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聚了不少,很是热闹。
不过没有惊动聚海天宴的太多人,像这种事发生的少,处理起来也就不太妥当,至少聚海天宴不会以势压人,以人多欺负人少,所以一直都是这层楼的小厮侍应来处理的。
一方这位老人家说:“堂堂聚海天宴尽让人吃不饱。”可是说话时,旁边桌上满满全是盘子。
另一方小厮苦说道:“老人家,可不要太过分了,给个台阶就下了噻!”
老人家也不依不饶,这就是那位长胡子老道,怀月日答应他可在聚海天宴吃住一个月的道人。
反正婆说婆有理,媳说媳有理。得亏这聚海天宴的小厮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然被这老道胡搅蛮缠给弄哭了不可,好一阵纠缠。
这酒楼的管理是大大不同的,每一层都有考究,菜肴不一,登几楼就不好说了,且菜式一天一个花样,除非客人有专门点的菜,一般都是花样百花,且每一层,上菜也是极考究,为保证菜品新鲜,都是速度极快,菜只要做好,以秘法封之,需得最快的速度给客人送到,才能保证足够的新鲜,这就需要小厮勤恳了,这一层的小厮,足足有四十多人,单单是照顾这单一的层,还是够的,但是这老道不断点菜,还极能吃,都是小厮看着这老道胡吃满腮,一面都是惊呆了的小厮,只见盘子越累越多,终还是忍不下去了,虽说又不是没见过高人,这是哪有高人这么吃的,这些食物倒不是很珍贵,很稀有,都只是寻常而已,加上上回少爷也来打过招呼了,吃让他随便吃,带也可以带些许,可不要让其瞎带,咱家酒楼也不是什么大善的酒楼。
反正也没有什么人酒楼的人来处理这件事,不然就是太欺负一个老人家了,就一个小厮在旁边对老道对峙,加上这老道还和自家少爷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太好怎么说,就是一老一少在一处闹腾,此处本是那不沾多少的烟火气息的酒楼,现在倒是如那世井街坊一般,热闹非凡,周围不缺乏山上修士,被拉成两帮人,反正一老一少,一人一帮,这些山上人,也是在枯燥的岁月里寻到了一点乐趣,在此闹腾,好在都是吐沫星子飞溅,没人动手,至少没人敢在这里动手,在说了,也不至于,大家也就讨论讨论。
不过此处事情,倒是引来了茗容夫人和怀海天在一旁观望,但并无出言之意,就在一处雅间阁楼看着。
这茗容夫人本就是管理这酒楼的主事人,起初本是听到下人有这么一说,倒是不怎么上心,反正酒楼家大业大,单是这位老道,怕是吃不夸,也就随他了,不知怎么的这自己的夫君觉得有意思,说过来看看,茗容夫人心想,你那些账单处理完了,一天天的咋玩心那么重,本来茗容夫人打理的这酒楼就算是家里的小头了,大头都在怀海天手里,他那里的事务,多如牛毛,倘若一件处理不妥当,倒不是会影响家里的生意,但是会影响其他洲的物资,这可就不厚道了,不过怀海天自有处理的手段,加上各舰的主理的舰长也不是吃干饭的,除了修为高之外,还要对各种事有处理的能力,这些怀海天就不会如何去管他们如何处理舰上的事,但是怀海天手里的总账,还是要过目,哪里不对,好及时处理,不容易出大过错,但凡一点小问题可能就会影响一洲的小运转,毕竟生意往来,贵在神速。
茗容夫人被怀海天劝解来说道:“过来瞅瞅嘛,当是散散心。”又是好一番话才说动自己夫人前来,
起先看那老道蛮横无理,茗容夫人都有点动容想上去说道说道一番,想显一显妇人本色,怕是好久没像多年前,在那一处小茅屋,跟那邻居的老太太拌嘴了,那功夫好久都没用了,不知道是不是退步了,正打算上前,却被怀海天一把搂住,示意不用上前,这点事,无需如此,说道:“让怀儿知道了,可要好好取笑你一番了 。”茗容夫人这才作罢,但是怀海天的手,还在自己的腰肢上,拍了一下,说道:“注意点,拿开!”怀海天这才讪讪一笑,不舍的把手拿开。两人就开始看这一番热闹,以至于后面两帮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口水飞溅,完全不顾山上修士的身份就开始以此事论道了,说来也好笑,茗容夫人这么些年,才发现自己打理的这个酒楼,此时现在才是自己想要的酒楼,眼里满是温柔充满光亮,连那不经意的眼角丝丝皱褶也微微扬起。
一旁的怀海天看着自己的夫人那眼里的光,他知道那是希望,那是生活的盼头,也只有年少时,自己辛辛苦苦的拿着月奉回来时,那位容貌秀丽的丫头在田地望着自己一路疾跑,手里拿着银钱在手里晃,恨不得全村的人都知道,挣钱了。那秀丽的脸上虽有汗珠,眼里却充满光,当自己走近时,那眼里的光亮,转眼就变成了心疼,少年可不敢说破。理了理粘在两颊的秀发,随后 一把抱起少女转圈,直到少女有点快晕了,才愿放下。
这么多年都不曾看见了 ,怀海天心里是心疼的,丈夫还是做得不够好,父亲也当的不够格,手想去牵茗容的手,但伸出一半,就又收了回来,不愿打扰此时茗容的心境。其实看看也挺好。
怀海天却还惦记着另一件事,是关于自己那个孩子的,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走自己的老路。自己的夫人自己知道,夫人是相信自己的,但是夫人很单纯呀,很多事,想不到,得自己来想,不觉得累,就是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夫人还是当年的夫人,如少女一般。
