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和桃换打了起来。
袁三孔武,桃换技高。
袁三下狠手,招招欲取桃换性命。
桃换以避为主,轻松躲开袁三长刀。
袁三输了,但心中气愤,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缠着桃换要再比,桃换轻轻拍了拍被他抓着肩膀的手。
“我还有皇命在身,恕不能相陪,况且袁将军不过如此,真用不着我出招。”
“你什么意思?!”
比起之前种种憋屈,袁三此时当中被打脸,整个人都烧起来。
袁三伸手挡住桃换。
“你敢不敢再与我比一场?”
独孤云离和宁鸣忙上前打圆场,拉过袁三。
“桃将军别和他一般见识,您走您的,以后云州有难,还要请您帮忙。”
宁鸣这边邀着桃换便走。
独孤云离一个眼神杀向企图再次追上去的袁三。
待桃换离开,独孤云离看着袁三一肚子便是气。
“你要干什么?给谁逞威风呢?”
“他们明摆着没有将你和咱们云州军放在心上!”
“我需要他们将我放在心上吗?云州军需要吗?没有他们的肯定云州军就不是云州军了吗?我就不是我了吗?”
独孤云离声音提高,句句紧逼,如同玉华夫人附体了般,将众人都吓倒,唯独她自己没有察觉。
“你现在做的事情,只会让朝廷更加觉得云州军不服朝廷,云州军想要独立,你这是怕云州人都能过上安稳日子吗?你是唯恐云州不乱!送给朝廷讨伐云州的理由!”
“就算我不做,朝廷也还是会找倒理由。”
“对!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做的是将朝廷的那些理由一个一个击毁,而不是在上面再添几个。朝廷一定会将云州王给我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夺取云州王的之位吗?你知道高将军在灵蛇每天都有士兵无故失踪吗?就算朝廷不来,你觉得云州就不会乱吗?”
“对不起,郡主,我是怕你受委屈。”
独孤云离轻轻一叹,松了口气。
“你跟卫大哥都是同我一起长大的,我拿你们当亲哥哥,我也知道你们待我如亲妹妹。可是我总得长大,我总得承担自己的责任不是吗?人生在世谁不承受着委屈长大?只是从前委屈是自己的,旁人看不见,现在委屈放在大天底下。难道说因为被人看见了,从前能承受的现在就承受不了了?我是如此,哥哥们也是一样,还请哥哥们不要嫌弃云离愚笨,跟云离一起携手共同面对。”
啪啪啪啪!
独孤云离话音刚落,站在廊下的宁鸣便鼓起了掌,这时独孤云离见众人愣住,方才不好意思起来,转身推开宁鸣进了正堂。
白墙黑檐下,独孤三叔家里炸开了锅。
众人你言我语,但都绝口不提高风的事。
“这下怎么办?人家连三皇子都搞定了,我们彻底没戏了。”
“别说丧气的话,三皇子又什么用,皇帝看着信任他,实际忌惮着呢,要是三皇子去帮独孤云离,那倒好了,能成的事也绝对成不了。”
“那可不一定,太子被废是迟早的事,你没听说吗?皇帝第三年没见过太子的面了,可怕吧,连太子请安祝寿都不能与他见面。
“那要是见着呢?”
“那太子就得绕着走。”
独孤三叔家的几个儿子你一句我一句,吵的独孤三叔心烦意乱,更让他发愁的是仆人来报大小姐回来了。
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均看向独孤三叔。
“爹啊!”
独孤云秀人还没进门,哭声便到了,独孤三叔连忙和儿子们出门去接。
“高风他怎么会”
独孤云秀拉着她爹的手,近乎要瘫跪下去,红肿的眼睛已经快哭的睁不开了。
“是三皇子手下的桃换干的!”
独孤三叔扶着女儿眼睛也不由得湿了。
“别怕,有爹呢孩子。”
独孤云秀听了这话,渐渐收了嚎啕,她站起来,理了理衣裳,转身向后一看,对着门外站成一排的孩子。
“快来!快来给外公舅舅磕头!”
孩子们应声进门,按大小个子排列开来,总共五个,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三岁。
“还有一个呢。”独孤云秀笑笑,朝着门外又是一唤,一个奶妈模样的抱着一个还不会走的奶娃娃也进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小六还这么小,怎么也来了?”
独孤三叔一问,独孤云秀立马又哭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让高风去做这不轨之事,我公公把我们从家里赶出来了!”
独孤三叔听此如五雷轰顶,立刻急火攻心。
“王八蛋!他赶你就罢了,这孩子可都是他高家的血脉啊!”
“公公说,沾了咱家这不仁不义的血,这些孩子他宁可不要!”
独孤三叔站不住了,闪身一个趔趄,倒在椅子里。
“我爷爷还说,都是因为你们,让我们高家满门忠烈蒙羞!我们高家男儿只有战死沙场的,没有吃里扒外的!”
大孩子高歌冲着众人说完,用眼睛瞪着独孤云秀,近乎能吃了她。
“我才不要来你们这种家里!”高歌气呼呼说完,转身便跑出了门。
独孤云秀急忙去追,这个还没追回来,其余四个手拉手跟着也跑了。
独孤云秀紧喊慢喊,奈何孩子们的身上没有几两肉,跑起来那是一点负担都没有,一溜烟就从家门窜出去了。
独孤云秀喊仆人去追,回头缺见自己的几个弟弟没有一个跟着去的,她不由得气上心来:“高风是为你们死的,现在他的孩子无家可归,你们是准备坐视不管吗?”
独孤三叔这边气还捋顺,连踢带打将围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全部赶散:“快去!给你姐姐追孩子去啊!”
说起来独孤三叔家的这几个儿子那完全是上不了台面,数量有时候不但跟质量没关系,甚至连性别也毫无关系。
独孤云离在收到高虎的请罪书后,又收到了高寒的。
她坐在书桌前,正发愁要怎么回复高虎。
“这高虎还真是深明大义,这你还犯什么愁?”
宁鸣坐在花窗窗台,一条腿耷拉在下面,一条腿弓着踩在窗台上,他手里拿着高虎的请罪书,看完合上一咂嘴:“果然大将军就是大将军,这自己儿子被斩了,还能有这种心怀和气度,真令人佩服。”
“这才难了,这还让我怎么继续追究下去?”
宁鸣忽听见堂外吵吵囔囔,他直起身子伸长脖子往窗外一望,只见五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整整齐齐跪在大太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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