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富讲述的这件事情,让陈小驴直呼惊奇。
后来钱有富又说,纸人过街这事情,在那两年发生过好几次,每次都和第一次类似,但凡那些东西走过的地方,总有大人死,孩子失踪,所以那两年其实整个上海风声鹤唳,基本每天太阳一落山,家家户户就门扉紧闭不出门了,直到后来又过了两年,再没有出过这种邪门事,人们紧绷的神经才逐渐放松下来。
陈小驴问钱有富道:“钱叔,你这知道的够详细啊?”
钱有富却神秘兮兮道:“你知道为什么不?”
“为什么?”
“因为第一次出现那纸人过街事情的时候,我就是去南十八巷子里看热闹的人之一,不过当时见势头不对,跑得比较早。”
靠!
陈小驴也不知道钱有富是不是喝多了再吹牛,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从杂货铺子回去的时候,陈小驴喝得也有点上头,就昏昏沉沉的卧床睡了。
等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又被砰砰砰的拍门声吵醒,下去打开门一看,李青红着眼睛站在门口,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陈小驴猜到了一点东西,但故意装糊涂,豪门里的这些家务事挺狗屁倒灶的。
李青摇了摇头,问:“陈小驴,我能在你这里坐一会吗?”
“当然。”
给李青倒了杯水,陈小驴就去旁边的早点铺买了包子,一边撸着猫一边开始吃,多余的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李青,坐了好半天后忍不住道:“陈小驴你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我也没吃早饭啊!”
陈小驴遗憾看了眼桌上最后一个肉馅包子,假装客气的对她道:“那这个留给你吧。”
“你!”
自己长这么大,真没见过这么吝啬的人!李青恨恨想着,赌气一样抓起包子咬了一口,跟着眼圈一下子又红了。
“你就不问问我怎么了?”
“呃----”陈小驴心说关我屁事?
“我真的不明白,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说,我二姨和二哥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整个家里都乱糟糟的,陈小驴,我不想回那个家了。”
听着前半句,陈小驴还想着这事果然如自己所料,李家祖坟风水出问题,还真是他们自己家里人动的手脚。
但等李青说不想回家了,他顿时头皮都有些发麻,立刻道:“别看我这地方大,其实只有一间房!”
“陈小驴!”
“叫也没用,除非给钱!”
“你有病啊!”
李青啪地一拍桌子,哭着跑了。
猫兄眼神略显茫然的‘喵呜’一声,陈小驴撸着它语重心长道:“老子真是一个善良又正直的人!”
很快他又皱起眉,跟着仿佛做了某个决定一样,猛然站起,立刻冲出去追上李青。
李青愤怒的盯着他,眼泪还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着。
陈小驴道:“怎么样,哭出来是不是好多了?”
“陈小驴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为你好的意思啊。”
“笑话,你故意气我还叫为我好?”
陈小驴把猫兄递过去,道:“你看,天之骄子也有不懂的吧?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生我气,甚至满脑子都是陈小驴真是个王八蛋?”
“你就是个王八蛋!”李青板着脸,“你说我什么不懂?”
“你不懂的多着呐!”陈小驴叹气道:“我这叫舍己为人知道不?你看,当你满脑子都觉得我是个王八蛋的时候,是不是就没心思去想你家里那些破事了?而我现在一提醒你,你又会想起来,可是现在想起来,是不是就觉得没那么糟心了?”
嗯----好像还真是?李青按照陈小驴的话去想,顿时觉得,似乎真没那么难过了。
陈小驴又道:“根据西洋现在盛行的心理学研究来说,我这个办法,学名叫‘愤怒转移释放’,就是把你对一件事情的愤怒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用可释放的愤怒来代替不可释放的愤怒,情绪一发泄出来,就都好了。而用咱们的话来说,这种办法还有一个名字,叫以毒攻毒。”
李青越想越觉得好像是这回事。
不过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她看着陈小驴道:“心理学中还有这个说法吗?”
瘪犊子的,这我怎么知道?陈小驴暗骂着,表面不动声色,甚至有点委屈,“李青啊李青,老子特么顶着被你骂的屈辱来帮助你,你现在竟然怀疑我的学识?算了不说了,难受,我走了。”
“嗳!”李青被忽悠住了,见陈小驴夺过猫兄要走,急忙喊住他,低声道:“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陈小驴挖着耳朵,“你说什么?没听清。”
“我说对不起!”李青无奈放大了音量。
“噢,没关系,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比较大度。”陈小驴欣慰点头,“不过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么我就给你个补偿的机会吧。”
“什么?”
“再带我去一趟图书馆。”
“……”
从国立复旦大学校门口到图书馆这段距离,李青走得心情复杂极了,尤其是在看到陈小驴施施然进去,却都没有再回头看自己一眼,她气得差点再次哭出来。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王八蛋?
“诶,老子真是太正直了。”陈小驴进了图书馆之后感叹连连,宝二爷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他却是一瓢都不取,只能留着水灵灵的大白菜让猪去拱了。
不过等一走进历史图书室的门,陈小驴神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径直走到清史区,看着书架上典藏的书籍,比对着名字开始仔细查找。
但遗憾的是,他仔仔细细来回看了两遍,却没有找到一本和当年太平天国有关的史料记载,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本名叫《太平记》的史料书籍,却没想到竟然是在歌颂满清的康乾盛世,这令他有种哔了狗的蛋疼感。
就在陈小驴一筹莫展的时候,王扶风端着茶杯走了进来。
老人看见陈小驴,没给什么好脸色,冷着脸哼了一声,径直拿了本书,坐在靠窗的墙角开始翻阅。
“真巧啊王教授。”陈小驴眼珠转了转,立刻把猫兄放在一边,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
王扶风头也不抬道:“有话说,有屁放,没话没屁就看书,图书室禁止喧哗。”
“呵呵,有话说,没屁放呢。”陈小驴乐呵呵回应,“就是有个事情想请教您。”
“别,你的事情我解决不了。”王扶风还记着前两天的事,“那些风水-----金文,很多事情它还是要结合着整个的内容来判断研究,单独存在的形制金文,没有多大的研究意义。”
“不是金文的事,是有一个历史问题想要跟您请教一下。”陈小驴假装没听懂王老头话里话外的意思,舔着脸得寸进尺。
而王扶风终究还是一个搞学问的人,不知道不清楚别问我,这九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所以很不情愿的和陈小驴僵持了几秒后,道:“什么问题,先说说看吧。”
陈小驴立刻道:“我想问问您太平天国那一段历史,我在这里找了很久,一本相关的记载都没找到啊!”
“太平天国?那才过去几十年?”王扶风听到‘太平天国’四字,眉头微皱道:“你打听那一段历史做什么?它暂时来说没什么太大的研究价值。”
陈小驴道:“就是好奇!”
“那你问错人了。”王扶风摇头,指了指自己手中书的名字,“我主要研究唐史,对清史并不了解,如果你的问题比较深.入的话,那我建议你去一趟北平,北大历史系那边,对前朝史料掌握的应该很齐全。”
“啊?北平?”
陈小驴懵了一秒,想找点资料,还得跑那么远的地?他怀疑的看着王扶风,觉得这老头可能是在挟私报复。
王老头不屑笑道:“我的道德,不允许我在知识方面坑骗一个小孩子,我就跟你说一句,除了北大,你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找到深.入的清史记载。至于为什么,呵呵,我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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