明显么?开始的你只是一位无法觉醒的魔族,因为先知的占卜,他们擅自丢弃你,可本王觉得,你并不是终结者,而是引领者。先知所占卜的终结者应是你的义妹。”
    双重的打击让夜措手不及,他早已不在乎自己是哪家的孩子,但他听到方魔王说帝国终结者是鹿,他无法接受这个占卜结果,“不……不可能!”
    “她是惊息国的人类吧?凭空出现在国境内,人类的灵魂却长着魔族的角、人鱼的鳞片、龙族的瞳孔、幽灵族洁白的肤色、精灵般的容貌,究竟是真的被丢弃还是有意投放,这你还不明白么?”
    方魔王的察觉力太强了,一猜就能猜到鹿曾经是人类。夜从未怀疑过鹿,因为他们曾经相依为命,要是她真带着目的前来,他早就死了,而且王现在的话里,似乎想处决掉鹿的意思,“不会的!她并无恶意,她并不是觉醒者!”
    “你知道本王为何到现在都没有选继承者么?因为本王在等你长大,本王想让你成为继承者,成为帝国的引领者。可是你身边有个弱点……”
    夜感到了危机感,如果因为自己是方魔王所说的引领者,从而害了她甚至失去她,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怎样,“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实验的受害者!请王网开一面放过她!”
    “未来的王可不能用情做事。本王知道你不在意这个王位,但为了帝国的子民,你不得不接受这个位置,本王只好拿她作为人质了。”
    “要我做什么才放过她!”
    “你现在需要明白一点,现在国内势力都知道你的弱点是她,不单单只是本王会拿她做人质,其他人也会,但只要你乖乖服从,本王能够保证她平安。”
    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夜已经无路可走了,他一开始选择参军是为了改善两人的生活,可万万没想到潜伏着危机。方魔王说得没错,他还能保证她的安危,为了她的安危,他不得不妥协服从,怨怒道:“要我做什么!”
    “很好。本王要你剔除朝中有谋反意向的势力。她将留在宫中,你只要剔除一个,我才允许你们见一面。”
    ……
    正在前往参加宴席的鹿,并未知道自己已经被下了囚禁令。鹿坐在轮椅上,贴身侍女在后面推着她,鹿从未参与过宴席,她有些紧张。
    “小小……我不能起身行礼,会不会显得很失礼?”
    “不会呀,小姐您只需要报上名衔即可,除了皇室贵人,您不需要向他人行礼。”
    “哎?这样真的可以吗……”
    “家主大人深受王的信任,权势在朝中仅次于皇室,按照阶级,他们应向你行礼才对。”
    “额……好吧。我现在好紧张,我看不到,好怕自己不小心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安啦,小姐。等会小小会提醒你的。”
    鹿点了点头,平复自己的心情,来到了主会场。刚到达主会场,鹿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的美貌动人心弦,可是她双目无神,双腿不便,但有不少皇室贵族男子被她的样貌吸引住了,上前打招呼,试图拉拢关系。皇女千金们发现,无论自己打扮得有多漂亮,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她们都变得很平凡。
    “不便给各位行礼,实属失礼了。”
    鹿的声音很温柔,似乎有着奇特的吸引力,让皇子少爷们更加努力去讨好鹿。有不少已有未婚妻的男子都上去搭话,看到这种情况的未婚妻们有些不愉快,甚至有了妒忌之心。有一名女子看到自己的未婚夫上去搭话了,不愉快的说:“鹿小姐莫不是魅魔转世吧!”
    魅魔,传闻是魔族与精灵的混合物种,以魅惑为主,吸取生气为生。因为帝国建立后出过一任魅魔王后,魅惑群臣祸乱朝纲,随后被讨伐,迎来了灭族之灾。在那之后,魅魔成了魔族中代表祸害不详的名词。
    鹿自然明白魅魔是指什么意思,她低着头沉默了,原本期待已久的宴席,就这样变得不愉快了。
    “既然不欢迎我的义妹,又何必发请帖。”
    夜的声音响起了,围着鹿的贵族男子都纷纷让道,让他来到鹿的身旁。夜在战场上是出了名的屠宰者,冷血既无情,而且实权仅次于皇室,他们自然不敢得罪他。
    鹿轻声唤道:“阿夜……”
    夜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不会欺负你。”
    身居高位的夜,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需要向他行礼,夜看着那些方才围着鹿的贵族男子,眼睛瞪着他们,不爽地说:“既然有未婚妻了,那就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的未婚妻,不要打扰我的义妹,免得再让我的义妹听到无礼的话!魅魔一词,本是宫中禁忌!”
