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痴狂

    
    她也没特别提柯莎，也没提苏素和钱芳芳。
    但是这三人小团体如果刚刚通过话的话，肯定会特别关注她的朋友圈的。
    吃完饭，柯莎就接到了苏素和钱芳芳的电话。
    柯莎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的林默苒，笑了笑，“我去打个电话。”
    林默苒已经看见了屏幕上的名字，笑了笑。
    她隐约听见柯莎那边约定说是要下班一起见面逛街之类的事。
    她将餐盘先收了，经过柯莎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莎莎，那我先上楼了。”
    柯莎吓了一跳，心里寻思着自己刚才好像是没说什么过格的话，忙点了点头。
    钱芳芳那边问：“你还跟林默苒在一块儿？”
    “嗯，刚吃完饭。”
    “那我们晚上见面说吧。”
    林默苒下午就接到了朵儿的电话。
    “你几点下班？”
    “五点。”
    “那我叫人开车去接你吧，上高速回去。”
    “好。”
    林默苒下班的时候，特别提早走了几分钟，在柯莎的部门门口转了两分钟，看见走出来的柯莎。
    等到柯莎从里面一出来，林默苒刚好是从楼梯间出来。
    “莎莎！你也下班啦。”
    柯莎一听见林默苒的声音就是一怔。
    她吞了一口口水，“我……”
    “那我们一起下去吧，你待会儿有时间么？我们一起逛街。”林默苒说，“你可别推辞呀，我知道你们部门今天工作任务完成的早，以后我们两个在同一个公司里面，要多走动走动的。”
    林默苒一口气把这话全都给说完了，柯莎一个字都没插上，前面的电梯门已经打开了，林默苒挽着柯莎走上了电梯。
    柯莎响了许多要拒绝的话，但是每一张嘴想要说话，就被林默苒套近乎的话给打断了。
    一直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林默苒主动拉着柯莎出来。
    “那走吧。”
    柯莎这个时候也才找到机会想要把钱芳芳和苏素也在的事情说出来，刚一出门，就看见门口的钱芳芳和苏素了。
    两人朝着柯莎摆了摆手。
    然而，两人的手在半空中摆的时候，忽然就顿住了。
    她们看见了在柯莎身边林默苒。
    为什么林默苒会和柯莎在一起？但是刚才电话里，柯莎也并没有提到啊。
    两人都有点后悔刚才主动摆手了。
    可是，林默苒已经看见了。
    林默苒拉着柯莎的胳膊，“诶，你看，是苏素和芳芳，她们也来找我们一起逛街么？”
    她没等柯莎回答，就主动招了招手，“芳芳！苏素！你们要一起么？我要和莎莎一起去逛街呢。”
    两人都已经被点名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往后退缩，只好是向前走了过来。
    “嗨，筱筱，你跟莎莎一个公司实习啊。”
    “是啊！”林默苒说，“莎莎没跟你们讲啊？我早就知道莎莎了，我们部门打交道很多的。”
    柯莎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只能是在旁边讪讪的笑。
    苏素说：“今天莎莎和我们约……”
    她话音未落，钱芳芳就已经打断了苏素的话。
    “没什么，我和素素也是路过，”钱芳芳说，“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和莎莎玩儿的开心。”
    柯莎一听这话，惊的一瞬间眼睛瞪大了。
    她两人怎么能这样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默苒已经抢先一步，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声：“哎，你们两个有事啊，本来我还想着我们好不容易遇见，说请你们一起吃饭还没吃呢。”
    钱芳芳说：“我们是真有事，咱们改天约。”
    林默苒点了点头，“那好吧。”
    她拉着柯莎说：“莎莎，那我们走吧。”
    柯莎现在是骑虎难下。
    明明是钱芳芳和苏素两人约的她，可是现在却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让她一个人走了，什么好姐妹好朋友，都是假的！
    而钱芳芳和苏素两人向前走了好几步，才向后扭头看了一眼，看着林默苒已经拉着柯莎上了出租车。
    钱芳芳皱了皱眉，“莎莎什么时候和穆筱筱走得这么近了？”
    “不是今天才见面么？”
    “以前部门不就合作过么，”钱芳芳说，“看穆筱筱最新的那条朋友圈。”
    苏素说：“那你怎么不让我说我们和柯莎约好了呢。”
    “约好了？”钱芳芳说，“约好了到时候就要我们去应付穆筱筱了，柯莎刚才电话里不直接说，说了我们也就不会今天来找她了，她就是想要让我们一起来的。”
    “那我们……”李苏素想了想，“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在群里问问莎莎。”
    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
    林默苒选了一个比较偏，却很红的网红打卡餐厅。
    在车上，她就把地址发给了朵儿，让朵儿换个地方，在餐厅吃了饭一起走。
    这一家位置比较偏的网红打卡餐厅，刚好是在开车前往d市的必经之路，所以也算是节省了一段路程。
    柯莎看着这餐厅立面的装饰，都觉得说不出话来。
    她喜欢这餐厅，只是一来是因为路远，二来是因为价格令她望而却步。
    她走进来的时候就特别感慨了一句：“这里很贵的吧。”
    林默苒一听柯莎这句话，就已经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了。
