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无奈:王妃事业心太重

第五十一章 盘根错节

    
    “可有接触过什么外人?”
    言爹像是没听见一样死死趴在尸体上,并未开口回话。
    刘少卿将脸凑向言爹,他将手伸向言爹的眼前晃了晃问道:“王爷跟你说话呢?”
    言爹这才回过神,两眼恍惚不明所以的说道:“什么?”
    刘少卿直起了身子,招手唤来了两名狱丞,狱丞会意走到言爹身后一左一右大力将他拽了起来,任由言爹怎么挣扎摇晃就是不松手。
    两名狱丞压着言爹逼迫他低头朝向王爷跪了下来。
    左边的一位大声开口道:“在王爷面前还能容你放肆,好好回答王爷问你的问题。”
    言爹使劲点了点头:“是是是。”
    刘少卿见跪在地上的人没在继续开口,便大声重复了刚才王爷的问题:“您家小儿最近可有接触什么外人?”
    言爹肩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直接疼的他歪了身子,皱着眉头说道:“小儿最近并未见过什么陌生人,小儿与草民几乎是形影不离,根本不可能给外人接触的机会。”
    桑怀安开口问道:“那今日所食都有哪些?”
    一听见这个问题言爹先是一愣随即快速转着眼珠子,他支支吾吾的愣是没说出半句话。
    刘少卿见言爹不回答便走到王爷身边屈膝蹲下,他咬字清晰的说道:“如实回答,不可欺瞒。”
    言爹跪在地上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欲言又止了几回还是没说出口。
    刘少卿扭头看了一眼王爷之后又回过头说道:“不说的话,便让狱丞拔颗牙齿下来,我看您年纪也这般大了,您也不想受这苦吧。”
    言爹听见这话吓的上牙磕着下牙,他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说道:“草草草...草民...在在早晨给他...给他服用了软..软软骨粉。”
    听见这三字屋内所有人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软骨粉是种毒药,此种毒药无色无味,药效一发作的话直接全身瘫软,躯体丧失随意运动的能力,瘫痪在床,无法自理。
    屋内在场的人也都是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了,此等害人不浅的药物也都有所耳闻过。
    可他们根本无法把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跟软骨散联系到一块,更无法想象是将这种毒药喂给自己精神障碍的亲生儿子。
    越想下去,越不解。
    老王头忍不住首先开口道:“此等毒药服用下去几乎立即见效,怎么可能还会举刀去杀人?”
    言爹抿了抿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依旧是声音颤抖:“没...没敢...第一次..没敢用太多...”
    老王头还是一脸不可思议,他抬脚快步走到言爹面前猫腰看向他问道:“为何?”
    儿子已经这样了,活到这么大必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了,为何自家的亲爹想要儿子瘫痪在床无法自理?
    “就..就...想让他永远陪在我...陪在我身边,哪也去不了。”
    听见这话老王头后退了一步,他摸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呼吸着,一脸震惊。
    刘少卿赶紧伸出手扶住了老王头,他急忙问道:“您没事吧。”
    老王头摇了摇手回道:“头一次见这么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呀。”说完老王头推开了刘少卿的手朝门外走去。
    桑怀安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言爹,他也有太多不明想要问。
    他冷静开口问道:“那你可知噬魂丹?”
    言爹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三个字他是听都没听过。
    刘少卿站起了身子,俯视着言爹的头顶冷淡说道:“你这样同杀人没有任何区别。”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压着言爹的狱丞将他带下去。
    狱丞一动,言爹便开始哭喊起来:“王爷,大人,容草民跟你们解释啊。”
    狱丞才不管这些,直接架着言爹的胳膊将他抬着朝门口走去。
    刘少卿看着言爹挣扎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说道:“先关起来吧。”
    待言爹彻底离开了视线也没了哭喊声之后,刘少卿才看向王爷说道:“属下下午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桑怀安看向刘少卿用鼻音发出了一声:“嗯?”
    刘少卿退后了几步站在了言儿尸体旁边,他看向闭着眼睛脸上还挂着杀人时候喷溅出的血迹的言儿。
    “此人名叫胡木言,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爹不懂照顾在他不足一岁的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才导致就说障碍。”
    桑怀安也走到了言儿尸体的旁边。
    刘少卿继续说道:“其实这些都没什么,诡异的事,他爹表面上很疼爱他,其实...”
    刘少卿推着言儿的尸体漏出了后背,他一边掀开衣服一边继续说道:“只要是胡木言不听话,他爹便会鞭打他。”
    桑怀安探身看去,果然,言儿的背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有几处都是最近的新伤还未结痂。
    刘少卿放下了衣服,将言儿的尸体重新摆正。
    “听附近邻居所言,小时候还能看到胡木言,但在他长到十岁的时候有一次险些走丢,邻里街坊的找了一夜才将胡木言给寻回来。”
    桑怀安看向刘少卿,愁眉不展,表情凝重。
    “至此之后,他爹便不再允许胡木言出门了,并自制了一把轮椅,若是出门的话便让胡木言坐在轮椅上推着出门,怕他乱跑甚至绑住了他的双腿。”
    绑住双腿?这句话引起了桑怀安的注意,他开口问道:“那今日出行...没有绑?”
