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傲娇且撩人

梦回华年 6.风起风起,棹入白苹花里。

    
    眼前这位少爷十一、二岁的年纪,看身量并不高挑,眉眼稚气,穿着确是不凡,单那鸟纹和田玉带就不是普通人家所有,想必是哪位上官的家眷吧。
    如梦并未立与这位身前,虽说年纪比她小些,可也是男眷,不可失礼,慢慢站到小石头身后,拿袖摆遮住半张脸。
    “这位小姐,我家爷晌午时分在这小憩,丢了佩玉,小人来这寻,见这小子甚是鬼祟,拿着爷的玉佩赏玩”
    “四小姐,我冤枉,我给咱家爷拿佩剑来了,在花园子里捡到这个东西,拿着看看,想着一会儿交给爷,好寻寻失主”
    小石头转手交给如梦一件玉佩,上好的冰种翡翠,上雕螭纹,拿在手中冰凉沁脾。
    “胡……”
    那坐着的小主子此时出手止住小厮的呵斥,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走过小石头来到如梦身侧。平视如梦,眼含带笑,却带着威压
    “小姐要怎么罚这下人?”
    “公子,此事只听你家奴一人之词,恐说惩罚为时过早,请允小女询问一二”
    “请便”
    “你说我家小厮是偷窃得来,可是亲眼见他伸手在你家爷身上扯过来的”
    那小厮不解,看看如梦又看向自家少爷
    “答”
    那小公子眼神坦荡,并无躲藏,声音透着严厉。
    “回小姐,小奴并未亲见,只是见他拿在手中”
    “这位公子,想来是场误会,若是我家小奴偷窃,事后必会藏好带出去销赃,怎么也不可能还拿在手里查看,物品既已完好无损,公子就莫要追究了。若是公子不甘,那只能上秉官府前来定夺”
    如梦双手捧着玉佩呈于这小公子身前,他若接下就说明并不追究。若是不接那如梦只能请父兄定夺,直接去官府她是不敢的,只是想吓住眼前的人。
    “罢了,玉佩你家人都摸过了,不要了”
    转身欲走出花园。如梦眼见玉佩如烫手山芋般握在掌心,心中腹诽:恐这还是个洁癖的小孩儿。
    说着拿出丝帕包裹好玉佩,追上前去。
    “小子站住,我拿丝帕包好回去让仆人清洗一二还是可以的”
    不容辩解塞入那随从小厮手中。
    “丝帕你们碰过了,不要还我了。小小年纪不要轻易送人信物,赖上你的身家恐回去挨爹爹掌掴”
    如梦调侃着面红耳赤的少年转身回东厢房了。她从没这样轻浮的调笑过,也许对方是个小自己许多的少年,心中并无杂念吧。
    “王爷,这玉佩?”
    “拿着吧,回去拿给迎春清洗”
    时年11岁的满王爷宋微时还是第一次被人误会送定情之物,满面红晕迟迟不见褪去。
    小杜子心想王爷定是恼了,看来自己要慎言了。
    随王爷去书房寻太子与太傅,几人寒暄一阵儿,告别出府了,这一路王爷都郁郁寡欢。
    王爷太不容易了,宫里宫外都拿他当孩童看待,连个小小的庶女都拿他开心。
    “王爷,奴带你去醉仙楼吃茶听曲吧”
    “胡闹,爷不去。”
    “那王爷想玩蹴鞠吗,我去叫上小六子几个“
    “玩甚,回去取我的弓箭,我们去校场”
    “我的爷啊,这眼见日头还没落,去校场做什么啊”
    “莫多言,速去”
    好嘛,王爷从小为彰显自己沉稳,从不多言,总会简明扼要,连生气时也不例外。小杜子跳下马车进府去。
    宋微时在自家门前,坐在马车里生闷气,跟自己较劲,也是跟那平阳侯府的四小姐……
    这边的如梦,在喝掉平儿煮的驱寒汤后身体出了一些汗,为了不再吹风就继续在东厢房歇息。
    期间所救的那个女孩带着母亲来寻她,谢过她的救命之恩。
    原来这是大伯父下属的牛主簿家眷,女孩叫牛圆圆,人如其名,圆圆团团甚是可爱。女孩陈述当时因着玩牌失神,踩空进了池子,并无人推她。此事已和如梦祖母解释过了。
    见如梦主仆二人独自在房间,甚是无趣,遂牛家母女多留了会儿,说了点闲话,邀请如梦日后去府上游玩。
    眼见落日了,宴席如梦是没吃上,只能回府去吃了。齐氏差了丫头来叫如梦,坐着来时的马车回侯府了。
    下车时未见祖母与大伯母的马车,如梦并未多问,只是秉过母亲,说要回房换身衣衫后再去祖母上房问安。
    (大户出游,回府后要和家里的长辈报个平安或说些这日所遇之事)
    回房匆匆吃了点心,换下白日的宴衣,穿上家服,赶去了老夫人那院儿。
    上房里不止大伯母母女和如珠在,连出嫁的如烟也在。坐在老夫人身侧,吃着茶。
    如梦一一请过安后寻了交椅坐下。
    “你这孩子,宴席后不赶回左侍郎府,跑回娘家做什么?”
    “祖母,顾郎同我一起来的,现在在父亲书房呢,无碍的”
    “你呀,为人妻了,稳重些”
    “省得了祖母,如烟这不是想寻您说说话吗”
    “我看你是馋我这里的茶了”
    众人皆笑,这温馨的气氛感染着平阳侯府的每一个人。
    “祖母宴席上可听说了?太子此次带了自己那11岁的皇叔前来”
    “可是如今天家的弟弟满王殿下?”
