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通与毛宗协一行,来到秦府自然吃了闭门羹.毛宗协与秦府师爷也只是礼貌地见面,什么风也不透,什么忙也不帮.看来秦府已吩咐下去,不准府中的人向外透露任何消息.唐通让小宁子找来侍书的二嫂,也被挡在府外.秦允厚受夏瞻的胁迫,这事唐通自然不知晓,只是猜到秦府受到夏家和曹家两边的压力,以至于屈服.一直到天黑,唐通呆在秦府外面,还是没有进展,思虑周全,唐通决定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想办法与秦府的眼线探听消息.
第二天从秦府传出消息,三天后秦馨仪正式与郑良订亲,已经大发请贴,这事已是板上钉钉,不可更改.唐通让毛宗协去跑关系,自己带着何旺和小宁子在秦府守着,看能否借机混进去一个人,与内线搭上话.空等一天还是没有结果.而且秦府明显加强戒备,这次秦允厚做得真是谨慎,不让秦府的人出门,也不准人来探望,进出的只是管家和忠心的奴仆,女眷根本就不让出来.只等亲事定后再放开来.又是一天的徒劳无功,唐通依然不气馁.
人生最无奈的是最挂心的人却没有音迅,甚是煎熬.经历这么多年的人生变幻,唐通已看得开,是自己的就必须去争取,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言败.唐通现在成了聋子瞎子,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又是一天的白白等候,从早到晚如果秦馨仪知道这种情况,再铁石心肠也会为此感动,可是她正被事实蒙蔽,而深陷悲伤之中怎能体会.因为明天就要去户部报到,天色很晚时唐通只好离开,心里是沮丧的,心情是沉重的,唐府的人都看了出来.唐通晚上照样练功不歇,何旺和小宁子在一旁候着,见时间差不多备好热水,唐通练得满身大汗后,就洗洗澡倒在床上就睡,就连陈逍和素素都不敢多说一句说话,心里不免暗自担心.
第二天唐通就象换了一人,精神抖擞跟没事一样,关键时不掉链子,这就是毛宗协佩服唐通的地方.唐通带着毛宗协,何旺和小宁子提前来到户部大门侯着.等到熊道运的官轿到来,唐通马上赶到轿边候着,见熊道运下轿马上行大礼道:”下官拜见尚书大人!”,在公众场合只能以官职相称.
能道运很是高兴地上前来,”来啦!跟我一起进去.”.
唐通不敢造次,伸手说:”师父请!”.
熊道运走在前面,唐通在后面紧跟着.进到户部大院,唐通先被带到议事厅候着.半个时晨后,议事厅聚集了一批官员,有户部左右待郎,还有几个下级官员.不一会儿熊道运来到,众人起立.待熊道运坐下后,众官员才坐下,看来熊道运在户部说一不二.
静了一会,熊道运开口说:”接皇上的旨意,在户部增设矿产司,设主事一人,主薄一人,吏目二人,笔帖式四人,杂役六人.衙门就设在东边的单椽院.”.
熊道运停顿了一下,指着唐通介绍,”这是矿产司主事唐通唐大人!”.
唐通跟着站起微微躬身.接着熊道运介绍主薄沈汴,吏目胡翔和刘脍和四个笔帖式.看来这几人是不想来的,应是被压迫而来.熊道运做简要发言,”矿产司是个新衙门,就是把分散在各地的矿场收归户部统一管理,再多开矿.给你们二十天的时间整理好,一个月之后内庭就要派公公们下到各地去!”,大家都连连点头.
熊道运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人员的分工,上下隶属关系.说完吩咐道;”沈汴你带唐大人去单椽院,先熟悉一下,马上展开工作!”.
主薄沈汴行礼道:”遵命!”,一场议事就这样结束,待熊道运下去后,沈汴引着唐通去单椽院.
单椽院很近,就是一排房子七间房间,沈汴等几人早就打听清楚,矿产司根本不管银子,都让太监们亲自送到内务府,只是管进出帐目而已.没有油水的衙门谁也不想来,只是这些人没有背景,只能被人调来调去.唐通熟悉了情况后,将十三人召集到自己的办公所,先指着毛宗协介绍,”这是我的师爷毛宗协,我不在的时候就照他的吩咐去办!”.
众人根本提不起劲,只是在应付.唐通很随和地说道:”矿产司虽然不能见到银子,但是交多少到内务府,却是我们说了算,如果有人不懂味,我们可以报实数,这样大家都得不到好处!”,大伙似乎看到了小小的曙光,唐通趁着热乎劲说道:”这就得看我们把公务做得怎么样,自己得先有个数,才能挟制别人,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连忙不停地点头说:”唐大人说的是!”.