    看了穆筱筱的日记，她大概也已经了解了这三个塑料姐妹花的真实性格，眼前这个柯莎呢，就是性子比较懦弱，不太会表达，再加上比较爱占小便宜。
    所以，她就抓住了柯莎不会说话的这个特点，刚才让柯莎没有来得及去解释，先在钱芳芳和苏素的心里多了一点疑问。
    而现在呢……
    她笑了笑，“没关系，我请你呀。”
    穆筱筱原来就是这三个塑料姐妹花的提款机，她也就暂时先延续一下这个特征好了。
    柯莎一听，果然是喜笑颜开。
    “那谢谢你啊筱筱。”
    林默苒去点了几个爆款的菜品，就看见柯莎已经拿着手机到处去拍照片了。
    既然是网红餐厅，那在墙壁上的挂画，以及周围陈设的摆设，都是很适合拍照的。
    林默苒撑着腮看柯莎到处拍照，心里的主意已经打定了。
    看来，朋友圈都不用她发了，柯莎一定会发朋友圈的。
    等到菜上来，柯莎就先来了个摆拍。
    “真是太精致了，和我在短视频上看见的一模一样啊！”
    林默苒在一旁附和着：“是呀是呀，我也是第一次来呢。”
    柯莎坐在餐桌边，就把朋友圈配图文字发了出去。
    她现在也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她还特别想要让钱芳芳和苏素看见呢，谁叫她们两人刚才在公司门口，都没有考虑她的想法，直接就选择了抛弃她呢。
    林默苒吃饭的时候说：“我记得苏素和芳芳也喜欢吃这个糖醋里脊吧。”
    其实她压根不知道两人的口味，就是挑选了一个大众菜系。
    柯莎点头说：“是啊，谁叫他们不来呢，也怪不得她们没有机会来打卡了。”
    林默苒提议说：“那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另外一个地点打卡。”
    吃完饭，林默苒去付了钱，和柯莎一起出去，才说：“我朋友喊我去温泉酒店，就在附近，那我就不回去了。”
    柯莎一听，“那我一个人回去？”
    “我那个朋友不喜欢生人，”林默苒有点惋惜的说，“要不然我肯定是让你一起去的。”
    “那……”柯莎刚才刚刚打开完网红餐厅的高兴劲儿瞬间就已经down了下来，这个地方又没地铁，出租车的话，刚才林默苒可是花了三位数的打车费啊，她又没那么多的钱，浪费。
    林默苒说：“我帮你网约车叫一辆车吧，天黑，正好有网上记录，也安全。”
    柯莎一听这话，心境就再一次不一样了。
    “好啊。”
    林默苒还真的是给柯莎叫了一辆车。
    柯莎再三感谢，上了车，林默苒还特别在网约车上记下了对方的车牌号，柯莎从后视镜看着林默苒，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林默苒站在店门口，朝着车摆手，等到车走的看不见了才转身。
    朵儿在门口看着她。
    “苒苒，你这段位太高。”
    以前在冯玉珍手下的时候，朵儿就知道林默苒这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呢，她要是想要动点心思去得到什么，那谁都不是她的对手。
    林默苒说：“车呢？出发吧。”
    朵儿特别找了一个司机，从餐厅直接开了不到三公里就上了高速，三个小时后，到达了b市，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十点多，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该睡觉的时候了。
    而对林默苒他们这一行的人呢，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林默苒下车的时候，特别摸了自己的一个口罩戴上了，朵儿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还掩上了？怕见人？”
    林默苒说：“不是怕见人，就是想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解释。”
    朵儿点了点头，“是啊，天知道我们的林大美女多么的懒得说废话。”
    林默苒笑了笑。
    如果不是朵儿现在开口说，她都已经完全忘记了，原来她的性格是属于那种人狠话不多的。
    现在成了穆筱筱，不爱说话的性格就改了，许多不需要亲自动手的事情，她都更乐于手上不沾“血”。
    看来环境还真的是可以影响一个人。
    朵儿回来并没有提前告诉冯玉珍，她来了倒是让姐妹都很惊讶。
    “朵儿姐，你怎么就回来了？”
    “对啊，冯姨说你还要好几天回来呢。”
    “朵儿，这是谁啊？”
    她们的目光都是落在林默苒身上。
    女人看女人，先看脸。
    可林默苒的脸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张，就只剩下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
    就算是这样一双眼睛，觉抵得上大多数眼睛的美艳，她们立即就感觉到了危机感。
    朵儿说：“临时有事回来一趟，姐们们安了。”
    说着，她就直接拉着林默苒的手向前走了过去。
    来到一处走廊，朵儿才看着林默苒，“看看，你一出现，那些妮子都有了危机感了，觉得你是来抢她们的饭碗的。”
    林默苒不屑的嗤了一声。
    她从来都不屑于靠这种来得到钱财。
    朵儿看着林默苒，“你现在在公司里上班，忙忙碌碌的，钱也来的不容易，何必不像是我们这样呢？”
    被人养着，出入有钱，还不用接受风吹雨打。
    朵儿说：“你上班，伺候着一大堆人，现在呢，只需要伺候你的金主就足够了。”
    “那不一样，”林默苒说，“我不想干了，我可以随时走人，我走到哪里都可以赚钱，我有经济自由的能力，但是你没有。”
    朵儿听了这话，面色一变。
    “一旦是金主变了心，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都没了，”林默苒说，“你在失身的同时，还要预防着失心，否则你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朵儿沉默了。