夜市之上,马车驻足,但是无人下马车。
这马车太慢,导致怀月日都有心下去逛逛的闲心了,窗帘早已被拉起,因为马车内有他洲稀有的冰石,所以内部温度要比外面稍低,窗帘开着,就似有白起升起,就在窗口处袅袅升起,要是平生第一次见的话,还会以为是仙车,仙气十足。马车内,由于窗帘拉起,外面热气进来,全都悬浮在车顶,有丝丝雾气妖娆的感觉,会产生露水,不过这马车经过特殊处理,车顶是四边斜顶,内外皆有排水,通气,加之车顶中心有一颗避毒驱邪的夜明珠,这样的手笔,在怀府这样的还是寻常了些,并不显摆财势,不然就是那种金銮殿般的马车了,需得尽显奢华,如那皇室的马车就是如此,不过人家皇室能那样如此,也是人家实在家大业大,那种金銮殿的马车对人家又是来说小意思了,就像寻常人家,两个车轮,上面搭块木板子,前面弄头小毛驴或是耕地的老黄牛,对寻常人家来说,这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人家皇室亦是如此,所以没必要疾富如仇,那些奢华对人家来说就只是寻常之物,可能有得人一生也寻不得,但人家生来可得,世间之事,就是如此了。
怀月日透着白气袅绕看向外面,其实这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怀月日每天都希望能看到点新鲜事儿,但都是不如愿,街市一如既往,闹腾是闹腾,就是没有新意,偶尔下去玩玩还行,要是天天去玩,也就太无趣了,而且怀月日也知道那些简巷陋室之人那些小心思,无非想着能从自己手里弄点好处,说来也奇怪,怀月日还就偶尔喜欢那种突然让一个人什么都拥有,一夜之间又让人失去,那种让人一念天上,一念地狱的感觉真好,所以这滨海城里才有了那富贵险中求的说法,在外人眼里,这就是单纯的富家子弟的一种作风,就是豪而已,但没有坏习,没有强占什么良家妇女之内的,至少手上从不沾人命,这世道命比纸薄,哪里不能用银两解决,要是不能解决,那就是还没给够。
所以怀月日打小喜欢作弄人心,那时觉得新鲜有趣,这半点经不住考验的东西一点都不好,至少在怀月日看来,都是垃圾,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说想教那种人什么呢,又感觉不值当,所以也就独善其身,毕竟每个人眼里的世道皆不一样。但不管世道多坏,他怀月日还是希望还是希望明白人能多点,至少疾苦也就少些。
没有怀月日发话,马车上两位姑凉不会独自下马车,但怀月日也就看看外面的人潮涌动,并无心下去闹腾一番,实在是无趣得很,半点新鲜感都没有,还没怀里的李冰清有趣,逗逗这丫头还是很有趣的,怀月日一度怀疑,那种山上修士,一天天修炼,是不是把脑子给修坏了,一点都不灵光,不管山上还是山下,都是人心作祟,这一点都搞不明白,不是脑子坏了还是哪里坏了。有些时候是靠实力说话,但光有实力没有脑子,那不是别人手里的刀吗?任人把玩,你还从无察觉,一天天还喜滋滋得意的很。怀月日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得意劲,觉得那种不谙世事的傻子,真是可怜。
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心这种东西,跟你修为多高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迟早会着道,只是时间问题,至少怀月日现在还没有看到那种极好的人,不为外事所动。人嘛,有点瑕疵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世道会把人变得比兽还不如,这一点找谁算账,找世道嘛?
马车没有过多停留,待道路畅通了些,就一路回府了。
那楼顶四人无话,念想终究是念想,本以为会下马车,但也就在那处停留一段时间,反正此项任务没有时间规定,倒也不是很着急,若是有时间规定,怕是四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了,急得跳脚,得下点功夫,用点脑子,下个计谋去完成此项任务。
此次不是不想弄个计谋去算计,而是不行,四人当中,有人提出,一人去引开怀少爷的注意力,一个人暗中观察,一个人去执行,在一个人收尾。但估摸着计算这种得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那位城主大人,实力太不容小觑,那位城主虽没人见过,但知道一点内幕的,都之其实力很强,因为以前的滨海城可不是这样祥和的,这就很说明这位城主大人的实力,因为在这滨海城想要立足,可不是你修为有多高,背景有多大,而是你的能力有多强,这是需要整合你这个人整个实力才能判断你是否能在这城立足。
然而任务是保密执行,就是不可宣扬的事,但是这一点,对四人来说,只有等目标人物落单才能动手,这是最好的方法。若在去布局,那需要时间太久,少则数月,多则几年,才能不知不觉暗杀,这样一来耽搁时间太久,不成,所以只能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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