    在场的人突然无人反驳,鹿感觉自己的手被夜牵住,感觉心中充满安全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她说:“阿夜,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夜应了一声,推着鹿离开,在回会客室的旅途上,夜对鹿说了他与方魔王的商议,但避开了终结者不说,鹿为了避免给他添麻烦,她答应留在皇宫之中。
    今日之后,夜再次回去东部军营镇守边境,顺便调查哪位大臣有造反之心,而鹿则是在皇宫居住。一日又一日,鹿在皇宫居住已有一个年了,今年发生了许多大事。
    龙鸣国出现了一只失控的火龙,造成境内灾祸,被同族处决了,因过于强大,龙魂在境内游荡,龙鸣国皇室与安魂国的幽灵族合作,将龙魂镇压下来。
    因为惊息国的人类长期对各大海域造成污染,海峰国的人鱼族不得不从深海求助于圣灵国的精灵族,精灵族喜纯净水源,为了日后国家生存与人鱼族合作,精灵净化水源,人鱼与精灵互相行商,双方得利。
    惊息国出现内乱,有不少人类试图逃离至其他国家,至‘武器’失踪后,研究者为了达到目的,继续以制造武器保家卫国为借口,征集‘帮手’,帮手是指人类作为实验体。他们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这始终是个秘密。
    方魔国魔族皇室的皇子皇女们为了继承人的位置而明争暗斗,各方权力掌控者有些在选择站队,也有些生起反叛之心。
    在宫中居住一年的鹿住在皇宫边缘的宅子之中,方魔王时常过去与她闲聊,方魔王仍然不改变她是终结者的观念,但他有时与她闲聊也会放下警惕。鹿也没有那么惧怕方魔王了,她认为方魔王也是有感情的人,只是身居高位,不能表露出来。方魔王迟迟不宣布继承人,也不阻止他们的明争暗斗,假装着不理会,其实是在看戏。一开始以为他不喜欢与政治牺牲品所生的孩子,才对他们如此冷淡。最后才发现,如今的皇子皇女们,没有一个是方魔王亲生的,方魔王虽有不少后妃,但她们都没有侍寝过,如今的皇子皇女们都是方魔王的兄弟们的子女,他们纷纷为了权利而把儿女过继给后妃们。
    鹿疑惑了,为何方魔王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而今日方魔王处理完公务也来了,两人坐在花园石凳上,屏退侍仆又开始闲聊了,今日终于解开了迷题。
    “你或许会感觉到奇怪吧?如今的皇子皇女之中没有一位是本王的亲生孩儿。”
    “嗯。”
    “本王曾经有一个孩儿,是本王跟妻子的孩儿,因为高血统的魔族怀上孩子的几率比普通魔族还要小,所以本王与妻子格外珍爱这个孩儿。孩儿生下来后,本来圆满的家庭,可是因为一道先知占卜的预言,他们擅自把孩儿送走了。”
    “臣女能否问一下是什么原因么……”
    “孩儿没有修炼的资格,先知预言说孩儿是帝国终结者。他们擅自把孩儿送走后,妻子想要寻回孩儿,当时本王为了国家放弃寻回孩儿,妻子怨恨本王,最后郁郁而终,连死都不想见本王一面……”
    方魔王虽说得很畅快,但眼神却是布满遗憾和悲伤,“本王真的很想对她说,我坚信着自己的孩儿不是终结者,不寻回他,只是不想让他活在预言之下。”
    鹿有点理解方魔王当时的决定,坐上国君之位,在这种情况下,家庭与国运只能选一个。而国君是要体恤子民为主,当以国家为重。而皇后爱自己的夫君,愿为夫君生下孩儿,像普通的家庭那样,走向幸福。现实却很残酷,身居高位就不再普通。
    “你应该有听到魅魔这个词吧。”
    “魅魔一词,乃是宫中禁忌。”
    方魔王悲伤的说:“魅魔皇后正是我的妻子‘伽岚’,她就是魅魔一族的少主,善用魅惑之术。国民都说她把我魅惑了,玩弄在手中。可我并不觉得我是被魅惑了,我是真心爱她的。历代皇后有处理政事的权利,可偏偏被世人说是魅惑群臣祸乱朝纲,就算她放弃了处理政事的权利,与我共育一子,本以为这事能平息,却又因那道预言风声再起,孩儿丢失,她郁郁而终,国中有传言说她是被天讨伐了,说魅魔是不详的,最终迎来灭族之灾。”
    鹿淡淡的说:“无知真的会害了许多人,但未知会让他们恐惧……”
    “本王虽有许多位后妃,但她们都是政治的牺牲品,本王让她们在宫里孤独着,很残酷吧。”
    “王钟情于皇后,为何不放后妃她们走呢?”
    “给过机会了,是她们不想走,因为权位能够给她们的家族带来利益,她们很虚荣。”
    “王。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鹿梳理着许多的情报,小心翼翼地说,“阿夜是否是您所丢失的孩儿?”
    方魔王内心感到惊讶,问:“为何会有这种猜测?”
    “我能感觉得到……你们之间的气息很相似,而且阿夜的实力比其他将军低,却掌握大权,仅仅是因为忠诚?这一点都不现实。”
    “你没有感觉错,他的确是本王丢失的孩儿。”
    “让阿夜剔除造反之意的权贵,您这么做也是为了集权吧?我成了令阿夜服从的人质。”
    “你察觉力很高,也很聪明。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方魔王笑了笑,“算了,今天的闲聊到此为止吧。”
    方魔王起身离开走了几步,才说:“本王也答应了他,寻医师来治你的病,今日寻来了一位人类医师,待会侍仆会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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