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夜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内心的纠葛反倒平静下来,这人究竟有怎么样的学识,但徐思夜知道这样的人是最可靠的,不像富家子弟一遇到事便猥琐不前,只要他能够与自己交好,再加上寒门士子之间互有联系,而眼前的这人便成了他联系寒门士子的关键。
徐思夜内心既然打定了主意便立即实施起来,只要这人能够帮助自己联系寒门士子,自己即便是多少银两都在所不惜,况且这人看起来正直,对自己没有一丝害处的。
月亮还没出来,徐思夜在那边的厢房内点了很多蜡烛,只照的厢房之中灯火通明。
“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倘若知晓日后在官场上之后同殿为臣也好多一分关照。”
那人然而已经拖着醉醺醺的身子站了起来,向着徐思夜一点头说道。
“我们同殿为臣自然是极好的,以后还望徐兄多多照拂,我姓姚,字安。”
“原来是姚兄,此番相见失礼的事还望多多包涵。”
徐思夜一边说着一边从小子的手中接过一杯茶水,递给那醉汹汹的举子手上。
“清茶淡酒还希望姚兄莫要嫌弃才好。”
“那怎么会,这样的饮食已经比我家中好了百倍不止,我时刻感念着徐兄的恩德,不知怎么报答才好,那还有嫌弃之理。”
徐思夜见那人说的也诚实,也不在客套,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如今的朝政不知姚兄是否有所了解。”
“略微知道一些,如今都说天子昏庸,任由史弥远把持朝政,说不是存在诸多老臣,恐怕这江山便要改了姓,而在我看来,皇帝似乎并没有传说的那样昏庸无度,仿佛这传闻有一些虚假,可管事的又会是史弥远呢?”
“姚兄有所不知,此中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们能知道的,眼前的史弥远便是一个大问题,倘若不除了他,恐怕在宋朝江山的要颠覆在那人手中。”
“徐兄,此话何意。”
“史弥远野心勃勃,一心想着颠覆朝政,自己把持一切,皇帝虽有心惩处,然而史弥远借着先皇遗训,不断欺辱皇帝陛下。”
“徐兄如此说来,那史弥远反倒是个十恶不赦的小人,只是我们们不同富家子弟有背景,我们能做出什么呢?”
“姚兄可曾听说过蚁多咬死象的故事,我们应当联合寒门举子,一来可以对抗史弥远,二来在朝中也好互相有个依仗。”
姚安听见这番话皱起了眉头,他不理解徐思夜的想法,难道是要让他们作为一党,这件事情可是自己不希望看到的,扳倒了一个史弥远,又出来了一个徐思夜。
“难道徐兄让我们结为朋党,这件事情是我万万不能答应。”
徐思夜听到这话却不知如何回答,倘若自己说不是结为朋党,姚安又如何为自己去联系寒门士子,倘若说是,便是应了姚安的话,思前想后,心中一时决断不下,脸上竟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徐思夜正思索着,忽然从后面递过来一条丝帕,擦拭着脸上汗珠。
徐思夜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上,拿起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喝了起来,赵颖看见这种情况自然是坐在另一旁的太师椅上,也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姚安看见此番情况,赵颖与徐思夜二人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喝起茶来,自己反倒紧张起来,姚安紧紧握住手中的拳头,向着徐思夜和赵颖二人快走几步,“徐兄赵兄,你们这是何意,难道只因不遂你的心愿,你们就要将我无视了不成?”
徐思夜与赵颖摇摇头,依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盯着姚安的背后,姚安察觉到徐思夜与赵颖的眼神方才明白过来,转身一看,只见一女子站在他的背后。
“你是谁?怎会站在我的背后,他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我是徐公子的内人,看见公子咄咄逼人,一时间有几句话想问公子,若是唐突了公子,还望恕罪。”
“即使这当家大主母就应该在内宅之中,为会来到前厅议事的地方,这又是哪家的规矩。”
徐思夜看着那人说起林瑜来皱了皱眉头,你是如何说自己都是使得的,只是林瑜本来就吃了很多苦,又怎能让别人说她。
赵颖看穿徐思夜内心的想法,此事还需要他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儿威逼利诱才好,倘若一味的用强,恐怕也是不能成功的。
“姚兄这说的是哪里话?他是此中的当家主母,哪里不能去的?反倒是姚兄这话有失偏颇,应当赔罪才是。”
姚安心中回想着他刚才所说的一切话,又在心中回味了个七八遍才慢慢的回出滋味,林瑜是当家主母,他哪里不能去的,反倒是他这个客人有些咄咄逼人了,如今有了台阶,他自然是下来的。
徐安在厢房暖暖的灯下向着林瑜深深的一行礼,“今日多饮了两杯水酒,所以才做出这种糊涂事,娘子莫怪。”
林瑜言笑晏晏,“又怎会怪,你是我主君请来的贵客,自然是要好生款待才是,只不过有一两句话要问,所以才突然闯了出来,如今我是否可以问问。”
“但问无妨。”
“我想问公子一句,倘若是朋党就应该相互包庇一切罪责,可若是忠心于皇帝陛下,该怎么说。”
“倘若是忠心皇帝陛下,那自然不能算为朋党,应当是不折不扣的忠臣。”
林瑜听完这话便又向着姚安行了一个礼,伸出双手想要将林瑜搀扶起来,却发现这是在徐府之中,便停下了脚步。
“这是为何。”
“我权当公子是知礼仪之辈,只为沽名钓誉而不忠心于陛下,如今看来公子也是忠义之士,所以才向着公子行礼,一来希望宽恕我唐突之罪,二来也希望公子能够细细的听听我主君的话。”
徐思夜不明白,自己才走了这些天,林瑜为何变得彬彬有礼,说话也如此的气度不凡,但眼下林瑜为自己创造了机会,自然是不能损失的,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便说道。
“眼下看来我们是结成了朋党,可这朋党却是忠于皇帝陛下的,因着皇帝陛下对于史弥远有诸多忌惮,而史弥远却因着先皇遗命,处处掣肘于皇帝陛下,所以才想让姚兄联合寒门举子,希望能够将这大宋江山归还给皇帝陛下。”
“若是如此,我定然义不容辞,此次恩科之中有很多举子都是与我熟络的,我此刻便去联系他们,待到三日之后的宴会,我们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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