    刘少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纳闷的地方,他爹说每次出门都会绑,也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的。”
    “胡木言自己解开的?”
    刘少卿啧舌了一声,摇了摇头回道:“听他爹说啊,应该不是,胡木言的智商根本解不开绳子,也从未教过他,以前出门从未解开过。”
    桑怀安看向了言儿,语气坚定说道:“那必定还有第三人,在背后推动此事。”
    刘少卿点了点头:“属下也是这么觉得的,明日便派人去查。”
    这时老王头走了进来,他是大理寺经验最丰富的仵作,自幼喜欢和尸体打交道,刚见狱丞压着言爹朝大牢走去,他才又回来打算连夜尸检。
    他看向王爷二人叹了口气说道:“王爷,能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解刨了...”
    听见声音桑怀安退后走到了一旁,刘少卿也走到了一边将整个尸体给老王头让了开来。
    老王头将手背到身后,抬脚一步一步走向尸体。
    刘少卿看向窗外见外面天色已晚,他便扭头看向桑怀安说道:“王爷,这里有属下守着,您就请回王府吧,一有异常属下便派人去通知您。”
    桑怀安也看向窗外,夜阑人静,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月光照射在了大地上,点亮了夜色。
    在临近子时的时候麦九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她很累,连续做了三个梦,每一个梦都奇奇怪怪的。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从窗户内边透进来的月光能使她看清一些。
    麦九上手砸了砸沉重的脑袋。
    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桑怀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之后又轻轻的关上了门。
    他刚扭头想要朝床榻走去,便看到了正瞪着眼珠子看着他的人。
    “醒了?”桑怀安声音轻缓说道。
    麦九点了点头。
    桑怀安朝床榻走去,麦九就这自己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言儿和他爹怎么样了?”
    桑怀安站在床前一边开始解开外袍上的细带一边淡淡回道:“在大理寺。”
    桑怀安脱下了外袍朝楎椸走去,将衣服挂在了上面。
    麦九的眼神一直跟随着桑怀安,她继续开口问道:“查出什么异常了吗?”
    桑怀安又走到梳妆台前解下了腰间的佩玉,摆好之后不紧不慢回道:“异常的太多了,胡木言身上也有太多疑问。”
    麦九眨动着眼睛,疑惑出声:“胡木言?”
    桑怀安又走回楎椸前解着上衣的带子,楎椸的位置正好是在窗户前,窗外透进的月光照射在桑怀安身上。
    桑怀安一边脱下上衣一边回道:“你口中的言儿,大名便是胡木言。”
    麦九察觉到了什么心中有些慌乱,她开口喊道:“桑怀安...”
    桑怀安扭头看去,她看着麦九的表情,那是一种不安的表情。
    麦九继续开口:“前几日来店铺的男子,他也说他叫...木言。”最后这两个字麦九说的尤为慢。
    桑怀安放衣服的动作一顿,呆滞了几秒之后他回过了神,将衣服放到了楎椸上。
    他淡淡开口道:“本王就知道,其实在那日之后本王便派人去跟踪他,可...一直也没人来报,大概早已遭遇不测。”
    一想到这桑怀安的手便握成了拳状。
    麦九将上回跟凌清音出府然后走不出巷子的一事告诉了桑怀安。
    桑怀安坐在床榻边,他的眉毛早已皱成了一条直线,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握得紧紧的。
    麦九看出来了桑怀安焦灼的状态。
    一直在捣鬼的幕后真凶就出没在自己的身边,却失之交臂让他逃跑了,任谁也会忐忑不安。
    麦九将手搭上了桑怀安的肩头用力捏着。
    桑怀安抬手摸向了肩上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不必担心,既然知道了他长什么样子了,明日便开始张贴画像,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麦九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的顾虑:“言儿出事以前,他来到了店铺还说自己也叫木言,我怕...”
    桑怀安随着麦九的话继续说下去:“你怕言儿的事也是他导致的。”
    麦九点了点头。她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言儿身上有太多疑问...这是什么意思?”
    桑怀安将他知道的有关言儿的事情都告诉了麦九。
    听完之后麦九缓了很长时间,不敢相信言爹对言儿有如此大的控制欲,显然这种控制欲已经达到了心理疾病的地步了。
    麦九挠了挠额头,这一切有点太乱了,她想起了王婆在台子下面跟她说的话,说曾看到言儿徒手掰断了一只鸡的脖子,她将此话原封不动告诉了桑怀安。
    将两者一联系上,桑怀安和麦九好像都明白了一些什么,这些事情好像冥冥之中都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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