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认为此人可信。”
“自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徐思夜耸了耸肩,慢慢的说出这句话,“我知道你其实也能理解我,眼下无人可用,不得不与这些寒门士子多多来往,即便是他们包藏祸心,也只能将此事拜托给他们,否则谁又能去联络这些寒门举子,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徐兄,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们是自幼的交情自然不必有所顾忌,若有疑问直接说出来,我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兄弟如此相信下他们,但仅仅凭借皇帝陛下的威望,倘若有面上迎合而包藏祸心的人,我们又该如何。”
徐思夜听完这话,便向着床边走去,指了指窗外的月光。
“这月光如水一般,即便是如此的月光,人一招不慎也会得风寒,更何况是人心呢。”
徐思夜心中知道自己的处境,自然是不肯多言一句的,只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渐渐寒冷了,快入秋了,一定要保重身体。”
月光如水一般打在众人的脸上,给那粉墙黛瓦上染了一层清霜,倘若不是因为徐家的事情,自然众人也可以不必有哪些忧虑。
“现在我们只能等着那寒门举子联合起来了。”
“倘若不是这样,我们又有何事可干,只能将那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姚安身上,希望他是个可信的人,带来了寒门学子我们自然有利,倘若他是个失信的人,又没有大碍,只不过是计划要推迟一些罢了。”
徐思夜说出这句话,为了他们的情况,他们只能隐忍,相信一切可相信之人,倘若出一些事情,自己自然会是有一场灾殃。
“徐兄,今天的夜格外平静,静得让人可怕,我小时候常听人说,海面上有风暴来临的时候,总是异常平静,这状况像极了海面上风暴来临的前夕。”
“即便是风暴来临,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又有什么办法来处理这一切,毕竟我们性命就在一起,倘若出一次差错,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只能尽可能联合一切可用之人。”
林瑜知道徐思夜与赵颖所说的一切事情,慢慢的看着面前的二人,意识渐渐迷糊了双眼,不知道是因为是徐思夜的安危还是为着将要风暴来临而担心。
“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去看那个人能够与我们为伍,而是三日后,史府拜见,我们又该如何办,如今我们势如水火,这去还是不去。”
“我们必然是要去的,史弥远处处想拿住我们的把柄,我们不去,而让他有了说嘴的事,我们必然要好生准备,让他拿不住一丝把柄。”
“那我们准备何种礼物。”
徐思夜却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赵颖,半晌吐出一句话“那样东西。”
徐兄认为送那样东西可好?
“既然已经是势如水火,送那样东西也毫无大碍。”
“那我先下去准备,徐兄也好早些歇着。”
“赵兄且慢,不知临安城中张兄近况如何。”
赵颖刚要抬腿就走,却不想徐思夜吐出这么一句没头脑的话,赵颖心中不解,刚要开口询问便听见徐思夜说道。
“有些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倘若我们想在汴京城中闯出一番作为,也少不得有地方官的支持,若是有人参我们一本,我们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再加上每年在京任职的官员调入调出,不得不好好的准备一番,倘若失了做事的礼数,一来被人笑话我们不知礼节,二来又与大势有碍。”
赵颖听到这些话便已然是明白了许思夜的意思,无非是想借着张家的财帛权势来联络一些在外的官员,此事一旦展开便没有回头箭,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想到这里赵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徐兄可是确定好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也是你我二人商议好了的计谋,若不是我们出手,也便是他了,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还可以博得一条生路。”
林瑜眼前的二人说的如此紧张,心中早已没了主意,他知道徐思夜若是不要紧的事,一定是会告诉她的,没有告诉她,想必这件事情已经是顶顶要紧的。
他相信,徐思夜没有十足的把握定然是不会行事的,如今慢慢的开始谋划,竟然是已经有除了史弥远的想法。
赵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放下心了,他是一个孤家寡人自然是毫无畏惧的,可是徐思夜有着家眷以及徐府,他若是变了主意,现在还可全身而退,计划一旦开始,那便毫无回头之力。
夜晚一晃而过,第二日卯时正刻,街上出来一声声“卯时已至,风月变换”随即夹杂着“烧饼,烧饼”的叫卖声,这是汴京城中的习俗,倘若考过后皇帝接见了这么多举子状元之后,便在街上呼喊出这么一声,意味着信任的举子已经为皇帝所任命好了各种官吏。也相当于对于众举子的褒奖。
“当当当!”徐府的大门被扣了三次之后,忽然传进一声焦急的叩门之声。
“谁呀?大清早的叩门。”
“我是昨日离去的,今天前来拜见徐公子。”
那小子一听这话便忙将门打开,姚安的名声现在已经传到了汴京城中,因着不满那内侍,皇帝出来之后围着他们做主将的内饰逐出京城之中。
“姚老爷,原来是你,快快请进,我家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小子想着这姚安皇帝的内侍尚且不怕,自己一个小小的小子又怎能阻拦得住,说出这番话,徐思夜早已交代过他,若是姚安前来,要好生照顾着,姚安进去之后那小子才放下心来。
“这姚老爷看着不是那狠戾的角色,做起事来还当真正派。”转头一看,发现穿着一个杏色衣服的女子正想溜出门去。“杏儿,你出去干什么。”
二门上的小子看着杏儿问出这句话,素日里徐家的大门是上了锁的,不许旁人出入,可不知道杏儿一时间早早的出去干什么。
“我家的老母亲生病了,需要我回去,还望行个方便,差事我也让别的人替我顶上了,不到傍晚我便回来。”
“杏儿姐姐好走,可别让咱们担了干系。”
那小子自然是与杏儿是熟识的,看见杏儿出门哪有不让的道理,便打开门,杏儿提溜着手中的篮子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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