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没有回答,而是吹奏了起来,笛声奇怪,忽高忽低,时而如同千座连绵不断的山峰。别有一番异域之味,段段乐符组织起来美妙绝伦,但稍加罗刹之力催动,这笛音便能断人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以及勾人魂魄,这是来自魂族的一种曲谱名叫——《西魂曲》,此曲还有一个作用便是能够操纵魂图内的魂将。
笛音一出,白煜四周形成了一道暗红色的屏障,这屏障的力量来源于魂图,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此刻已经召唤出里面的魂将了,但此人却是张兮雨,若跟他玩“一心二用,三心二意”就是死路一条,能做的便是专心致志的对付他,不分任何心神。
屏障的出现让白煜多了些许释法的空隙时间,手中骨扇反了过来,紧接着一柄柄飞剑窜了出去,共十二柄,此刻展开了一场精神力御物较量的战斗。
乒乒乓乓!
只瞧见天空划过一道又道骇人的光芒,几十道光芒互相冲撞好似世界末日般,高手之间的较量,若是稍微分神便会被那光刃解肢,巨大的力量冲撞致使天空中的乌云都被吹散开来,四周的草木被横劈斩断化作飞屑,方圆几十里皆无一片生机,几十丈高的石头直接被飞刃砸成碎步,这场面堪比惊天地泣鬼神。
张兮雨眉头微皱,没想到他那魂图的力量竟然远超自己的预算,只听闻此魂图可以召唤出许多魂将,不知为何,与自己比试竟没有召唤出来,想必此魂图的力量远不可估量。
而眼下也不能继续跟他耗下去,所以自然也不能隐藏些许手段。
转念一动,瞬间几百道身影如同猴子般的幻化出去,这些分身个个与本体无二,吸到毛孔,大到身躯,基本上就是复制上去的,连每一具分身的灵气都是一模一样,能够将分身原般复制已是不容易,将灵气划分匀整更是难上加难。
“三千大世界!”张兮雨嘴里念叨一句,便开始武动起来,紧接着眼前出现一道灵印,他的双手如同千手佛陀般,挥出了重重叠影,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叠影越来越虚幻,幻到肉眼已经无法分辨。
白煜被包括之间,面对数百之余的“张兮雨”着实令人有点头疼,而且此刻那些分身都在挥舞着双手,结出灵印,那二十块菱天剑碎片拼命的挣扎起来,顿时便也明白了什么,连忙开始吹奏其手中的血竹笛,此刻就算遭受反噬,耗费寿元,也必须召唤魂图内的魂将。
“裂!”张兮雨在度呵斥,那二十四块菱天剑碎片分裂出数百倍的量,霎时间,整片天空都被蓝色的碎剑块包裹,如同漫天飞舞着的大雪,几百道分身,数千道剑块,此等场面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白煜在此刻就犹如一只蚂蚁,他的笛音有些许浮躁,有些许急促,乱了,一向沉着冷静的白煜乱了,因为他感受到了四周所带来的强大压迫感。他还没有将真真正正的杀手锏使出来,而自己却差不多江郎才尽了。
“想催动魂图,简直痴心妄想!”数百个张兮雨驾驭着漫天菱天剑块朝着白煜攻打过去,噼里啪啦好似漫天大雨倾盆而下,魂图围绕在白煜身边,所形成的屏障被激荡出阵阵涟漪,破与不破根本就是时间问题。眼下白煜彻底慌张了,强大的攻击力致使自己已经没有过多的力量召唤魂将,若是执意,其力量也是发挥不出来的,眼下只能硬撑,等待着救援到来。
“攻其一点!”张兮雨寻找到了魂图屏障最弱的地方,霎时,所有的菱天剑碎块朝着一个位置攻打过去。
“界空·异逆转!”