    “正是,如烟听说,太上皇在位时,晚年诞下了满王,感叹,幼子来时已晚、来时正满!就是暗叹自己年岁大了,给不了满王更多宠爱;又感怀来的正巧,圆满了自己的毕生。”
    “老太太我倒是听说,当时太上皇恐皇上担心江山之位不稳,对满王下手,特立了一道遗诏,遗诏握在何人之手并无人晓得”
    “祖母,那都是空穴来风,现今不但皇上颇宠爱这个幼弟,皆连太子也是对满王有求必应。背后是真情或假意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天家的家事复杂的很”
    “哎,小小年纪,宠爱过盛恐不是什么善事”
    老夫人感叹一声,心事重重的端起茶碗。
    这一场请安就在皇家的秘闻与猜度中结束,如梦并未把今天还玉佩的事告知家人,毕竟那只是一场插曲,身在深闺内院,对她毫无影响。而那传言中的满王爷也并不会让如梦担心,人人生的易,却活不轻松,侯府世家的院子里还满是龌龊,何况是那深宫。
    当夜的亥时,如梦睡梦中被一阵腹痛扰醒,小腹酸胀,一股热浪袭来,瞬间清醒过来,恐是那月事来了。
    唤过外间熟睡的平儿,又是换衣又是沐洗,折腾到了子时。
    再次卧榻,如梦睡意全无。睁眼望着床纱,冥想往事。
    前世自己初来月事后不久,祖母就带着女眷去了祥云寺朝拜,偶遇方家母子,而那日就开启了她荒唐与悲哀的一生……
    鸡鸣已过,如梦今日起的晚了,身上还是会无力。
    “小姐,初来月事,会偶感疲劳不适,今日莫要起来练字了,多休憩会儿,奴婢已叫小厨房煮了红枣枸杞粥,配了些小菜”
    “无妨,我起身走一走,也顺畅些”
    如梦今日胃口甚好,将将用了两碗粥,吃了些小菜,平儿见小姐并不像初来月事般娇气忧心,甚是疑惑,莫非是姨娘背地里教习过不成。
    如梦在闺房走了两圈后又拿出了她的瑶琴,许久不拨弄,怕是有些生疏。调了调音,不甚满意,若是自己还有私房银子,可以去寻一把好些的琴。
    “小姐,桃红来院子,说是大夫人有事交代”
    “请进来吧”
    “四小姐安,大夫人近日在忙中元节祭祀之事,抽不开身,寻奴婢来知会各位主子一声,切记在祭祀前天就要斋戒沐浴,秋祭当天穿的素衣自行准备就好”
    “如梦知晓了,劳烦回去回禀大伯母,就说若是需要帮忙我这里可以带平儿过去”
    “四小姐,奴婢还要去各房走一趟,先退下了,回话稍后会带给大夫人的”
    桃红走后,如梦也是无心抚琴。拿起一本游记心不在焉的看起来。
    平阳侯府的秋祭颇为重视,一是祭祖,二是侯府封地下的庄子每年此时会来上报收成、赋税,商议明年农耕事宜。
    而这个时候侯府上下都会异常忙碌,因为属于祖父一支的叔公、姑奶奶们携众亲眷该上门了……
    七月十三这日,如梦月事干净只觉身上甚是清爽,心情也异常的明朗。二姐姐如桐因着大伯母忙碌无暇顾她,扯着如梦去了荷花池旁闲聊吃茶。
    秋天的日头还是有些毒辣,池里的荷花开的是最盛之时,恐错过了花期,要等到明年。
    五角亭里,如桐吃着西瓜籽,如梦看着闲书,二人甚是和谐。
    “四妹妹,那日在太傅府,你可真真英勇,那么深的池子说跳就跳了,你塞给我的珠钗都好悬没拿稳,话说你是何时学的涉水听闻只有军中人士才会此技”
    如桐觉得游水甚是新奇,是因为京师周围并无江河,只有军队士兵才会练习此技能以备战用。
    “以前去庄子姨娘教习的”
    如梦怕谎言说穿,只做简单说辞。就紧着岔开话题。
    “二姐姐可知三叔公与四姑奶奶来到府上了?”
    “知道,昨日晚晌母亲说的,说是两家似是约好般,相隔二百多里,牛车竟齐齐到了侯府门口,又带着那些无底洞来了”
    如梦掩嘴失笑。三叔公每年进府定会带着他的两个孙儿,说是见见世面,以后和侯府大哥儿们有些照应。
    他那小孙子年方十四,身高七尺,膀宽腰圆,甚是能吃,去年因着他们一行吃光了厨房的稻米,大伯母怄了一阵气,接连几日都没让厨房上米饭。老夫人知道后呵斥了她,说不可对叔公不敬,只这几日,必要做到有求必应。
    如桐见她暗笑无奈的道
    “母亲今日就在安顿他们的住处,恐又会头痛了”
    “大伯母辛苦,幸好每年也就住上七日,若是长久,恐怕侯府的金库都不够折腾的”
    “不说旁人了,四妹妹秋祭的衣衫可备好了?”
    “备好了,母亲给我与如珠定了成衣,说是只穿一日,委屈下”
    “也是,明年你又要长高,就是做了恐明年也穿不得了。”
    “走,去我房里,有好东西予你”
    “这里坐的好端端的,又去你房里作甚?”
    如桐是个急性子,不容分说,又扯起如梦走开了。在如桐眼中,少言寡语却事出必惊人的四妹妹,比处处刻意讨好她的如珠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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