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洛盯着柳陌行看了半晌之后说道:“我倒是不明白什么叫破而后立,只知道你欠我家爷一个天大热人情。柳大人准备接下来怎么还?”
柳陌行妖孽一笑道:“丫头,我不会救他的。他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就不是温止礼了。”
“若是你们都不救,那我就自己去了。”禾洛说完就要出门。
“丫头,你可想好了?他宁可自己下狱也要保住你的命,你这样自投罗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一份心意。”一个睿智的声音响起。
禾洛回过头就看到沈柏年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柳陌行看着禾洛说道:“你知道你这一去不光是浪费了他的一番心意,甚至还有可能你们俩一起共赴黄泉。”
听他这么说完,禾洛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是共赴黄泉,我也要去。无论生死,我都想陪着他。”
沈柏年看了禾洛一会儿,和蔼一笑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便去吧。那个棋局你可是明白了?”
“我在梧州的时候就明白了。”禾洛看着沈柏年的神情平静,“他现在就那个棋局之中,如若不能脱困那就是鱼死网破。我虽不能助他破局,却可以陪他生死一路,所以我非去不可。”
沈柏年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丫头,去吧。”
禾洛看着众人,行了一礼后说道:“此行凶险万分,禾洛望各位珍重。”说完直接离开,众人知道她心意已决,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看着禾洛离开,安佑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回房间拿了点什么,急忙跟上了禾洛离开的脚步。安佑良离开的太快了,以至于众人都来不及说些什么。
不过有安佑良陪着,众人对禾洛也放心不少。看着二人离开,柳陌行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要开始准备一下了。”
“你准备做什么?”云裳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柳陌行安抚地笑笑道:“幽州有游云,湖州有寻陌,这两地的精兵我一直留着,就为了这一刻用的。我相信温止礼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才会让自己脱困。”
“那你为何不把这番话告诉禾洛?”云裳责备地看着他。
柳陌行把她圈在怀里说道:“当真是一孕傻三年。她现在这样,若没有亲自见到温止礼,怎么都不会放心的。”
沈柏年也笑着说道:“其实大家都知道阿礼能够脱困,丫头自己也知道,但是她若是不去陪着,她心里不安的。”
“若是按照你们的说法,禾洛现在去岂不是会打乱止礼的计划?”云裳现在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傻了,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乱不了,估计他早就算到了这里了。”柳陌行笑着望着云裳,“毕竟这次我都被他算计进去了。”
禾洛和安佑良来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天气很冷。禾洛想见温止礼,她知道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二人站在了典察署的门口一上午,终于等到了简悠。看到禾洛的那一刻,简悠明显十分惊讶。他走过去拉着禾洛的手臂,压低声音道:“现在到处都要抓你,你还敢来京城,是不是疯了?”
“简大人,我想见我家爷。”禾洛的神情坚定。
简悠想说些什么,看着周围的环境,最终咬牙说道:“你们和我来。”
禾洛和安佑良也知道现在只能听简悠的,于是他们就跟着他离开了。来到了一家茶馆,简悠带着二人来到一个包间,确认过了四周安全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着禾洛说道:“你做什么来京城?”
“我家爷出事了,我能不来吗?”禾洛看着他的神情认真。
简悠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是能不能来,是你该不该来。温止礼目前不会出事,我也觉得他完全有办法脱身。你现在来自投罗网,只是给他添麻烦。”
禾洛看着简悠的眼神认真道:“简大人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求简大人能帮我把我家爷救出来,我只求你让我见他一面。”
“不可能。”简悠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
禾洛盯着他道:“他因我入狱。是不是用我的命可以换他的命?”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简悠的神情有些担忧。
禾洛微微一笑说道:“简大人,我可以死,但是他不行。我萧禾洛贱命一条,没有就没有了。但是他温止礼不一样,他活着能做很多的事。现在蓝坪国大乱,他真的不能再待在牢里了。再说了,我这条命就是他的,合该替他死。”
“你以为这件事我没和他说过吗?”简悠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我知道他有办法脱身,但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去,我能怎么办?”
“你是说我家爷自己不愿意出去?”禾洛皱紧了眉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安佑良此时开口了:“简大人,我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可否能见他一面?”
“对,简大人,你让我们见我家爷一面。我问清楚这件事之后,我就安心离开京城。”现在比起温止礼能不能出来,禾洛更在乎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之前关心则乱,有很多细节她都没注意到。温止礼七月的时候去边关到底做了什么?还有就是柳陌行明明和青夷那里有勾结,为什么温止礼这么确信萧洛离不会发兵。
温止礼为什么明明有办法脱身却又不出来,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蓝坪国大乱。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了,答案都快呼之欲出了。却依旧想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所以,她必须去见温止礼一面,才能知道怎么回事。她要知道,温止礼到底在等什么一个什么机会,不然她的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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