”大家跟着我,虽不能说发大财,至少还是有油水可捞,这就看你们能不能给我底气?”.
刘脍很兴奋带头跳出来,”我们一定按唐大人的吩咐去办,决不阳奉阴违!”.
”好!沈主薄你先带着大家,去把各省司开矿的档案先全部拿来,好好归整齐全,我好与内务府交涉,争取更多的利益!”,说再多话没有用,得看有没有好处可捞,只要有好处再懒惰的人,也会想着去做,正应了那句无利不起早.
不是唐通的一番激励,这般人做事将拖拖拉拉,对上司只是敷衍应付.积极性能否调动起来,这就得看主管的管理能力.不到一天的时间,档案全部到齐,并且沈汴他们马上展开工作,让唐通更有时间来考虑自己的烦心事.
明天就是秦馨仪订亲的日子,散衙后唐通心里是很着急的.白天到户部报到,接着是一连串的公事,想脱身也没得空.
紧闭的秦府大门只能容秦府的人进出,别人却被拒之门外.黄昏时秦府大门外来了二顶轿子,先下来的是秦允厚,接着是左都御史骆颜.紧接着在府门外早就等着的一人,忙上前来到秦允厚面前行礼,”见过秦阁老!”,又对着骆颜行礼,”见过恩师!”.
秦允厚只是点头,骆颜很特意介绍,”这是曾跟提起的徐敬龙,与他父亲真是天壤之别,现在年青的想来都察院,已是不多!”,说话时很欣赏,边说边点头.
秦允厚当然知道他谁,也有几面之缘.因他父亲是曹疏的亲信,右都御史徐永健,因而避而远之,虽然父子性情截然不同,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连带地对他也不感冒.”骆阁老的学生自然有种风骨,将来定会有番作为.”.
“他是来特意拜访秦阁老的,阁老不会拒之门外吧?”,骆颜半开玩笑地说,捋着胡须看着秦允厚在笑.
秦允厚是何种人,知道两人是约好的,不好当面点穿,不在意地摇头,”骆阁老取笑了,里面请!”,说着伸手,与骆颜并排前行,大门打开,徐敬龙跟着,随行的带着些礼物.
秦府客厅,秦允厚与骆颜并排坐在正堂主座左右,徐敬龙在左边第一座坐下.上茶三人先在喝着,秦允厚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先不吱声.
“不瞒秦阁老,我今天来是给我的学生提亲来的,不知秦阁老能否给我薄面?”,骆颜还是先启口,眼睛在看着秦允厚.
“不知是我的哪位孙女有幸?”,秦允厚明知故问,心里就是再想拒绝,也得别伤了对方的面子,放下茶杯先看着骆颜,再转头看看徐敬龙.
“自然是秦家孙大小姐,晚辈倾慕已久,万望阁老成全!”,徐敬龙站起来,双手行大礼恭敬地说道,并未起身,静待秦允厚的回应.
“要是我的二孙女还有商量,仪儿不行,明天就要定亲,请骆阁老见谅!”,秦允厚这么一说,轻意回绝不至于驳了骆颜的面子.
既然能来,苏敬龙自然有番准备.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淡然地说道:”郑良并非善类,他想脚踏两只船,今天夏阁相着人为他三小姐提亲,他犹豫了并未没当面拒绝.”.
并不能因人说一番话,就能让秦允厚轻意地相信.转头看着骆颜,想要求证.骆颜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是真事!头榜只有郑良没成亲,被夏瞻给盯上了.”.
秦允厚不以为然,双手扶着扶手,低头看着地下道:”不也是没答应吗?”.
“是没答应!当他的母亲已应允,正在力劝,就是要儿子同意.说是秦小姐与唐通不清不楚,不象夏三小姐从未与他人有牵扯.”,徐敬龙说话并没添油加醋,说的是实情.
这时秦允厚有所犹豫,骆颜进一步说:”婆婆不待见,秦小姐就是嫁过去,日子也不好过.”,秦允厚听后脸色有些忽变,骆颜紧接着又说:”我相信秦小姐是清白的,敬龙与他父亲不和,在外居住,母亲又仙逝已久,定没有婆媳的吵烦.”..
就是这一切都是真的,秦允厚不是急着做决定的人.虽然心里有了异动,还是要求证.很圆方地说:”不会吧!明天看看就知道了.”.
徐敬龙深知多说无益,行礼道:”我从南方带来些土特产和笔砚,并不值几个钱,望阁老收下!”,说着招手,随从拿了进来,苏敬龙亲手打开给秦允厚看,确实是不值钱的土特产和笔砚,有骆颜在旁,秦允厚不好拒绝,就收下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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