只瞧见本体张兮雨的十指,每个指头前都出现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灵印,这灵印精湛,虽小,却蕴含了大道,空间神通超越天道所束缚,故是天道之外的大道,其中还有上千甚至上万道灵纹,其复杂程度绝非常人所能理解,而且要想看见此灵印上面的灵纹除非得拥有空间神通,否则就是做梦。
灵印之中散发出气息如同漫天繁星,其力量犹如广阔无垠的宇宙,无边无际。
白煜感觉到魂图好似被什么东西压制住,浑身的力量开始逆转,无法呼吸,那力量直穿魂图,意识在逐渐模糊,“不!”白煜惊恐万分,这神秘力量试图扭转一切,操纵魂图以及自身的力量让其攻击自己。
只瞧见张兮雨的十指越发合拢,之所以合拢困难是因为白煜在抵抗,等彻底合拢就意味着释法成功,白煜自身的力量以及魂图便开始攻击他自己。
“不!我不能死!”白煜心里念叨,按理来说埋伏在旁边的应该以及出来支援了,半天竟没有反应。
忽然,只瞧见远处几道身影窜去,四道黑影包裹着一道红色身影。
是云烟柔以及邪灵的几大邪将,其中包括玉浊,玉浊与白煜若是合体必然会发挥出强大力量,阴阳结合,聚天地之邪力,继而提升魂图的威力。
此刻云烟柔以一人之力将他们压制住,因为有血灵族长姬附体让其力量突飞猛进,但在此处暴露拥有血灵之魂可不是什么好选择。魂族与血灵族本就是天生的敌人,云烟柔此刻显得有些失控暴躁无比,而魂图却隐隐催动出了强大魂力,继而抵抗张兮雨的灵技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纠缠。
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回合,忽然出现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白煜原本感受到了强大的空间神通之力,即将不敌,却忽然感觉四周一轻,瞪眼望去发现张兮雨面目狰狞以及震惊。不止他震惊,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你……为什么?”张兮雨缓缓开口,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鲜艳的血将身上的那件白衣侵染。
“不……不可能!”云烟柔也为之震惊,甚至将褪去了血灵之力,恢复原样,双手红涨的望着张兮雨身后那个黑衣男子。
“因为……正邪不两立!”黑衣男子缓缓开口。“世间在无人愿与我为舞,唯有邪灵才是我最终归宿,张兮雨……你我不在是朋友,而是敌人!”
他的字字诛心,犹如万把利刃插在自己的心脏拼命搅动,“不……不可能,亦辰你一定……”话音未落。黑衣男子把手中的暗紫色木剑拔了出去,顿时,张兮雨背后被剑所伤的伤口,其血立马便喷涌了出去,整个人从万丈高空坠了下去。
白衣男子他还有劲,他还能抵抗,与林云鹤相处那么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严重剑伤也并非没有办法解决,但他并不想去抵抗,疼些好,至少可以暂时忘记心口上的疼痛。
自己不理解,不理解东亦辰为何如此。
为何十余载未曾见过,彼此竟会变得如此冷漠?
十年之约……那场未完成的决斗,期盼了整整十年,每日每夜都在期待,若是知道如此。
十八年前……自己也不会守在林云鹤身边学习医术,成为一介炼药师。
“东亦辰你……!”云烟柔眉头拧成麻花,眉目中带着些许怒容之色。
转眼间,那个黑衣男子已经来到自己眼前,他的双眼寒冷,在没有单初看自己那般温暖,他的眼睛如同漆黑的深夜,深夜中的冰山。
阴险、狡诈、邪恶都在他脸上烙下铁印……
“你不是他,你不是!”云烟柔摇着头,眼泪已经溢出眼眶,拼了命的忍住,却也没有止住。
东亦辰的脸色阴沉,闭着眼睛,嘴角勾起丝丝邪魅,“呵……我又何曾说自己是他?伯殊爻那个混账东西打得我几乎灰飞烟灭,本以为如此了却此生,也觉得妙哉,未曾想……竟然又活了过来!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哪吗?”说着,黑衣男子缓缓侧了侧身子,在云烟柔耳边轻呢道:“乱葬岗,南国的乱葬岗!我在里面生存整整十八年,食腐肉,饮黑血。”
云烟柔呆住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拖伯殊爻的福,他真的我没那么容易死,故此在杀我之前引动阵法,若我苟延残喘活下去,便会出现在乱葬岗,想让乱葬岗那些畜生将我彻彻底底吃掉!也拜你父亲云姜的福,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伪君子,你们云氏没有一个好东西,为了夺取权力不惜代价,今日我便让你们云氏一点点的吐出来!”
“你不会……你不会的,对吗?”云烟柔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腕着东亦辰的手,万人之上的南国公主唯有在他面前才会次次显得卑微,“亦辰……亦辰你回来好吗?我……我保证往后不在打你!”
东亦辰紧咬牙关,自己也不舍,若是可以,用天下换她又如何?但是不能,自己不能,得忍,至于张兮雨……这辈子是不可能偿还了,如今能做的就是让他恨自己,越恨越好,最好是能够成为陌生人,以前的东亦辰……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东亦辰是个冷血无情的邪魔之物,是个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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