    在冯玉珍手下，也并非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以为多金帅气的英俊优质男人对自己是真心，就算是被冯玉珍警告过多少次，不要动心，却还是动了心，以真心换真心，可最后，换来的却是分手后的歇斯底里和一蹶不振。
    一拍两散，各自欢喜，说得简单，做起来难。
    两人已经走到了一间房门前，朵儿的手抬起，想要敲门之前，忽然开口说：“我的心已经死了。”
    她扣了扣门板。
    “冯姨，是我。”
    冯玉珍有点奇怪，打开门，“朵儿？你怎么回来了？”
    她看见了在朵儿身后跟着的女人，对上口罩上方的这一双眼睛，一下就怔住了。
    她养了林默苒二十年，若是连这样一双眼睛都认不出的话……
    朵儿看冯玉珍面上表情，已经知道冯玉珍认出林默苒来了，就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林默苒走进来。
    冯玉珍身上穿着一条真丝睡裙，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即便是赤脚踩在上面，也丝毫不会有凉意，和外面的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窗外寒风料峭，而里面温暖如春。
    冯玉珍问：“想喝点什么？”
    林默苒没说话。
    冯玉珍就自顾自的走到小厨房，给林默认冲了一杯热可可端了出来。
    林默苒没接：“还是免了吧，我怕这里面被下药了。”
    冯玉珍手一顿，笑了一声，把热可可放在了茶几上，“你既然这么怕我再在你身上耍什么心机手段，又何必又来找我么？安心在c市当你的穆家大小姐不好么？”
    林默苒摘了口罩，口罩上的绳子在手指上轻轻地缠绕了两圈，眸光落在冯玉珍身上，“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换了身份？那你为什么不去揭穿我？”
    冯玉珍冷笑了一声，“我冯玉珍做事，从来没什么原因。”
    林默苒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想问，我是不是被梁濯抓过是吧？”冯玉珍走到酒柜旁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是，不过……后来他把我给放了。”
    林默苒有点惊讶，“把你给放了？”
    “是啊，”冯玉珍说，“关着我，还要每天给我吃的喝的用的，我答应她会乖乖回到d市，再也不踏足c市，两全其美，又何乐而不为呢。”
    林默苒算了算。
    那个时候她正是跑手续要去a大插班上课的时候。她问过梁濯多次冯玉珍的下落，梁濯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
    冯玉珍侧头笑了笑，“怎么，心里有被人欺骗的落差感了？我以前教过你，逢人不要全交心，留一半。”
    林默苒思绪收回，“那你为什么不去穆家揭露我的身份？”
    “揭露对我有什么好处？”冯玉珍说，“你现在成了穆家的大小姐，飞黄腾达了，我得巴着你，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要从你的身上讨生活了。”
    林默苒冷笑了一声。
    冯玉珍坐在高脚椅上，喝着杯中的红酒，“今天这么晚了，就先在我这儿睡一觉吧？明天一早再回去吧。”
    林默苒转身往外走，“我的房间还在么？”
    “那当然得给你留着，”冯玉珍说，“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林默苒本不打算再和冯玉珍纠缠，但是听见冯玉珍这句话，真的是没忍住，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转头看了一眼冯玉珍。
    “我以前没觉得，现在觉得，你还真敢说啊。”
    冯玉珍眼神瞬间变了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林默苒说：“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别在自称是我妈了，我恶心。”
    说完，林默苒就从房间走了出去，嘭的一声甩上了门。
    冯玉珍面色惨白。
    她见识过林默苒的说话不留情面，毒的专攻软肋。
    若是以前，她就要想办法去挫一挫林默苒的傲骨了。
    而现在……
    冯玉珍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转身走到了床头，靠在真丝大床的床头，打开了床头柜门，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相册来。
    相册中，全都是照片。
    从婴儿再到长大的照片，亭亭玉立。
    冯玉珍将相册阖上，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给自己的女儿选了一条上流社会的路。
    …………
    林默苒睡前，还特别检查了一下房间各处，是否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她对于针孔摄像头掌握的熟悉程度，就是从这里锻炼出来的，安装，拆卸，以及不借助仪器的肉眼辨别。
    她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中找到摄像头，看来她的回来，确实是在冯玉珍的意料之外，让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布置。
    林默苒刚刚洗了个澡出来，就听见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